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墨坐在那裏心疼自己的元石全都沒了之際,外面遠遠的,傳來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只聽這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尋仇的。楚墨臉上,卻是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站起身,伸出左手,推開門走出去。右臂碎裂的骨頭雖然已經接好,但現在還沒完全恢復,還需要養一段時間。
“許二浮,你個二貨,再敢大呼小叫的,我就把你七歲那年偷看……”楚墨大聲喊道。
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一個痛苦的聲音:“楚小黑,你特麼有完沒完了?那麼多年的事情了,你還不斷的拿出來說,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嗎?”
楚墨冷笑道:“那好啊,那不說你七歲時候那件事,說近一點的,就說去年秋天,你去戶部尚書家勾搭人家小女兒然後被郭尚書發現,追到你家要求你娶了他女兒那件事好了。”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良心?專門揭人家傷疤好嗎?”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接着,一道身影,從外面走進來,一臉哀怨的看着楚墨:“你許家大爺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就是這麼歡迎兄弟的?”
“誰讓你噁心我的!”楚墨笑着,伸出左臂,跟走過來的許二浮抱了一下。
“你的右臂怎麼了?受傷了?”許二浮皺眉看着楚墨,又上下打量了幾眼:“楚小黑,我怎麼發現你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哪兒不一樣?”楚墨笑眯眯的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稍微矮那麼一點點的俊秀少年:“不缺胳膊不少腿的,還是那樣。”
“不對,不對,你變化很大!”許二浮皺着眉頭,來回打量着:“首先,你半年前比我矮不少,現在……居然看上去跟我一樣高了!”
“比你高一點。”楚墨淡淡說道。
“一樣高!”長得十分清秀的許二浮有些惱了:“一樣!”
“好吧……”楚墨翻了個白眼,懶得跟這個二貨一般見識。
“走走走,你終於回來了,我也就不用擔心你了,兄弟給你接風去!”許二浮拉着楚墨就走。
樊府那些老兵侍衛,對許二浮也是視而不見,對這一幕,早就見慣不怪了。
許二浮,就像楚小黑一樣,是兩人從小叫到大的外號。許二浮本名許浮浮,因爲是疊字,加上楚墨覺得這傢伙有點二,於是就給他改名叫許二浮。許二浮自然也不甘示弱,把墨字下面的土給扔掉,說反正墨也是黑的,你還不如叫楚小黑好聽。
於是,這兩個名字,就這樣出現了。但能這麼叫他們的,整個炎黃城,也沒幾個人!
許浮浮家裏面背景相當強大,簡直就是一個典型的官宦家庭。而且還是高官!
他的爺爺許忠良,爲內閣次輔。這一次夏京親王的內閣首輔被罷免之後,也不知道許家老爺子有沒有順勢上位。想來是有這個可能的,因爲許家的老爺子,今年也不過六十多歲,在大夏的朝堂之上,算是老當益壯那一種。並一直深受皇上的信任。
許浮浮的父親許山,在大夏南方最重要的一座大城擔任城主,那雖是一座城,但在行政級別上,卻相當於一個州!
大夏的區域劃分,爲州、府、郡、縣……一州的最高行政長官,爲州牧。在大夏,州牧已經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了。
除了許二浮的爺爺跟父親,他的一羣叔叔伯伯姑姑嬸嬸,也全都很了不得,幾乎全都是官場中人,並且大多身居要職。
因此,許家被很多人稱爲是大夏第一官家!
勢力之大,可想而知。
到了許二浮這一代,他的不少兄長其實也早已經進入了大夏各層級的官場,藉着家中的大勢,開始不斷的磨礪打拼。
或許是因爲從小父親不在身邊,爺爺又最疼這個小孫子的緣故,造成了許二浮從小就無法無天的那種性子。這樣一個頂級的官宦子弟,若是被家人寵壞,其實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情。
成一個欺男霸女的紈絝子弟什麼的,簡直就是小兒科了,甚至還會變得更惡劣。
但許二浮卻並沒有成爲這種紈絝子弟,相反,在學術上,他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不但學識淵博,而且小小年紀,就將大夏從古至今幾乎所有聖賢的典籍,一本不落的看了個遍。
看完之後,還能說出自己獨到的見解!
按說這樣一個天才,又出身在這種家族,日後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毫不誇張的說,他如果想去參加科考,一個狀元是穩穩的!
如果只看這些的話,許二浮簡直就是一個渾身發光的真正明日之星!
出身豪門大族,一家子高官,自身優秀,學識淵博,長相英俊。恐怕就算是皇上,都會有把女兒嫁給他的衝動。
還別說,皇上真知道許二浮的優秀,也真的動過把某個公主嫁給他的心思。
不過……在聽說過許二浮的那些事蹟之後,皇上悄悄的熄滅了自己這個念頭,並且很慶幸,沒跟許忠良提過這件事。
因爲這個小家
夥……太花了!
什麼七歲偷看自己侍女洗澡,八歲偷偷溜進青樓喝酒,九歲直接包了一個大他七歲……炎黃城最大青樓的最紅清倌人,併爲她贖身……諸如此類的事蹟,簡直多不勝數。
尤其是當年最紅清倌人那件事,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
最紅的清倌人要被帶走,換做誰當老闆都不會樂意。結果許二浮差點把那個青樓給拆了!
就連許二浮的父親許山都因爲這件事,特地從南方趕回來,狠狠抽了這個二貨一頓。
最後的結果是……依然沒能改變許二浮!
那個當年曾經的最紅清倌人,據說連夏京親王都動心過的極品美少女,至今還在許府!至於跟許二浮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其實還只是這個傢伙的冰山一角,什麼王公大臣家的女兒啊,什麼巨賈大商家的姨太太啊……反正只要他想,就幾乎沒有不成功的。
許二浮曾經很同情的對楚墨說過:“咱兩同年,你還大我一月,但我卻是花中聖手,而你……連個花骨朵都沒摸過,真是可憐!”
這傢伙如此的花心,偏偏所有女人,不管年齡大的還是年齡小的,全都心甘情願的跟着他。而一衆王公大臣彈劾許二浮的奏章,估計都能堆滿一個大屋子。這傢伙卻依然逍遙自在,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