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額娘帶我去奪嫡[清穿] >第41章 坦承過往
    “主子,惠妃娘娘叫你什麼事情,怎麼是她說了些什麼?”逸雲看着徽之臉色難看,擔心的問她今天惠妃叫她去說了什麼。

    徽之從恍惚中回過神,心不在焉的對逸雲說:“我,沒什麼,我累了只躺着。”逸雲見徽之如此也不敢問了,只服侍着徽之躺下來,放下幔帳悄悄地出去。寢殿內一片安靜,靜的連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徽之的心卻是亂極了,惠妃的那些話越仔細想越叫人害怕。

    惠妃竟然破天荒的提起來敏之死,這叫徽之是做夢也想不到的。到了今天徽之才知道了敏之是爲了什麼纔會想不開。惠妃擦眼抹淚的和徽之懺悔着:“我當時也是氣壞了,嘴上一時沒了分寸,提起來當年我們兩家的親事。你想必也該知道。若是當年你瑪法和阿瑪不出事,敏之撂牌子出來就要嫁給容若的。他們也彼此心裏有意思。我不過是說了句你若是嫁給容若也是這樣嫉妒,結果敏之那個孩子就想不開了。她還聽見些風聲,說是明珠給容若說了幾門親事,容若都不願意。敏之這個孩子可能是害怕自己當年和容若訂婚的事情被人翻出來。她——都是我害了她!”

    惠妃明着說敏之爲了擔心自己和容若曾經的婚約被曝光,竟然嚇得自盡了。可是徽之怎麼想都覺得惠妃這是說她呢。旗人家的女兒,沒選秀之前自然是不準說親事的。可是也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能選入宮中,像是瑚柱這樣有關係的人家,若是沒有叫自家女孩入宮爭富貴的念頭,都會悄悄地給女兒踅摸個好婆家。

    當時瑚柱和明珠那麼交好,加上又是姻親,敏之和容若的婚事也算是錦上添花,想來明月也沒打算瞞着誰。那麼自己和方承觀的婚事呢,怕是明月在和嫂子閒談的時候也提到過。那個時候誰也沒在意的一句話,卻沒想到成了今天惠妃要挾徽之利器。

    康熙心思細膩,他的帝王心性和權術,徽之深知他的疑心極重,若是知道了自己和方承觀是青梅竹馬,阿布鼐和方家的婚姻之約——想到這裏徽之不敢想象下去了。康熙儘管找不到什麼徽之錯了的地方,但是也不會像以往那樣待她了。或者皇帝會漸漸厭棄,徽之想到這裏一個激靈,她現在絕對不能失寵,小八還需要她的保護。

    要想保住這個祕密,那她就要真的按着惠妃的話去做麼?明珠眼見着惠妃失寵,他急需找個皇帝身邊得寵的嬪妃做眼線和耳目,徽之就成了首選的人選。徽之冷笑一聲,康熙最討厭外臣和宮內勾連消息,自己這不是送死去了。但是不去,惠妃和明珠就要毀了她的恩寵和小八的前途。

    康熙不缺兒子,小八在生母出身上已經是矮了別人一節,再翻出來自己以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明珠添油加醋的捅出來。康熙頓覺得被騙了,綠雲罩頂,肯定還會遷怒小八的。

    徽之只覺得身下軟軟的錦褥像是燒熱的鐵板。小八被忽視,會越發努力,希望得到皇帝的認可,爲自己的生母爭氣。那麼小八難免會重蹈覆轍,這是徽之不允許發生的事情。她噌的一下從牀上跳起來,在屋子裏來回走着,可是徽之卻沒想出一個辦法。明珠——徽之惡狠狠地握緊拳頭,她要崩潰了。

    徽之快步向着門口奔去,她要站在院子裏吹吹風——可是剛出門就撞上個人“哎呦,疼死了!”徽之捂着頭哀嚎一聲,“奴才該死,衝撞了娘娘。”來人正是柳承恩。徽之早就沒心思來維持什麼嬪妃的架子,她乾脆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出來:“我怎麼這麼倒黴!”

    柳承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向是舉止溫柔的良妃也會像個孩子一般坐在地上捶地大哭。她哭的傷心,頭上的簪子都要掉下來。徽之的哭聲惹來了服侍的人,柳承恩趁着逸雲進來之前壓低聲音說:“娘娘,八阿哥雖然淘氣可是到底是小孩子,你不要這麼着着急上火的,看仔細嚇着了他們。”

    聽見八阿哥三個字,徽之才找回一點理智。這個是逸雲已經進來了,徽之已經坐在椅子上擦眼淚,柳承恩則是低聲的勸着徽之:“八阿哥不過是貪玩,娘娘不要動氣!”逸雲和青萍她們知道一定是八阿哥淘氣了,不肯好好唸書惹得娘娘傷心了。

    “我是相信你才把八阿哥全權交付給你,今後小八不好好唸書寫字,你就打!不能留情!”徽之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氣的拍桌子。柳承恩對着進來的奴才們做個手勢,逸雲也不敢再說話,悄悄地帶着人出去了。

    柳承恩側耳聽了一會,才說:“娘娘放心,外面沒人了。奴才學過一點周易,不如幫着娘娘開解下。還請娘娘出個字。”

    徽之看着柳承恩,心情神器的平靜下來,她無奈的苦笑下,隨口說個槐字。柳承恩低頭想想,到了窗下的桌子邊上用大大的寫了個槐字,指點着說:“這邊是個木,木已成舟,往事不可追。這邊是個鬼,只怕娘娘遇到了小人的要挾。有人拿着以前的舊事來威脅娘娘不成?”

    你既然知道何必要滾故弄玄虛。在山西遇見的那個人是我以前鄰居——徽之沒說完就被柳承恩接過話頭:“方家是江南的名家,他們家的大公子方承觀也是杭州城有名的人物。當年方家的宅子和娘娘家的杭州將軍府就隔着一道牆。這個事情是瞞不住的。娘娘的父親,杭州將軍阿布鼐是個爲人坦蕩,平易近人的,杭州的滿漢軍民那個不知道。兩家有交情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娘娘那個時候小,多年之後見到了兒時的玩伴,一時沒認出來也是有的。犯不着藏着掖着。娘娘有什麼顧慮的?”

    徽之苦笑下:“說的容易,你可知道——”

    “就算是有什麼婚姻之約的,也是個笑話。方家是詩書傳家,娘娘的父親更是朝廷命官,哪能不知道朝廷的法度,就算是真的有了婚姻之約,也不會立刻交換庚帖。不過是個口頭的約定罷了。說句難聽的話,即便是沒後來的事情,娘娘未必就能真的嫁道方家去。”柳承恩一語驚醒夢中人。

    徽之眼前豁然開朗,她噌的一下站起來對着;柳承恩深深地一福:“聽君一席話,可是把我從水深火熱裏面解救出來。多謝先生指點。”

    “不敢關心則亂,娘娘如今不是從前了,那個方先生只是個故人,也僅此而已了。經過了這麼久,人都是會變的。”柳承恩對着徽之一拱手,退出去了。

    “娘娘,皇上翻了娘娘的牌子。還請娘娘準備着去乾清宮了。”柳承恩走了一會,逸雲歡天喜地的跑來報告好消息。

    “什麼?這——”怎麼可能?徽之跟着康熙出去一個月,也就是說她獨佔了皇帝一個月的時間,康熙絕對不會回來還依舊召幸徽之,雨露均沾,或者審美疲勞也好,康熙是不會在近期之內叫徽之侍寢的,頂多就是叫她過去說話什麼的。但是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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