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好聽的,便是祖大壽和之前的趙率教,都遠遠無法與眼前這哥倆相提並論,更不要提,是他這個無依無靠的新人呢。
他這時也想明白,今晚他接的這個差事,簡直是狗尿不臊啊。
看着曹文詔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李元慶笑道:“曹兄,我大哥就是這脾氣。之前,飯還沒喫呢。卻得到了督臣急急召見。還請曹兄多多海涵那。”
說着,李元慶又看向陳忠,眨了眨眼笑道:“大哥,既然是規矩,那咱們便遵守規矩,解了兵器便是。”
說完,李元慶笑着解下了腰間的寶刀,遞到了曹文詔的手裏。
李元慶的寶刀雖不沉,但卻晃了曹文詔一下,曹文詔忙笑道:“李帥,這,這事情鬧的……”
陳忠這時卻也解下了腰間寶刀,同樣遞到了曹文詔手裏,卻冷笑道:“曹副將,我這寶刀,價值萬金。你可要給我收好了!”
“………”
曹文詔登時無言,但他這時也有些看明白了,李元慶和陳忠,這,這分明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啊……
難道,難道真如他預料的那般,今晚,這事情,並不安生……
曹文詔還在思慮,李元慶卻笑道:“曹兄,還請曹兄爲元慶引路。”
“呃?”
曹文詔這才反應過來,忙將李元慶和陳忠的寶刀交給門口的親隨,小心在前方,爲李元慶和陳忠引路。
李元慶和陳忠的三百多親兵,則是嚴陣以待的守候在了門口。
袁督師的大帳在村子中心的一塊空地上,來到這邊,曹文詔忙笑道:“李帥,陳帥,您二位且稍待片刻,卑職去爲兩位通秉。”
看到曹文詔進去,陳忠低低對李元慶道:“元慶,這姓曹的,好像是不知情啊。”
李元慶微微點點頭,“大哥,小心駛得萬年船。剛纔做的不錯。先把這幫嘍囉們唬住。等下進去,隨機應變。”
陳忠自然明白李元慶的意思,微微點頭,不再多言。
片刻,曹文詔便從帳內出來了,忙恭敬對李元慶和陳忠拱手道:“李帥,陳帥,督臣請您二位進去。”
曹文詔這時已經完全明白了李元慶的擔憂,糾結了片刻,他忙低聲道:“李帥,今日之事,卑職,卑職毫不知情……李帥,陳帥,您,您兩位要多加小心。”
說完,曹文詔忙快步退到了一旁。
李元慶和陳忠相視一眼,片刻,這才走進了大帳內。
大帳內,袁督師正坐在他的寶座上,淡淡的翻着一本書,波瀾不驚。
李元慶和陳忠忙恭敬跪倒在地,“卑職長生島總兵李元慶、廣鹿島總兵陳忠,見過督臣!”
袁督師眼皮子卻都未翻,仍在翻着他的書,不知這書中究竟有什麼樣的金山銀山、又或是什麼美女佳人。
陳忠登時有些羞惱,就要起身來,李元慶卻忙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曹文詔剛剛在帳外的表態,讓李元慶心中稍稍有了些底氣。
這件事,曹文詔並不知情,這就意味着,袁督師此時,或許沒有直接對自己和陳忠下手的意思。
或者說,如果要下手,只能是袁督師的親衛來做。
但袁督師的親衛,能有什麼好貨色?
袁督師必定也沒有把握,靠這些親衛,拿下他和陳忠。
這就意味着,今晚此局,或許,袁督師還沒有動殺心。
當然,這一切都是基於曹文詔的人品之上,若是曹文詔說了謊,那所有的一切,自然要重新評估了。
每逢大事有靜氣!
曹文詔這廝,之前雖然聲名一直不顯,但其人品,還算是不錯的。
否則,袁督師也不會把他提起來。
加之~,即便是曹文詔真的說了謊,李元慶也已經準備好了充裕的後路。
憑藉他和陳忠的武藝,兩人全身而退,問題應該不會太大。
最關鍵的,之前,李元慶已經對袁督師透露了,他要給袁督師送大禮的意思。
李元慶也不信,他袁督師真能冒着這天下之大不韙,來個殺雞取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