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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慶,這~,這吳三桂……終究是年幼……候世祿他們爺倆,真正能戰之力,不過兩千出頭而已……把他們放到左翼,是不是,是不是……”
大戰將臨,大家都需要休息準備,晚宴自然不可能持續太長時間,戌時中、八點出頭一點便已經結束。
滿桂卻是偷偷留下來,對李元慶說出了他心中的最大隱憂。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吳三桂此時雖已經小有名氣,也展現出來一定的手段,但他畢竟年幼,關鍵他又是遼西體系中的核心,在這般大戰中,滿桂又怎可能放心?
李元慶卻並沒有太多擔憂,淡淡笑道:“桂大哥,此事,你無需太過憂慮。明日主戰,還是以我長生營爲主。你們兩翼,主要以策應掩護爲主,不用承擔太多激烈的作戰任務。”
說着,李元慶笑着拍了拍滿桂的肩膀:“桂大哥,早些休息吧。養足精神體力,明日,咱們大戰一場!”
眼見李元慶如此胸有成竹,滿桂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想再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小心離去休息。
看着滿桂離去,李元慶眯着眼睛看向一旁的沙盤,片刻,忽然露出了一絲飄忽的笑意,‘長伯,可不要怪你世叔不給你機會啊。’
…………
次日清晨一大早,天色還未完全透亮,明軍戰陣率先展開了動作。
以長生營的主力步軍系列爲主,在四五百輛被簡易改裝過的輜重車掩護下,迅速跳出了明軍前哨戰壕,有序往前逼近。
兩翼,滿桂部,吳三桂部,候世祿父子部,也迅速到位,防備後金軍有可能突然衝上來的偷營。
但此時天色還未亮,長生營的動作又緊貼己方戰陣,這種機率自是不大,甚至很難發生,明軍工事內的各種火器,可不是喫素的。
也就小半個時辰,還不到辰時,長生營諸部已經完全到位,陳忠部迅速緊隨其後,開始衝出戰陣,並開始填補一些工事,爲前方長生營之後有可能的退兵,先鋪平道路。
初升的朝陽下,沐浴着清晨仿似帶有幾分神聖效果的陽光,長生營戰陣緩步向前,很快,便已經抵達了前方一里處、後金軍的前沿土牆。
後金軍早就發現了形勢有些不對勁,各種哨探,遊弋在戰場周邊,天上,各種獵鷹來回盤旋。
但此時時候還早,還未到後金軍主力出戰的‘生物鐘’,他們只是以預防緊盯爲主,還未有進一步直接的動作。
但包括皇太極在內的一衆後金王族,卻是早已經起身來,站在他們的工事內,仔細觀察着這邊的明軍戰陣。
“這些明狗子,他們,他們想幹什麼?看旗號~,像是李元慶的親軍主力啊!”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透亮,明軍中軍戰陣上方,日月浪濤旗來回翻滾,血色赤鷹旗迎風招展,尤其是一杆威武雄壯的‘李’字大旗,更是其中核心的核心。
後金軍高高的觀戰臺上,豪格死死的盯着這杆‘李’字大旗,拳頭都緊緊握起來。
一旁,代善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忙恭敬對身邊的皇太極道:“大汗,李元慶這是~,這是要主動出擊、挑釁我大金的威勢麼?”
與李元慶交戰多年,莽古爾泰又怎能不瞭解李元慶的性子?
說是‘談虎色變’,可能稍稍有些誇張了。
但~,莽古爾泰卻是深深明白,李元慶這廝,那簡直比深山裏的老狐狸還狡猾,他絕不會打沒有把握之仗,他此時竟然親自領軍出戰了……那必定已經有了什麼周全的計劃啊。
皇太極的大白臉上一時也有些說不出的凝重和壓抑:“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看來,孫承宗到來,李元慶憋不住了啊。”
“大汗,這……”
莽古爾泰剛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是沒了下文。
包括身邊一衆後金王族,也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個個都小心閉住了嘴巴,謹小慎微,絕不敢多言。
皇太極自是注意到了身邊一衆王族們的狀態。
連他們都是如此,那~,底下的奴才們,又該是如何呢?
李元慶這廝,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呢。
不過,明軍戰陣距離大金營地還有三裏多,李元慶的主力又皆是步軍,他們想過來,可絕沒有那麼容易,皇太極也不着急,耐着性子,靜靜等待着李元慶這邊的先手動作。
此時,平谷城西門的城牆高處,孫承宗、祖大壽、祖大樂、祖大弼、左輔、吳襄、張攀、陳~良策等等百多名各部將官,早已經嚴陣以待,小心關注着前方李元慶的長生營主力戰陣。
雖早就聽說,李元慶威凜天下、幾乎戰無不勝,但~~,天下之大,與李元慶配合過、或者說共事過的將領,究竟是少數。
包括孫承宗在內,也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李元慶親自指揮作戰。
所有人都是聚起了精神,小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都想好好看看,李元慶這廝到底有什麼本事。
此時,長生營戰陣正中,李元慶騎在一匹高大的汗血寶馬之上,頭戴金盔,一身金色鎧甲,金燦燦精美的甲片,迎着初升的朝陽,散發出凜凜金光。
身邊,楊磊、金回子諸人,率領五百精騎護衛,牢牢將李元慶護衛在中間,卻又絲毫不擋李元慶的視野。
此時,長生營出戰戰兵九千七百餘人,加上各部輔兵,人
數在一萬三千人左右。
在陣中看似是人羣龐大,但若以整個曠野作爲參照物,目標瞬間便小了不少。
只可惜,沒有強大的戰車,李元慶的視野不能再高些,稍稍受到了一些侷限性,但有高大的汗血寶馬作爲依託,俯瞰整個戰場陣勢,卻沒有任何問題。
早上起來風不是很大,柔軟的陽光照在身上,很是暖和,有些暖洋洋的,仿若讓人感覺這裏不是戰場,而是舒服的春遊一般。
此時,後金軍的被動防禦,使得長生營這邊的進展非常順暢,不用多久,便已經完全掌控了後金軍的前哨土牆工事。
李元慶掏出懷錶,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差不多也到時候了。
片刻,李元慶忽然微微冷笑,猛的抽出了腰間寶刀,劇烈指向前方,“我長生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