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直白一點來說,就是兩點,一是錢袋子,二是官帽子。
只要把握住了這兩點,哪怕幾十年不上朝呢,整個朝廷,依然在他們牢牢的掌控之中。
在這方面,李元慶也跟他們借鑑了很多經驗。
在看似寬鬆的範圍內,下放給這些管事們足夠的權利,但在查賬、監管方面,李元慶卻保持着足夠的主動權。
小賬基本一天一查,大帳短則三五天,長則七八天,都要有詳實的備案記錄。
這一來,但有風吹草動,很難瞞得過李元慶的眼睛。
而若有犯忌諱者,對於他們的懲處,李元慶也絕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輕則罰沒爲奴,重的,那就是抄家滅族了。
回到官廳,喝了小蓮遞過的一杯冰鎮酸梅湯,翻閱了十幾分邸報,李元慶依然興致寥寥。
大明此時的格局,已經走向了一種畸形的極端化。
對於那些大佬們而言,不把對頭幹倒,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那這事情就永遠不算完。
誰又管的你朝廷、民族?
簡單可以概括成一句話,‘對手說好的,不管對還是不對,我方一律發對。’
而隨着天啓小皇帝日漸頹廢,魏公公也獲得了更多、更大的權利,這個小農意識極強的老太監,在很大程度上,也開始有些迷失自我了,開始耍大牌,講排場,結黨營私,打壓異己。
以前很多隻能在私下裏言語的東西,現在,已經隱隱有了擺在明面上的架勢。
甚至,有些拍馬溜鬚之輩,已經哭着喊着要給魏公公建生祠了。
李元慶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在時代的大勢面前,以他此時的能量,還是有些太過微不足道了。
不過,值此‘黑暗時代’來臨之際,對於李元慶而言,卻也是極好的機會!
破後而立。
不破不立。
原本的局勢已經僵固,如果不把它打碎,新的架構,又怎的能形成?
思慮了好一會兒,李元慶擺手讓小蓮拿來了紙筆,用他有些拙劣的毛筆字,給孫承宗寫了一封長信。
在信中,李元慶詳細交代了此次遼東、遼南雙線作戰的經過,並仔細分析了此時大明在遼地與後金軍對持的局勢。
之前的戰報雖然已經發往遼西,但卻並沒有李元慶的分析。
而對此次的分析,李元慶也沒有太多保留,詳細闡述了他的想法,此時,與後金的戰事,還是應以對峙、消耗爲主,不宜大規模妄動刀兵。
大明的優勢在大勢,而後金的優勢在局部。
按照此時的態勢,後金軍的國力已經舉步維艱,他們要想發展,只能對大明動手。
而那時,將是大明最好的機會。
當然,李元慶也沒有忘記在暗中拍孫承宗的馬屁,表忠心,站在最堅定的立場上,表達了對孫承宗的支持。
寫完了信,小心吹乾,裝在信封裏,封好了火漆,交給親兵以八百里加急,飛速發往遼西。
做完了這些,李元慶的心情也一下子明朗了不少。
他無法控制的,也只能任其發展,但他能控制的,卻絕不會允許有一絲偏差!
就算再艱難,希望的火種,還是要保留的麼!
斜躺在軟榻上,看着不遠處小蓮窈窕的身影,李元慶忽然一笑,“小蓮,爺有些乏了,過來,給爺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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