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麒端起酒杯,與姚宇重重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哈哈。老金,痛快啊。我老姚活了這二十多年,可從未有一天,像是今日這般痛快啊。這仗,這仗居然還可以這般打啊。”
姚宇直接脫了上衣,光着膀子,露出了他還算結實的肌肉,舒暢的拍着肚皮。
身邊這些軍官,皆是兩人的心腹。
本來,兩人還想邀請一些長生營和陳忠部的將官過來一起喝酒的,但他們的軍律卻更森嚴,今晚每人只能喝三兩,大家只好約定好,等弄完了狗日的韃子主力,拿下了海州,大家再一起好好喝頓痛快的了。
金士麒也笑道:“有了這些首級,老姚,咱們哥倆一人升一級,應該問題不大了。不過,老姚,我感覺,咱們的目光也不能這麼短淺不是?這纔到哪兒啊。不過是濟爾哈朗這個小貝勒而已。依我看,伯爺必定還有更精準的籌謀。咱們也必須要好好思量,多多準備纔是。”
“那還用說?”
姚宇不由白了金士麒一眼,“伯爺雄才偉略,簡直就是我大明的軍神!你說,下一步,伯爺到底是什麼思量?我軍又會往何方推進呢?”
…………
此時,李元慶也在陳忠的大帳中,跟陳忠喫完了晚飯,喝了些小酒,順便商議了一下明日的作戰計劃。
北線段喜亮、許黑子已經傳回來最新戰報,他們在海州城外十五里外紮營,陣勢已然穩固,後金軍雖是派出軍隊合圍,但雙方一直保持着剋制。
他們的糧草貯備也很充裕,支撐個一月餘,沒有任何問題。
而南面孔有德、順子他們,也非常活躍,不斷的對嶽託主力發動騷擾。
只不過,嶽託也是老成持重之輩,一直沒有貿然,雙方雖是小規模的衝突不斷,但總體還保持在穩固狀態。
雙方誰也沒有餘力直接破局。
這一來,就讓李元慶這邊的選擇更多了。
可北上,也可直接南下。
不過,這場雨來的有些不是時候,尤其是看這模樣,似乎還要下大。
某種程度上,李元慶也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仔細冷靜的思量,下一步,究竟該如何用兵。
包括張攀和陳~良策那邊,也需要時間往北推進。
正如民國那位大賢所言:“時代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此時風勢已經成功被李元慶帶起來,他自然也不會急於這一時一地之利。
尤其是------此時的壓力,已經不在他們明軍身上。
李元慶本要回自己的大帳休息,卻忽然想起來,今天他跟布木布泰知會過,想去跟她喝一杯。
片刻,李元慶的嘴角邊也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
果真是飽暖思……
李元慶悄然來到布木布泰的大帳外,剛要進去,卻正聽到裏面有說話聲。
李元慶心中的惡趣味也有點犯了。
擺手讓楊磊和親兵們退卻,他小心伏在帳門口的縫隙裏聽了起來。
不同於李元慶的大帳,布木布泰和蘇茉兒這是一頂小帳,只有五六平方。
即便裏面兩人說話的聲音很細微,但在帳門口的縫隙,卻可以聽的很清晰。
“主子。都是亥時初了。李元慶那明狗,肯定是不會過來了。咱們還等他幹嘛?還不如早點歇息。今日站了一整天,奴婢的腿都有些酸了。”
“蘇茉兒,你這小丫頭。若再這般刁蠻,我也懶得護你了。若你現在睡下,等下李元慶來了,你光着屁股去見李元慶嘛。”
“啊?”
蘇茉兒不由一聲嬌呼:“主子,你欺負人家。李元慶若要敢亂來,奴婢必定將其咔嚓了。讓他做個死太監,看他還這麼得意。”
“你呀你。”
布木布泰失笑着搖了搖頭,也懶得再理會蘇茉兒,轉而躺在毛毯上的涼蓆上,閉目養神起來。
外面,李元慶不由微微一笑。
蘇茉兒這小侍女,表面乖巧,沒想到,這小妞兒的心底裏,竟然這麼反動那。
這怎的還能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