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一笑,“貝子爺的漢話說的不錯麼。”
碩託倨傲一笑,“我一直嚮往大明文化,對漢話也有一些瞭解。”
李元慶點了點頭。
事實上,自從打下了遼陽、瀋陽,後金貴族,對漢話都不再陌生,只不過攝於老奴的仇漢,此時漢話還不是後金的官話,皇太極上臺後不久,後金朝廷政事,基本就是漢話交流了。
陳忠笑道:“那更好。咱們有話直說便是了,不用這麼費勁。”
碩託道:“即是如此,那咱們就直接一點。三位將軍想必已經瞭解了我的來意,大汗對三位將軍非常欣賞,若三位將軍肯歸附我大金,必將受到優待,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張盤不由哈哈大笑,“不知你們大汗,就是那條老狗,能給我老張什麼官職呢?”
“你~~~。”碩託不由大怒,惡狠狠的盯着張盤的眼睛。
張盤毫不畏懼,丟碩託怒目而視。
眼見兩人要掐起來,陳忠忙當起了和事老,“呵呵。咱們有話好好說。都消消氣。”
碩託道:“兩位將軍,若照這位將軍這般,我看,這談判,咱們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
張盤不由大笑,“那更好。現在老子不殺你,等到了戰場上,老子非割了你的兩個球下酒喝。”
“你-----”碩託怒視着張盤,緊緊握住了拳頭,額頭上青筋都要漲起來。
李元慶忙對張盤使了個眼色,大步上前笑道:“這幾天仗打的,大家難免都有些火氣。來,喝點水,消消氣,消消氣。”
李元慶說着,擺手讓親兵端上了幾碗水。
張盤用力喝了幾口,狠狠把碗摔碎在地上,“狗日的鳥韃子,到了老子的地頭,你還囂張個球?哼。這談判,老子不接受。你個狗雜碎,回去告訴老奴,把脖子洗乾淨了等死吧。”
說着,張盤頭也不回,大步走出了帳外。
“你看這,這鬧的……”陳忠對碩託一抱拳,忙快步衝出了帳外,去追張盤。
碩託不由微微冷笑,看向李元慶道:“李將軍,看來,你們之間,似乎並不和睦啊。”
這時,在外面,張盤和陳忠卻是偷偷來到了帳後,豎起了耳朵,探聽着裏面的動向。
張盤有些止不住的得意,嘿嘿笑道:“老陳,我剛纔演的怎麼樣?沒有不自然吧?”
陳忠一笑,“沒有。我都快被你唬住了。我真以爲你要殺了他。咱們小聲點,聽元慶怎麼說,看這些狗韃子,會不會上鉤。”
張盤忙點了點頭,耳朵貼在了帳篷上。
大帳裏,碩託笑道:“李將軍,你們漢人不是有句老話麼?良禽擇木而棲。以李將軍你的本事,何苦非要居於張盤和陳忠之下?只要你能獻城,我敢保證你的待遇。”
李元慶笑道:“不知貝子爺能給我什麼職位?”
碩託笑道:“我可保舉你爲正紅旗固山額真。將復州以南的這些土地,全都給你。再給你一千頭牛,一萬隻羊。”
李元慶不由一笑,這籌碼可是不小了。
“貝子爺厚愛,李某真是慚愧啊。對了,貝子爺,復州不是鑲紅旗下屬麼?你是正紅旗的主子,能做的了鑲紅旗的主麼?”
碩託一愣,不由笑道:“鑲紅旗旗主是我大哥,你說,我能不能做的了主。”
李元慶忙道:“原來嶽託竟然是貝子爺的大哥,真是失敬失敬。但這事兒,要貝子爺您大哥,嶽託來說,才更靠譜也點吧?”
碩託這時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不由大怒:“李將軍,怎麼?你不相信我的實力?”
李元慶忙笑道:“不敢不敢。李某怎的會懷疑貝子爺的實力?只是,貝子爺,您也知道,我在遼南,與鑲紅旗各部交戰多次,說是仇深似海,也絲毫不爲過。若是沒有嶽託發話,這~~,怎的能讓李某和麾下弟兄安心?”
李元慶雖然說得很含蓄了,但碩託怎的不明白他其中的輕蔑之意?這分明就是看不起他,不相信他有這個實力。
“李將軍,區區復州之地算什麼?你要知道,嶽託只是鑲紅旗,而正紅旗,遲早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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