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明賊 >第895章 夫妻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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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下旬,已經隱忍了兩月之久的新皇朱由檢,再也按耐不住對魏公公動手的耐性了,當衆將魏公公開革出宮中,發配至中都鳳陽守陵。

    就算李元慶對明史不甚精通,但這個細節,他還是知曉一些的。

    魏公公剛剛走到河間,朱由檢接下來的催命符,也隨後而至。

    魏公公自知必死無疑,加之他畢竟是上位者,不想死在這些卑賤的侍衛、錦衣衛手裏,他用最後的一點碎銀,吩咐侍衛們買了些酒,在一間破敗的小土地廟裏,大醉一場。隨後,用三尺白綾,結束了他這輝煌、卻又充滿了爭議的一生。

    雖說李元慶對此事早有預料,但真正聽到了這個消息、並知道它馬上就要發生……

    李元慶的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頗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魏公公的確有罪。

    他戲弄皇權,矇騙皇帝,把持朝廷,迫害異己,將整個朝廷的大局,搞的是煙霧瀰漫,簡直是污穢不堪。

    在很大程度上而言,魏公公甚至該千刀萬剮!

    但事物都是相對的。

    對此時整個大明的大局,包括他李元慶本人,魏公公卻並非就沒有功啊……

    尤其是魏公公死後,東林一家獨大,閹黨卻一瀉千里,已經再沒有利益集團,可以制約東林集團膨脹的野心了……

    朱由檢自以爲除掉了魏忠賢,他便可以大權在握……卻是不知,失去了平衡之道,失去了帝王之術,一家獨大,那後果~~~,怕是比魏公公在臺上時,還要更加不堪啊……

    此時,算算日子,這個節點,怕就快要來臨了。

    若李元慶此時連夜從長生島出發,或許還能趕上,見到魏公公最後一面……

    但思慮片刻,李元慶卻忽然搖頭失笑。

    如果他現在去見魏忠賢,恐怕,這卻也並非是魏忠賢所願。因爲李元慶將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去面對魏公公這個曾經的上司,這對驕傲的魏忠賢來講,並非就是一件好事。

    恐怕,到了此時,他對他這一生,也有了真正的審視。

    李元慶就算過去,也不會改變他的命運,更不會去救他,反倒還要引起新皇朱由檢的猜忌,這對於兩人之間,都並非是益事啊。

    將這情報收好,放進口袋裏,吩咐楊磊離去,李元慶來到窗前,點燃了一顆雪茄。

    窗外,寒風呼嘯,一片蒼白的迷茫,整個世界,仿似一下子變的蕭條起來。

    河間距離京師不算遠,雖比遼地的緯度靠南一些,但也遠不了多少,此時河間的天,怕也絕不會暖和到哪裏去啊。

    魏公公……

    “呵呵。”

    李元慶忽然搖頭失笑。

    這就是官場,這就是現實,這就是歷史啊。

    勝者王侯敗者寇!

    失敗者,註定~~,只能是孤獨的吞下這失敗的苦果啊。

    此時,意氣風發的朱由檢怕也絕想不到,十七年之後,煤山上那顆歪脖子樹……

    人啊。不能輸啊。

    尤其是男人,一旦輸掉,那就是滿盤皆輸,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所以,哪怕此時大局在握,他李元慶,也絕不能有任何懈怠放鬆。

    血淋淋的現實,可是就擺在眼前啊。

    李元慶忽然很想念客氏,不知道,她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是什麼反應……

    尤其是客光先、侯國興,都已經被就地處死……

    客氏雖然不地道,但畢竟……

    想着,李元慶對着門外隔間裏值守的楊磊大呼:“楊磊,過來。”

    “是。卑職在。”

    楊磊被嚇了一大跳,忙急急奔了過來。

    李元慶思量片刻,貼着楊磊的耳邊,低聲耳語幾句。

    楊磊忙恭敬點頭,快步離去。

    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帶有雪沫兒味道的寒冷空氣,片刻,李元慶的臉上,又重新恢復了淡定從容。

    生活,還是要繼續啊。

    …………

    官廳後間,李元慶又陪着他的孩子們玩了小半個時辰,直到他們都困了,把他們哄睡着,李元慶這纔回到了張芸孃的院子裏休息。

    越是體會到了現實的殘忍,李元慶也越珍惜跟他的老婆、孩子們相處的時間。

    今晚,李元慶雖然已經在趙梅那邊‘偷喫’了一次,但他年輕體壯,正值人生巔峯,完全沒有大礙。

    加之張芸娘是他的髮妻,昨夜時,李元慶已經在她身上澆灌了不少‘營養’,今夜,自然不用太過拼命,點到便可。

    舒適的臥房內,張芸娘打發掉伺候的侍女,親自服侍着李元慶洗澡。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會背叛他李元慶,但李元慶卻是知道,哪怕是山崩地裂,山呼海嘯,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人,也絕不會背叛她。

    因此,在張芸孃的身前,永遠是李元慶最爲放鬆的時候。

    但張芸娘卻有些緊張,一邊小心幫李元慶擦拭着身體,一邊偷偷打量着李元慶的神色。

    似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好一會兒,張芸娘這才小心開口道:“哥哥,昨日之事,對不起……”

    李元慶緩緩睜開了眼睛,笑着抓住張芸孃的小手,“芸娘,這回知道錯了?”

    張芸娘委屈的點了點頭,“哥哥,奴家,奴家不該跟她們爭那些……”

    李元慶一笑,踩着小凳大步從寬闊的浴桶裏爬出來,拿起毛巾,自己擦拭身體。

    張芸娘忙要出來服侍李元慶,李元慶卻笑着握住了她的小手,“芸娘,

    別動。這回,哥哥來服侍你。”

    說着,李元慶親自、細心的幫張芸娘擦起身體來。

    片刻間,張芸孃的俏臉上,已經升騰一片誘人的紅暈。

    哪怕她早已經爲人母,又是李元慶的正妻,但在這種私密的事情上,她一向是相當保守。

    這一點,她比之渠敏秋、楊嬌~娘和張寶珠她們,着實有些差距。

    小心幫張芸娘擦乾了身體,李元慶拉着張芸孃的小手,來到了牀邊,笑道:“芸娘,咱們進被窩裏慢慢說。”

    “嗯。”

    張芸娘此時當然也感受到了李元慶的情誼,知道,李元慶似乎並沒有跟她真生氣,忙乖巧的點了點頭,一切任憑李元慶安排。

    被窩裏有幾個熱乎乎的暖水袋,早已經將裏面暖和的非常舒適了。

    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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