毛文龍這時看向李元慶的臉色也柔和了不少,親切的叫李元慶的名字道:“元慶,即是如此,本將答應你的請求。你也是讀過兵書的人,應該明白,實者虛之,虛則實之的道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在危機情況下,保全自己,才能更有效的殺傷敵人。”
見毛文龍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元慶也很感動,忙單膝跪地道:“將軍厚愛,卑職必盡心竭力,肝膽塗地,以報將軍恩德。”
…………
分派完了任務,毛文龍又着重強調了一月之期,這才散了會。
回到陳繼盛的帳內,陳繼盛又氣又急的看着李元慶,就恨不得狠狠抽李元慶幾個巴掌了。
李元慶當然明白陳繼盛的愛護之意,忙殷勤的笑着給陳繼盛斟了半碗酒,笑道:“大哥,你別生氣。我知道這事情有些唐突了,但我這卻並不是冒失。此去瀋陽城,雖然危險,但並非就不可化解。大哥,一月之後,小弟必定在這裏給大哥斟酒賠罪。”
陳繼盛看了李元慶良久,端起酒碗淡淡抿了一口,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語氣也柔和了不少,“元慶,我知道,你是立功心切,急於證明自己,但~,你要明白,飯要一口一口的喫。何必上來就給自己絕路呢?”
陳繼盛說的真切,李元慶重重點了點頭,幾乎咬着牙道:“大哥,富貴只能險中求。雖然有大哥您照應,但我不想……我要拿出我的實力,讓將軍,讓兄弟們看到。”
相識這些時日,陳繼盛也算深深瞭解自己這小兄弟的性子,已經這樣,陳繼盛也沒有辦法了,“元慶,咱們今天好好喝一場……”
…………
從陳繼盛的帳裏走出來,已經是傍晚,陳繼盛的幾壇存酒,被兩人喝了個乾淨。
不過,雖然與陳繼盛已經推心置腹,但自己心裏深處的某一片區域,李元慶卻並沒有表露。
瀋陽城此行雖然危險,但如果成了,必定能奠定自己在毛文龍心中的地位,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條捷徑。
付出和收穫,在很多時候,都會成正比。
而且,商老六應該還在瀋陽城,順子如果沒出意外,也應該還在瀋陽城,畢竟,他還是個孩子,眼界遠沒有自己這般遼闊。自己此行,並非算是勢單力孤。
而在之前對毛文龍的請戰中,李元慶其實也留了後手,一切的核心,還是要保證自身安全。
事實上,對於奇襲小分隊本身來說,瀋陽、遼陽方面,後金主力的情報,就算有用,卻也並不會起決定性作用了。
原因很簡單,明軍主力幾乎在瀋陽、遼陽兩場大戰中損失殆盡,遼中、遼南諸地,不可能再有後金軍主力需要抗衡的敵人。
老奴和他的子孫,奴化已久,貿然得了這兩座大城,就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只要不是腦子抽筋,就絕不會把主力放在遼南,而必定是在瀋陽、遼陽一線。
這對於五月後奇襲小分隊的行動,影響其實並不是太大。
而奇襲小分隊現在最缺的,一個是遼南區域的情報,另一個,卻是銀子啊。
只不過,前者,不論是毛承祿、張盤、陳忠這些人,還是李元慶,都可以做到,但後者~~~,那卻未必是每個人都能做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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