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的製造工藝並不算太複雜。
主要是將粉狀硬性無機膠凝材料,加水後攪拌成漿體。
它能在空氣中或是水中很好的硬化,並且能把碎沙、碎石等堅固材料更好的凝固在一起。
其主要成分,以酸鹽類物質爲主,尤其是硅酸鹽。
在後世時,李元慶雖不是包工頭,不瞭解其中詳細,但老家裏卻經常蓋房子,有時候老百姓爲了省錢,會使用粘土和石灰等物質混雜,構造一些不太重要的地方。
長生島別的沒有,卻就是不缺粘土和石灰。
有李元慶的指引,再加之有遼南腹地的支撐,構造簡易的水泥,並沒有太大的難度。
不過,李元慶是何人?
在沒有準確的把握之前,他自是不會將此事輕易暴露。
會議在爭論中結束,並沒有達成一致的建議,李元慶也並沒有急於表態。
但散會後,李元慶卻是將商老六和馬管家留下,將他對於水泥的設想,對兩人詳細敘述一遍。
兩人聞言不由都是大驚。
商老六道:“元慶,粘土這東西的確不錯,他們構建的東西也的確很結實。不過,我卻是從未聽說過,能有你形容的這般,炮彈甚至都打不爛?”
馬管家也是滿臉驚疑,等待着李元慶的解惑。
“呵呵。”
李元慶一笑,“此事,我也是無意間在一本雜學中看到。究竟到底有沒有這種效果,咱們還是要等試驗出來才知道嘛。商大哥,馬管家,此事,你們兩人要多多費心啊。這將是我長生島的一等機密要務。”
兩人趕忙點頭。
李元慶又仔細囑咐了他們幾句,他們這才告辭離去。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李元慶緩緩吐出了一口長氣。
如果水泥這種東西製造出來,那~~~,不僅是長生島的各項基礎建設,尤其是在軍事上,長生營將會建立更大的主動權。
包括復州、金州,甚至是蓋州、海州,連接成一線,真的不再是夢啊。
不過,各方面原因所限,即便可以研製出來,恐怕~,短時間內,也很難形成李元慶想要的規模。
但李元慶卻不着急,冬天已經快要結束了,春天還會遠麼?
“爺,忙活了一上午了,您喝杯茶潤潤喉嚨吧。”
這時,念兒端着一杯香茗,飄起一陣熟悉的香風,笑着來到了李元慶面前。
她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了,小腹已經微微有了些規模,只不過,她天生身姿窈窕,一眼看上去,倒看不出太多異常。
李元慶接過茶,慢慢品了一口,香氣襲人,不由笑着將茶杯放到一旁,將念兒嬌柔的身軀攬在懷裏,“不是說了讓你這些時日好好休息麼?怎的還跑到這邊來了?”
念兒自懷孕後,自然順理成章的被李元慶收到了房中,成爲了李元慶名正言順的寵妾,已經擁有了主人的身份,張芸娘也特地安排已經十六歲的小蓮來官廳中,伺候李元慶的起居。
不過,念兒即便已經懷孕三月,卻一直堅持留在官廳這邊伺候。
李元慶已經習慣了她的伺候,她自然順風順水,倒是小蓮,一直找不到節奏,顯得笨手笨腳。
“爺。奴婢沒事。奴婢就想伺候在爺身邊。”念兒水潤的眸子,滿懷情意的看着李元慶。
她當然明白念兒的小心思,尤其是在舒木蓉和劉巧接連生下的都是女兒之後,她更想與李元慶保持親密的距離,即便她以後生的是女兒,但她依然有很多機會,陪伴李元慶身邊。
“你這小腦袋瓜裏,天天想的都是什麼?”
李元慶笑着在念兒的小臉兒上親了一下,正準備好好開導開導她,這時,門外卻傳來了親兵的急聲呼喊,“報-----!”
念兒被嚇了一跳,慌忙如受驚的小兔兒一般,逃離了李元慶的環抱。
李元慶不由笑道:“你急個什麼?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
念兒也反應過來,羞羞的吐了吐小舌頭,忙乖乖侍立在李元慶身後。
“進來。”
“是。”
片刻,一個傳令親兵快步奔進來,對着李元慶耳邊耳語幾句,將一疊情報遞到李元慶手裏。
李元慶的臉色瞬間陰鬱了下來,冷聲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親兵忙道:“將軍,咱們這邊是剛剛收到的消息。按照時間來推斷,應該不會超過十天。”
李元慶緩緩點了點頭,接過了情報,臉色漸漸恢復了沉靜,片刻,他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親兵趕忙匆匆離去。
念兒也知道李元慶心情不好,低聲嬌聲道:“爺,婢子也告退了。”
李元慶點了點頭,看到念兒剛要出門外,忽然道:“慢着,念兒。你去通知廚房,給我炒幾個小菜,拿幾壺好酒來。”
“噯?是。”
念兒離去,李元慶快步來到了內書房,關上了門,坐在一旁的熊皮躺椅上,緩緩陷入了深思。
朝中果然有言官已經盯上了他。
前方情報顯示,在今天開年的第一場大朝之中,他李元慶遭受到了幾十份奏摺的彈劾,彈劾他李元慶囂張跋扈,目無王法,有傭兵自立之嫌。
天啓小皇帝已經半年多沒有上朝,爲此事,甚至在大朝上直接跟言官們吵了起來,轟動一時。
到現在,京師裏,包括遼地,都已經開始傳的沸沸揚揚,說他李元慶是‘王莽’在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李元慶拳頭都握的‘咯吱’作響,眼神一片陰鬱。
雖說他早就料到了此次鎮江之事,必定會引起一些反響,但李元慶卻絕沒有想到,這反響居然會這麼大,不是屎盆子了,簡直出手就想要了他的小命兒。
這幸得是李元慶與天啓小皇帝關係鐵,皇帝對他還非常信任。
否則,換成是別的尋常武官,怕現在就會被錦衣衛拿去京師問罪了。
不過,在憤怒之後,李元慶卻是愈發冷靜。
這世界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愛,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鎮江此役,李元慶這事情雖然有些出跳,但他一直緊緊守着紅線,將大頭,都讓給了毛文龍和東江本部,陳忠這邊,也是賺的瓢滿鉢滿。
按照常規意義來講,李元慶在此役中,實際的好處不多,腥~臊事情卻不少,即便有波折,但卻也絕不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纔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