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賊 >第860章 你是我李元慶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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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慶離去,陳忠和楊妙才很快也跟着李元慶進入了院子裏。

    段喜亮和郇猛,則開始大聲招呼着身邊的兒郎們,收拾着官廳門外這片血腥的殘局。

    此時正值初秋,晚間天雖已經有些冷了,但還遠不到結冰的程度。

    如果這些真奴的屍體不做處理,怕明天早上,就會生出蛆來……

    尤其是這滿地的血污,很容易就會滋生流性疾病出來,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屍體很快就被兒郎們擡走,又有兒郎跟上撒上生石灰消毒,一時間,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很快便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則是生石灰的嗆鼻味道。

    巴達魯呆呆的看着這一幕。

    整個身體,仿似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仿若靈魂都出竅了,軟綿綿的靠在一旁。

    他身前的這些真奴們,這些漢軍旗奴才們,這些女眷老弱們,也仿似被嚇傻了一般,直接變成了木頭人,連低聲抽泣聲都小了不少。

    只有似曾相識的北風,依舊‘呼呼呼’的從耳邊掠過。

    巴達魯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翻涌啊。

    在之前,他還口口聲聲對李元慶保證,他此生,並沒有虐待過哪怕一個漢人奴隸。

    但這……這又怎麼可能呢?

    誰又沒有年少輕狂,目無一切的時候呢?

    如果說巴達魯的確是對漢人奴隸有轉變,那也是他到了知天命年之後,慢慢明白過來,這種無盡的搶奪和殺戮,絕不是真正的發展軌道,若是如此,他們遲早都會要遭到報應。

    畢竟,漢人數以萬萬,他們的強大,遠遠超乎想象。

    但巴達魯也沒有想到,這報應居然~~,居然會來的這麼快啊。

    本身,他這個牛錄,就是一個雜役牛錄,並非是主戰牛錄,多數是以蒙古人和女真人混雜的後裔爲主,雖然掛在鑲黃旗的名下,但實際上,‘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他們在鑲黃旗內,得到的利益並不多。

    不過,好歹他們也是上三旗的人,怎麼着也是主子,擁有可以擁有奴隸的權利。

    比治下漢人奴隸、披甲人、蒙古雜役之類,自是要強上百倍。

    如果換在巴達魯年輕時,他絕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他必定要好好的去爭一爭,爭取爲他的兒孫們多積攢下一些功業。

    但此時,巴達魯卻早已經把這一切都看淡了。

    就算是爭,他也只能保住他的兒孫,再往後,他就算是心有餘,力卻也不足了。

    想要他的兒孫們永遠都有口飯喫,最好的辦法,還是要給他們留下一門手藝啊。

    這汗血寶馬,就是巴達魯原本所有的期望。

    可惜,在此時,隨着李元慶親臨,親自攻下了青臺峪堡,一切,一切都已經成了鏡花水月……

    片刻,巴達魯忽然用力抹了一把眼淚,咬着牙,強撐着讓自己站起來。

    此時,哪怕是已經有二十名族人勇士,用他們的項上人頭,換來了這短暫的安寧,但巴達魯明白,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李元慶剛纔的話還回響在巴達魯的耳邊,“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巴達魯不由一陣苦笑。

    他怎的可能不明白李元慶的意思呢?

    明軍立威應該暫時是告一段落了,但~~,接下來,就要他們付出實際行動了……

    比如說,女人……

    看着巴達魯起身來,這些真奴,包括一旁的漢軍旗奴隸,登時也明白了巴達魯的意思,目光不由紛紛都聚集到巴達魯的身上。

    巴達魯自然看到了這些族人、奴隸們的目光……

    他非常明白他們的意思,但此時,面對強勢到如此的李元慶,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巴達魯咬着牙,飈着淚,強忍着不去看這一雙雙乞求般的眼睛,一瘸一拐,仿似是在秋風中艱難掙扎的落葉,一步一步,緩緩朝着女眷方向走過去。

    身邊這些真奴、這些漢軍旗奴才,登時就要控制不住一般,一陣低聲騷動,但明軍這邊卻早有準備,“嘩啦啦”一片,明晃晃的鋼刀登時逼在前面。

    這些真奴、漢軍旗奴才,就算是極度不爽,就算是想要爆發,卻只得把所有的怨氣,重新咽回到肚子裏……

    …………

    此時,在一牆之隔的官廳裏面,卻又是完全另一番光景。

    明軍兒郎們大口喫肉,大口喝湯,一個個歡聲笑語,談論着今晚這場戰事。

    官廳內廳內,李元慶、陳忠、楊妙才也開了一小桌。

    大半鍋羊肉、一大盆雞,還有兩罈子烈酒。

    “元慶,來,咱哥倆走一個。楊大人,您隨意。”

    陳忠笑着對李元慶示意一下,一口乾掉了碗中烈酒,哈哈大笑:“暢快。暢快啊。”

    李元慶也笑着幹掉了碗中酒,看向楊妙才笑道:“妙才兄,我和我大哥都是粗人,你不必拘謹,慢慢喝便是。”

    楊妙才倒真是想跟李元慶和

    陳忠一般暢快,像是男人一樣。

    可惜啊,他能力實在是有限,別說一口乾掉一碗了,就算是十口,他能把這碗酒喝下,那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本來,楊妙才還想拼一下,也想在李元慶和陳忠面前證明,他楊妙才也是個帶把的好漢子,但接連試了幾次,除了一臉狼狽,他根本別無他法。

    此時,聽到李元慶溫和的話語,楊妙才登時如獲大赦,忙感激的看了李元慶一眼,“李帥,小弟,小弟實在是能力有限啊。還請李帥和陳帥切莫怪罪。”

    陳忠不由哈哈大笑:“沒事。楊大人,你自己慢慢喝。我和元慶一起喝。”

    李元慶知道陳忠瞧不起楊妙才,就好像士大夫精英階層瞧不起他和陳忠這種泥腿子一樣。

    也就是他李元慶在這,否則,陳忠還不知道要怎麼奚落楊妙才呢。

    這種矛盾,遠非一時一地便可以化解。

    李元慶就算着急,也沒有太多好辦法。

    片刻,李元慶笑着斟滿一碗酒,對陳忠笑道:“大哥,妙才兄其實已經可以了。來,咱們哥倆再走一個。”

    接連幾碗烈酒下肚,胸腹中猶如火燒,李元慶解開了胸口的衣襟,露出了結實的胸肌。

    陳忠則是索性光着膀子,露出了上半身剛毅的男人線條,大口嚼着一塊羊排。

    這些時日的操練,陳忠的成果可是斐然。

    李元慶拿出雪茄盒,丟給陳忠一顆,丟給楊妙才一顆,自己也點燃一顆,看向陳忠道:“大哥,今日拿下了青臺峪堡,是好事,卻也不是好事兒。咱們下一步的計劃,必須要做出一些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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