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額娘帶我去奪嫡[清穿] >第68章 我是小三
    院子裏面胤禩正帶着*一起玩雪,奶孃抱着佳怡站在廊檐下看着,歡聲笑語不斷地傳進徽之的耳朵,可是徽之的心裏卻沉甸甸的,絲毫高興不起來。那天在慈寧宮,皇貴妃的哭聲和傾訴一直在徽之的心頭環繞着。

    她以爲皇貴妃會一直把那些話憋在心裏,永遠不叫人知道,她以前真是看錯了她了。“老祖宗,你可真是個愛孫兒的好祖母啊。你以爲這樣三哥哥心裏就會幸福嗎?你明知道做皇帝是個最孤單清苦的差事,卻不肯叫人去和他分擔,你最擔心的不就是三哥哥真心的喜歡上誰。當年孝誠仁皇后如此,她剛入宮的時候不得三哥哥的喜歡,你是如何對她的。可是等着三哥哥喜歡上孝誠仁皇后的時候,你做了什麼。什麼惠妃,榮妃,還有那些張氏什麼的,還不都是你塞進來的!最後呢,孝誠仁皇后鬱鬱而終,她生太子難產,你們都說是明珠做了手腳。其實何嘗不是孝誠仁皇后在孕期心裏鬱悶所致的。她死了,你覺得沒人可以攪亂皇帝的心,你就開始琢磨着對付我了!那個時候我真傻,竟然相信了你!”皇貴妃直直的盯着太皇太后,說出來的話足以叫她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徽之站在太皇太后牀頭後面,她只想把自己藏在幔帳裏,她現在只想離開,不想聽皇貴妃說的任何一個字。因爲她說的都是真話,不能傳諸於六耳的話。

    康熙也傻了,他可能做夢也想不到在皇貴妃的心裏有這麼深的怨氣,孝誠仁皇后的死在佟佳氏的眼裏是這樣的解讀。

    太皇太后的氣勢瞬間低了下去,但是很快的她恢復了鎮定:“你也知道玄燁是皇帝,他一舉一動關係着億兆生民,關係着天下社稷。我不能叫他重蹈他父親的覆轍,皇帝的心裏只能裝着天下,沒有兒女私情!一旦有專寵,別說是後宮了,就是前朝也會失衡。你當初不該入宮,你要的東西,這裏沒有。”

    “這裏有,可是卻不是我的。你機關算盡卻漏算了一招。你自己挖了個坑,卻笑嘻嘻的往裏跳。衛徽之,啊,不,如今你又是旗下大員家的嫡出小姐了。我真是看錯了你,本以爲你和外面那些人一樣,不過是個用來消遣的玩物罷了。可是,就是你這個整天裝可憐的東西,比陰溝裏的耗子還要叫人噁心。你卻偷走了我的三哥哥!”皇貴妃的眼神差點把幔帳給穿透了,徽之心裏叫苦連天,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你這樣毀我!

    太皇太后的心思徽之也知道,她可以放縱康熙留戀花叢,廣招後宮,甚至對着那些不和祖制的漢人女子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皇帝不能對誰動情,不能專寵。誰要是踩了紅線,就像是皇貴妃說的那樣會死的很慘的。

    這個節骨眼上皇貴妃非說她是皇帝的真愛,這簡直是含血噴人,你是真愛,你們一家都是真愛!這個鍋我不背!

    “皇貴妃,你身子不好,說了半天的話還是回去歇着吧。人啊,身體不好,正氣不足就容易被邪氣入侵。你怕是連自己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呢。”徽之收起了低眉順眼的表情,從幔帳後面走出來。碰到徽之冷靜的能結冰的眼神,皇貴妃一愣,趁着她愣神的一瞬間,康熙一把摟住了皇貴妃,半拖半抱的把她弄出去了。

    室內安靜的可怕,徽之知道接下來太皇太后該對着她開炮了,老太太疑心病已經是晚期了。她現在大限將至,自然是不會選什麼和緩方法,沒準直接帶着徽之去那邊服侍了。想到這裏徽之乾脆是放聲大哭起來,她什麼也不說,只哭的肝腸寸斷,康熙聽見徽之的哭聲還以爲是太皇太后怎麼了,一幫子人一窩蜂的跑進來看。

    徽之坐在地上哭的哀哀欲絕,太皇太后一臉無奈的攤手:“這個丫頭真是委屈極了,你們快着把她扶出去。”

    “你嚇死我了!起來吧,朕知道你委屈,起來,起來。給你洗洗臉。”康熙叫太皇太后的身邊的奴才小心服侍,自己拉着徽之起來,從裏面出來。徽之一路上哭聲震天,康熙也是沒法,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個萬惡的人販子,正拉着徽之要去賣掉呢。到了乾清宮,康熙拿着溼毛巾給徽之擦臉和哄孩子一樣哄着。

    徽之一躲閃,就像是老鼠見着貓兒一樣:“臣妾還是自己來吧,方纔臣妾失儀,還請皇上恕罪。”看着徽之那副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樣子,康熙一陣心酸。老祖宗的心思康熙何嘗不知道。只是徽之的疏離刺疼了康熙的心,想到這裏,康熙硬抓着徽之,強制的捏着她的下巴給她擦臉:“走什麼,那都是她的瘋話,你還真的當真了?!罷了不提了,提起來傷心。朕的心爲了她都操碎了,結果呢落個什麼。今天的事情對誰也不要說,朕和朝廷還要臉面呢。你別多心,老祖宗既然信任你,怎麼也不會——”康熙說不下去了,他隱隱擔心起來老祖宗會不會真的信了佟佳氏的話,對徽之有什麼想法。

    想到這裏康熙臉色一變,把徽之摟在懷裏:“我不會叫人傷着你的。”徽之覺得自己最好還是躲得皇帝遠遠地更安全些,她下意識的要掙脫,卻被康熙越抱越緊:“你不要離開朕,朕不會叫你受委屈的。徽之,徽之,你不要害怕,老祖宗怕是沒多少日子好熬了。”

    這話是給她喫定心丸嗎?要是老祖宗聽見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徽之停止了掙扎,她慢慢地恢復了理智。有康熙這個靠山,加上太皇太后眼前的情況,她能全身而退的概率更大點。“皇上,今天的話臣妾不會說。臣妾還能去那裏?我只是不甘心,怎麼我就成了耗子了,捱了打不說,還被扣上給狐媚的罪名。我冤死了!比竇娥還冤!”感覺懷裏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下來,康熙聽着徽之的抱怨,捏捏她的鼻子:“你就是個小耗子,朕的心被你不知不覺的偷走了!”

    “還說——”徽之翻個白眼嬌嗔咬住了康熙的耳垂,正含着吮咬,忽然外面傳來小太監們的叫聲:“下雪了,下雪了!”纔是深秋,今年京城的雪下得格外早。康熙忍不住笑出聲:“也該是下雪的時候了,你可沒竇娥冤。”說着康熙摟着徽之倒在了炕上……

    最後皇貴妃還是回去養病,宮裏的人最有眼色,那天皇貴妃在太皇太后寢宮門前發飆打了良妃的事情竟然沒一個人再提起了,好像那件事從來沒發生過。太皇太后自從那天開始身體越發的不好,竟然不能起牀了。太醫們斟酌着字句彙報太皇太后的病情,康熙聽了半天沒言語,只長嘆一聲:“叫禮部和內務府總管來,還有,叫了榮妃和良妃過來。貴妃身子不適,就叫她安心養病吧。”李德全知道,這是要給太皇太后預備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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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筆落在了筆架上,象牙筆桿和和田玉筆架發出清脆的一聲,徽之立刻從自己的思緒裏出來:“皇上看了半天摺子也累了,喝口茶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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