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一笑,“大哥,我當然不會直接去廣寧。我是想去蓋州和三岔河一線,打聽廣寧方向的動靜。如果有機會,就做上一票,沒有機會,就在海上等機會。我這邊糧草還算充足,只要不貿然上岸,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
“這……”陳忠不由陷入了兩難。
坦白說,他是願意跟隨張盤,一起攻打南關,再打金州,這也符合他的利益,但李元慶這般,卻是給陳忠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
李元慶當然明白陳忠的思慮,不由一笑,“大哥,你我弟兄,不用這麼爲難。你留在這邊就是。有消息,我們隨時聯繫。都是殺韃子,在哪裏不是一樣殺。”
眼見李元慶已經說得這麼直白,陳忠只能點了點頭,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元慶,等明天打下南關,這件事,我去跟張盤說。”
…………
南關是個小堡,城池並不算大,這段時間,莽古爾泰的奴才們雖然又對堡牆和防禦措施進行了加固,但並沒有從根本上改變南關的格局,其防禦千人以下的小規模騷擾,還有些用途,但面對李元慶三部這三千多大軍,堡內諸人,也不敢貿然出戰了,只能憑藉城池力守。
次日清晨開始,李元慶三部的先頭部隊,已經開始圍困南關。
張盤爲中軍,陳忠爲左翼,李元慶爲右翼,三部呈倒‘品’字型陣勢,將小小的南關包夾其中。
至於北面,三部直接選擇了放棄,這也是所謂‘圍三缺一’,給守軍留條後路,給他們一絲希望,這樣在攻城的時候,守軍便不會真正的玩命。
太陽剛剛升起來,張盤的中軍率先對南關發起了進攻。
張盤親自率領二百名披甲士兵,在幾百鳥銃和弓箭手的掩護下,逼近南關的堡牆。
與李元慶和陳忠不同,張盤接手的是劉愛塔的本部,各項裝備、武器都很足,又背靠本土,士氣很旺。
南關後金守軍方面,遠程火力主要以弓箭爲主,明軍張盤這邊,是火器夾雜着弓箭。
一時間,天空中箭矢亂飛,鳥銃齊鳴,雙方你來我往,誰也不肯相讓。
不過,雙方大概保持着百步的距離,不論是後金方面,還是張盤這邊,這些盲目的火力覆蓋,都不能真正的射殺到敵人。
火力大概持續了一刻鐘,李元慶打眼望去,雙方的損傷,恐怕都是個位數。
預計對方的弓箭手已經差不多開始疲憊了,張盤當即令一隊刀盾兵,頂在前面,後面,披着各種鎧甲的士兵扛着雲梯,開始對堡牆發起了真正的衝擊。
這時,纔是刺刀真正見紅之時。
張盤部出戰的盡是精銳,速度很快,幾分鐘時間,已經衝到了堡牆之下,架起了五六架雲梯,有驍勇的士兵,已經開始從雲梯往上攀,衝上了南關的城頭。
後金守軍也不敢示弱,對明軍發動了瘋狂的反擊。
滾木、礌石、金汁、石頭,只要能對明軍造成殺傷的,城頭後金守軍幾乎一股腦的丟下來。
張盤部這邊很快開始有了死傷。
滾木、礌石雖然不至於致命,但慣性的威力卻不小,有些剛剛攀上雲梯頂部的士兵,直接被慣性砸下來,狠狠摔在地上,痛呼不止。
石塊也都很大,最小的也要有足球大小,被砸中頭部,很可能會被一擊斃命。
但這些還是運氣好的,那些被金汁澆中的士兵們,才簡直是生不如死。
李元慶親眼看到,一個剛要攀上城頭的明軍士兵,被滾燙的金汁澆中,瞬間便變成了一個泥人,他痛的大呼不止,活生生從雲梯上跳了下來,卻正好摔在了一截滾木上,直接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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