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李元慶趕忙喝盡了碗中酒。
這白衣少女點了點頭,竟也端起酒碗,把碗中白酒喝了個乾淨,潔白的俏臉上頓時多了一層嫣紅的酒暈,施施然道:“還請李將軍多多包涵爹爹的粗心。”
李元慶這時基本已經確定了,忙恭敬道:“姑娘所言,卑職銘記於心。時候不早了,卑職告辭。”
這時,牛根升快步奔了過來,低聲對李元慶彙報道:“將軍,復州有緊急軍情。兄弟們發現了韃子的大量哨騎。”
牛根升雖是低聲,卻是刻意讓這白衣少女聽到。
白衣少女忙道:“李將軍即是有軍情,奴家便不再留李將軍了。奴家送李將軍。”
李元慶趕忙一拱手,又讓親兵攙扶着陳忠,小心奔出了門外。
白衣少女一直將李元慶和陳忠送到門口,直到兩人消失不見,這才嫋嫋回到了屋內。
這時,沈世魁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主座上,一個俏麗的丫鬟,正在賣力的給他揉着太陽穴。
他眼神清明,滿面紅光,哪裏有半分醉酒的意思?
看到白衣少女過來,他趕忙擺手屏退了這俏麗丫鬟,討好着笑道:“女兒,他們走了?”
白衣少女淡淡點了點頭,卻並未說話。
沈世魁忙笑道:“女兒,你感覺這李元慶怎麼樣?”
片刻,他也知道說錯了話,忙尷尬笑道:“爹爹不是那個意思。女兒……”
白衣少女擺了擺手,“爹爹,李元慶是英雄,毛帥也是英雄。該怎麼做,女兒心中清楚。”
沈世魁有些尷尬,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說完,她飄飄然離去。
沈世魁眼睛微微眯起來,片刻,他忽然一笑,自顧自的抿了一口酒:“乖女兒,你不要怪爹爹啊!爹爹這可都是爲了你好啊!”
…………
走出了沈家的大門,李元慶和陳忠並未返回臨時驛館,而是直接來到了碼頭。
被夜晚清涼的海風一吹,陳忠酒意也醒了不少,忙道:“元慶,怎麼回事?剛纔居然沒把那姓沈的放倒?”
李元慶一笑,也不多解釋,“大哥,咱們上船再說。”
說着,李元慶一擺手,對牛根升耳語幾句。
碼頭這邊的值守,都是張攀和毛承祿的麾下。
李元慶和陳忠的坐船就停留在碼頭內側,牛根升過去跟值守親兵耳語幾句,值守親兵很快便放行了。
李元慶和陳忠上了船,一行人沒有太多停留,竟自朝着遼南方向,急速駛去。
看着遠處的皮島越來越遠,迎着甲板上清涼的海風,李元慶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人非聖賢啊。
追求美好的事物,是人類的本能。
毛文龍又怎的能例外呢?
更何況,以他的身份,就算十個,百個,這也真算不出格。
只不過……
剛纔那白衣少女看着李元慶的眼神,分明帶着一絲說不出的幽怨,像是……
這他孃的!
李元慶不敢再想,用力解開了胸口的衣衫,露出了結實的肌肉,放聲對着海面大聲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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