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媽媽去世了,爸爸爲了給她營造一份優越的生活就拼命掙錢,機遇也好,生意果然越做越大,沒過幾年,他們就離開了這個地方,搬到了半山別墅區。
房子雖然大了很多,家裏的佈置雖然豪華了很多,也有了兩個專供她使喚的傭人,然而從那時候起,她就再也感受不到家庭的溫馨感。
爸爸看在眼裏急在心上,這才拜託周阿姨和秦奶奶將她接到了上官府。在那裏雖然人多熱鬧,但到底不是她的家,她隱隱的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生怕被別人忽視。再加上那時候任性不懂事,所以就故意地惹出很多事端來讓別人注意她。
最主要的也是引起華碩的注意,因爲她非常想融合進這個幸福溫暖的大家庭,天真的她覺得只有真正成爲這家庭中的一員纔可以永遠享受這樣的幸福。而周阿姨和秦奶奶恰恰說了讓她做上官家媳婦的話,於是她就把這個當成了自己獲得幸福的砝碼,拼命地纏住華碩,只怕他不娶她。可是到頭來呢……她卻落得如此下場。
輕輕地將那把陳舊的鑰匙插進了老屋大門的鎖孔,鎖因爲年久不開,已經有些生鏽了,她費了很大的周折還是沒有打開,白皙的額頭上析出了細密的汗珠兒。
“求求你,快讓我打開吧!這裏是我唯一的家了,我若是不能回到這裏我就無家可歸了。”她低聲地央求着,企盼着這冰冷的鎖能夠盡點兒人情。
可是鎖終究是鎖,它不會好心腸的可憐這個姑娘。
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鎖依然無法打開。一陣濃重的失落和悲哀向她襲擊而來。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老天要如此待她?她已經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她已經失去了名媛的地位,她更失去了三年的寶貴青春,可現在連唯一的容身之所都要將她拒之門外呢?
她再也無法堅持下去,頭無力地抵在佈滿灰塵的門板上,任由痛苦的眼淚傾瀉而下。
已經是十月中旬的天氣了,在冰冷的地上坐一會兒就讓人很不舒服了,更何況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和一條薄料子的長褲。不一會兒,她整個人就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她慢慢站起身子,發現腳都有些麻木了,腿上的傷口又隱隱地傳遞着疼痛。
怎麼辦?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進屋纔可以呀,還是找個修鎖的師傅吧。打定了主意,她慢慢地走下樓去。
她並不知道修鎖的師傅去哪找,隱隱的印象裏覺得街邊的牆上應該有那些開鎖公司留下的號碼。她一邊緩緩地挪着步子,一邊搜尋着牆上的小廣告。
三年前,她還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嬌小姐,什麼事都不用自己操心,但是現在……什麼都要親力親爲。
找了很久,牆上竟然都是光溜溜的,看來現在的環保工作做得實在太好了。
又找了半個多小時,竟然毫無結果,這時候肚子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她擡起手腕看了看錶,那是一塊瑞士表,也是她現在擁有的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她這纔想起自己還只在監獄裏喫過的早飯。連午飯還沒有喫呢。
將口袋裏所有的錢掏出來數了數,只有一百一十多塊錢,其餘的錢她都存在了戶頭裏。不能保證自己馬上找到工作,她想把存的錢留着慢慢用。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去取。
也不知道開個鎖要花多少錢,但願這錢是夠用的,若是可能她還想至少用這筆錢用上三五天。她想等開完鎖再去喫飯,這樣還能安心的喫飯。
她繼續往前走,可是肚子卻一直不爭氣地咕咕叫,恰好這時走到了一家餐館門口,從裏面傳來了撲鼻的香味,這香味誘惑得她實在邁不動步子。
心底有個聲音在對她說:“進去喫點兒東西吧!哪怕只啃一個熱饅頭,就着一碗熱開水也是好的呀!”
猶豫了一會兒,她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走進了這家小餐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