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李帥,謝李帥!”
王倫只感覺自己被天上的餡餅砸中了,沒想到區區小事兒,便能得到李元慶的親自召見。
李元慶慢斯條理的點燃了一顆雪茄,深深品了一口,道:“王兄弟,此事,你是行家,可有什麼好辦法?”
王倫忙恭敬道:“李帥,此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王倫本能的剛想賣弄,卻發現李元慶的臉色已經有了變化,忙道:“李帥,袁督師那邊的女眷,有銀子應該不難。可丁口上,要稍稍費些力氣……”
“需要多少銀子,你說個數。”
李元慶長長吐出一口濃霧,徑自看向他的眼睛。
“啊……”
王倫沒想到李元慶竟然會這麼直接,雖是個賺錢的好買賣,但他的冷汗卻是都已經滲出來。
想賺、想喫李元慶的銀子,還真得有個好牙口啊。
更不要提,此事大老闆駱養性還在盯着。
片刻,王倫有些艱難道:“李帥,七千,七千兩銀子,卑職保證辦妥當。”
說着,他忙解釋道:“李帥,您也知道,弟兄們都不容易,都需要打點……”
李元慶卻笑着擺了擺手,打斷了王倫的話,又貼在王倫的耳邊,低聲耳語幾句。
王倫聞言瞳孔猛然放大,片刻,不由大喜:“李帥您放心,卑職日後,每日必定來一趟毛府。絕不讓一隻蚊子飛進毛府!”
李元慶笑着拍了拍王倫的臉頰,“很好。事情做的好,每年我再給你加一千兩銀子。去吧。”
“謝李帥,謝李帥。”
王倫趕忙歡天喜地的離去。
人言李元慶義薄雲天,只要跟着李元慶混,就算喫不到肉,必定也能有口湯喝,王倫之前一直還不信,認爲這是風言風傳。
但此時,待親身體會到了其中玄妙,他這才明白,爲何,大家都願意跟着李元慶混,這簡直就是一座金山那。
看着王倫離去,李元慶卻是將自己英挺的臉孔遮掩在一片雲山之中。
本來,李元慶還想對王倫提一個更過分的要求的,那便是將張氏和毛承鬥,也帶離京師。
但仔細思量片刻,李元慶卻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樹大招風啊。
他李元慶不質妻質子,已經是犯了忌諱之事,若連毛文龍的正妻也帶走,又會讓天子怎麼想?
只能是在物質上,補償張氏和毛承鬥了。
不多時,張氏、毛承鬥、沈氏、丫丫,一起來到了客堂。
毛承鬥趕忙衝上前來對李元慶磕頭,“承鬥見過大兄。”
張氏也忙道:“李帥,這事情,真是…真是勞您費心了啊。奴家身體已經無恙,就是又要勞煩李帥操心了啊。”
毛承鬥這小子想出去溜溜,尤其是他知道,李元慶要去深山射獵。
李元慶笑着踢了毛承斗的屁股一腳,“小子,想打老虎沒問題,你母親這邊如何?”
毛承鬥登時大喜,小心肝都歡快的要飛出來,打老虎?跟李元慶打老虎?那真是想想就讓人期待哇。
忙用力對李元慶磕了個頭,又急急跑到張氏身邊,“大兄,您放心。母親的安危,全都包在小弟身上。母親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您唯小弟是問。就算打小弟軍棍,小弟也絕無二話!”
李元慶哈哈大笑:“行!承鬥,你這話大兄可記得了。去幫你母親收拾吧。半個時辰後,大兄過來接你。”
“謝大兄。”
看着毛承鬥歡天喜地的親手攬着張氏離去,沈氏看向李元慶的眼神,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毛承鬥在府內簡直就是混世魔王,誰的話也不聽。
但~,在李元慶面前卻是……
李元慶這時也注意到了沈氏的目光,笑道:“二夫人收拾好了麼?”
也不待沈氏回答,李元慶笑着捏了捏丫丫的小臉兒,“丫丫,想不想出去玩,大兄給你捉蝴蝶好不好?”
丫丫本來還有些怯生生,不敢跟李元慶說話,但一聽到蝴蝶,她的兩隻大眼睛忍不住一下子晶亮起來,忙道:“大兄,真的嘛?您給丫丫捉蝴蝶?”
李元慶哈哈大笑:“當然!若是抓不到蝴蝶,你唯大兄是問!”
“耶!太好了,太好了。孃親,我要去抓蝴蝶。”
說着,便急急往後門外跑,要回去收拾東西。
沈氏剛要追,李元慶卻是抓住了她的小手,擺手示意後面的小雨和芍藥跟上去。
小雨和芍藥趕忙去追丫丫,沈氏的俏臉卻登時一下子紅透了,低聲啐道:“李元慶,你放手!”
李元慶笑着放開沈氏的小手,卻是貼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此次出城,三五年內,你是別想回到京師城了。多收拾些衣物,細軟也都帶上。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你……”
沈氏直到此時才明白,李元慶爲何會搞這麼個踏青了,感情在這裏等着她。
但此時,整個形勢已經被李元慶完全掌控,她已經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片刻,沈氏看着李元慶的眼睛,低聲啐道:“李元慶,你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李元慶卻不生氣,低聲道:“只要你能幸福,我就算刀劍加頸,斧鉞加身,那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