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額娘帶我去奪嫡[清穿] >第74章 風刀霜劍
    這個時候已經是宵禁了,路上靜悄悄的,只有幾個更夫拎着燈籠半死不活的走着,徽之坐在車上,聽着外面腳步聲和馬蹄的噠噠聲,心裏卻是對着祖父給康熙到底留下什麼,很是好奇。不過想來大概是內務府的一筆爛賬。徽之好歹也是協理六宮幾年了,對着內務府的那點把戲瞭然於心。瑚柱當年可是把持了內務府幾十年的人,宮裏的那點貓膩怕是比誰都清楚。那個時候仁孝皇后還在,應該是和索額圖有干係的。或者瑚柱終於把孝誠仁皇后難產的原因說出來了?

    徽之正在胡思亂想,不防備康熙忽然問:“你覺得我是怎麼樣的人?”徽之驚訝的轉過頭:“皇上怎麼這麼問?皇上是個亙古少有的賢君。”拍馬屁誰不會啊,徽之立刻說出標準答案。誰知康熙卻是一臉的嘲諷:“這話言不由衷,在你們的眼裏朕不過是個傻子罷了。說什麼亙古稍有的賢君,古往今來第一癡子罷了。這些年朕的心都操碎了,卻還落得如此下場!”說着康熙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徽之頓時嚇着了,老爺子到底是幹了什麼,硬生生的把康熙給惹哭了?徽之這會真想叫馬車立刻調頭,徽之到瑚柱的棺材燒紙燒香的問個清楚。“皇上這是怎麼了,我可是心口如一,臣妾再皇上身邊服侍也有些時間了。每天皇上五更即起,御門聽政沒有中斷一天。當初是個什麼樣子的爛攤子,皇上比誰都清楚,可是現在呢,才短短的三十年,已經是有了盛世氣象。臣妾記着以前在杭州的時候,即便是江南富庶之地,也是民生凋敝,市井冷落。可是上次臣妾跟着皇上南巡,是什麼樣子的景象,淮河和黃河的水患,都已經治理好了。就憑這這幾樣,皇上就能把以往那些皇帝甩出去九成。臣妾可是沒說錯!”

    徽之哄着康熙,可是身邊的這個人哭的更傷心了!康熙摟着徽之把自己的頭埋到她的肩膀上,一點點溼熱的東西順着脖子流下來。還沒見皇帝這個樣子過,徽之哄孩子一樣拍着康熙的後背,有些着急的說:“皇上——,李德全立刻回去!”

    回去?外面的李德全愣了下,不確定的問:“良妃娘娘,這個時候要再回去?”

    “對!立刻回去!”徽之聲音很清晰,隱隱的還帶着怒氣。“怎麼了?好端端的好回去?!”康熙也被徽之的突然舉動給鬧懵了,擡起還帶着淚痕的臉,完全不在狀況裏。徽之無奈的說:“我回去在瑪法跟前燒香問問,他到底是給你什麼氣受了。你放心瑪法最心疼我,不會生氣的!”徽之一臉的誰敢欺負我男人我就和誰撕的表情,康熙楞了一下,忽然笑起來:“這世上也就是你真心對我了。罷了和你瑪法沒關係,李德全回宮去吧。”

    停下的馬車又開始啓動了,耳邊馬蹄聲依舊響起,康熙拉着徽之的手:“在你的眼裏朕真的比你瑪法和你阿瑪重要嗎?”皇帝問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徽之聯想剛纔康熙激動的樣子,忽然明白了什麼,一定是孝誠仁皇后的事情。徽之和康熙生活這些年,知道在皇帝的心裏,孝誠仁皇后是結髮夫妻,當年成親的時候年少輕狂,辜負了赫舍裏,後來感情好了,可惜孝誠仁皇后卻不在了。佟佳氏則是皇帝心裏的白月光,硃砂痣,美好的初戀。這兩個女人任是誰都不能越過去的。

    瑪法大概是告訴了康熙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八成和孝誠仁皇后有關係。否則皇帝不會這麼問徽之。徽之故意嘆口氣:“我如今是潑出去的水,我阿瑪額娘都希望我在皇上身邊盡心服侍。我以後還要靠着皇上喫飯呢。孰重孰輕,這還用問麼?”

    “那個,你就不想提拔下孃家人?你雖然在宮裏,可是家裏有個靠山,你也能在宮裏更自在些不是嗎?”康熙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徽之。

    面對着康熙的步步追問,徽之還是一切如常:“孃家人爭氣,我自然高興。可是他們若是不爭氣我也沒辦法。人生的路是自己走的,當初我瑪法和阿瑪被流放寧古塔,我還是我。現在我阿瑪承蒙皇上的恩典又起來了,我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當初我額娘就囑咐過我,若是家裏能起來,叫我要更謹慎小心,不要持寵而嬌。我瑪法當初就教導我們說,功勞是真刀真槍的掙出來的,不是靠着陰謀詭計算計來的。”

    康熙聽了徽之的話沉默了,他向後一靠,整個人藏在了陰影裏:“世上有幾個明白人,李德全傳旨,瑚柱念其多年兢兢業業,勤勞王事,特賜一等公,諡忠文。這個一等公就叫瑚柱的兒子襲爵,原來阿布鼐那個二等公叫良妃的兄長承襲。”

    幸福來太快,徽之有點發蒙,外面李德全已經是答應一聲:“喳,奴才回去立刻傳話,皇上,已經到了順貞門了。”

    “我來看看你,雖然你家老爺子不在了,可是你也該振作起來。看起來,皇上這是徹底寬免了那件事以前的種種都翻篇過去了。我聽了些風聲,你可知道了?”宜妃帶着兩個丫頭,笑嘻嘻的進來,看着半靠在美人榻上的徽之,撇撇嘴,坐在她身邊,一把扯過來徽之手上的針線活仔細看着。

    “這是什麼東西?做的倒是挺精緻的,是香袋不成?”宜妃拎着看了半天還是沒明白。徽之翻個白眼,車拿過來:“這個東西等着我做好了給你看。你說的應該是小八和你們家敏慧如何的話吧。*怎麼也是你的侄女,她被那麼排揎,你也不出來說一聲。”

    “別提了,也不知道哪個碎嘴子的,編排起來*的話。說她什麼性子不好,目下無塵,尖酸刻薄,喜歡挾制人。還說小八被*給挾制起來!我有什麼辦法,那些流言似是而非,我怎麼辦?只能叫人慢慢地查,*丫頭夠可憐的,這些人氣不過我對她好,還編排出來這樣的話!我看是安王府的人下蛆!他們家也有不少的格格,卻只有*一個人得臉,自然是氣不過的。”宜妃說起來這件事,一肚子氣。

    “我看未必,安王府怎麼也是有臉面的人家,*是因爲你憐惜才進宮走走的,他們還能和個孤女爭這個。我看是有人替我操心小八的婚事呢。皇上給太子議親,底下的皇子們也要預備着了。你說呢。”徽之挑挑眉,對着宜妃別有深意的一笑。

    宜妃仔細想想,忽然睜大眼睛:“這,這——我去找出來那個混賬行子,撕了她的嘴!別說了,這個話一定是永和宮那邊放出來的。”說着宜妃騰地一下站起來,要去和德妃撕逼。

    徽之趕緊攔住了宜妃:“你傻了!這樣空口白牙的去,怎麼說?你別忘了,德妃最擅長的便是裝傻。她心裏明白比誰都清楚的,可是一問搖頭三不知。等着你有了什麼紕漏就出來噁心人。她大概是擔心小八的岳家比四阿哥的岳家強,才生出來這個法字。我別的不生氣,兒女的婚事我也不看重什麼背景勢力的,只要孩子們好好地比什麼都強。可是卻連累了*的名聲。她一個女孩家,最容易喫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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