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東西在哪呢,難道又是送貨上門?他立刻問腦海中的藥葫蘆,藥葫蘆又冒出一串字:
東西已經送到鳴山村家裏去了。
沒有出乎秋無痕的意料,先前的被子也是這樣操作的,聽說已經把東西送回家了,他這才放心。
接着,他和錢金芝二人回到了官道之上。
二人閒聊着就這麼在路邊。
等了好半天,夏侯天的轎子這纔下來。也許是因爲過那艱險的道路的時候,擡轎子更加危險,也更需要小心,所以用的時間也就更多。
擡轎子的看見秋無痕他們,便趕緊把轎子放下來。
秋無痕走到轎子前,一眼看見夏侯天躺着轎子裏,正在痛苦的呻吟着。
夏侯天看見他慘然一笑,說道:“我知道你會等我的,秋郎中,我很慚愧,爲了我的貪念。放心吧,我會到衙門去投案自首,我不會跑的。但是能不能請你先替我把病治好?我真的好難受,如果這樣到衙門去,我估計用不了幾天我就會死在裏面的。”
秋無痕點頭說道:“可以,我會替你把你的病治好,不過治好之後我希望你言而有信去自首。”
夏侯天沒想到秋無痕知道了真相還願意給他治病,感激不已,眼中含淚連聲感謝。
一行人進了城,回到了夏侯家,夏侯家的人找不到老爺正焦急萬分,見到老爺終於回來,這才放心。
秋無痕來到夏侯天的牀邊,藥葫蘆顯示:
給病人腹部按診。
秋無痕立即將手按在夏侯天的腹部,腦海中立即出現一張x光照片。
照片上,在夏侯天的肚子,從肛門到肝臟,斜豎着一根雞蛋粗細的棍子!
天啦,這夏侯天竟然被人用一根棍子插入下體,捅穿腸道,一直抵在肝臟部,再往前一點,就刺破肝臟了。
是誰這麼惡毒?
夏侯天受到如此重創,居然沒有死?生命力也可真夠頑強的。
這時,藥葫蘆已經給出了治療方案。秋無痕看了之後,又吃了一驚,竟然是開腹手術,取出木棍。
這是必然的,腹腔內這麼長的一根棍棒,除非外科手術取出,任何藥物都沒有用。
秋無痕喫驚的是,在明朝,如何動開腹外科手術?
好在看了具體手術方案,他放心了,這種外科手術他會做,而且以前做過不少,只需要有麻醉、抗菌消炎、電解質平衡等配套的藥。
而現在,這些藥的中藥配置方案全部都顯現出來了。
這些藥或許單純的中藥不能勝任,但加上藥葫蘆的藥效極大增強,就能達到效果了。
秋無痕把管家和夏侯夫人都叫來,說道:“你們老爺的病我現在可以給他徹底根治,但是我的治療方法有些特別,需要先跟你們說一下。”
一聽這話,夏侯夫人和管家都非常緊張,眼巴巴的望着秋無痕。
秋無痕說道:“你們老爺實際上是受了重傷,不是生病了。”
“重傷?”
夏侯夫人他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秋無痕這話是什麼意思,因爲夏侯天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這從何而來,難道是內傷嗎?
面對的是女性病患家屬,秋無痕必須斟酌了一下用語,他想了想,才委婉地說道:“你們老爺的傷,用一首詩的名句可以解釋。”
“哪一句?”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男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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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那還有一句——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
“額好吧。”
“****?”
管家已經臉紅了,可夏侯夫人眨眨眼,還是沒懂。
還是說人話得了。
“哎呀,就是有人用一根雞蛋粗細的木棍,從你們老爺肛門直接捅到肚子裏去了,這下明白了吧?”
“啊?”夏侯夫人嚇得花容失色。
“這根棍子捅穿了腸子,刺入了他的腹腔。還好沒有傷到內臟,這樣才使得他沒有馬上斃命,但是引起了腹部感染,這纔會發高燒到現在,使用任何藥物都沒辦法退燒。那是因爲他的傷沒有能夠得到治療,這高燒當然就退不下。而這種感染如果不及時處理,他很快會因爲感染死亡的。”
“我之前用藥物一直控制他的感染,但那只是暫時性的,要想徹底根治,就必須通過做手術將這個木棍取出來,並縫合他的腸子,這是一個很大的手術。”
夏侯天的夫人都驚呆了,他們對手術完全沒有概念,在中醫裏,所謂手術無非是長個瘡或者接骨之類的,從來沒有開膛破肚取東西,聽的都目瞪口呆。
秋無痕說道:“我現在需要一些藥,你們馬上給我配齊。另外我還需要準備一些手術器械,你要馬上叫鐵匠鋪按照我的要求定做,等藥和手術使用的器械都準備妥當之後,我就開始手術,在此之前我會繼續控制他的病情。”
夏侯夫人雖然聽不懂,但是知道秋無痕是一個了不起的神醫,只有他能控制住老爺的病。雖然她聽到秋無痕說老爺的肚子裏被人插了一個木棍,感到非常的恐懼,不知道爲什麼,但她還是沒有先滿足好奇心,而是先去做準備。
她趕緊讓管家按秋無痕的要求去準備相應的藥物,並通知鐵匠鋪最好的鐵匠來家裏。秋無痕畫出所有需要的手術器械的草圖,讓鐵匠趕緊去照着打造,而且放下其他的手中的活,集中所有的人力先打造這一套手術器械。
安排妥當之後,夏侯夫人才緊張的問秋無痕說道:“我們老爺怎麼會被人用木頭插到下體呢?”
秋無痕搖搖頭說:“這個問題實際上也是我的問題,莫不如問問你們老爺吧,你們老爺或許可以給出答案。”
夏侯天就在旁邊,已經聽到了他們說的話,嚇得目瞪口呆。直到這時秋無痕和自己的夫人來問他爲什麼會有人把木棍插入他的下體,而他卻不知道,他這才苦着臉搖頭說道:“我真不知道是誰這麼做。”
“你有沒有在疼痛之前出去過葉積寺或者其他地方?”
夏侯天搖頭說道:“我完全不記得我去過那個地方。”
秋無痕知道了,夏侯天一直是處於夢遊狀態,所以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這個時候在問夏侯天沒有什麼意義。
秋無痕又問夫人和管家:“在夏侯老爺發病之前,他有沒有離開過府邸?”
夫人點點頭,管家也點點頭。
夫人說道:“老爺這一年多來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出去一趟,傍晚的時候出去,天亮纔回來。剛開始的時候我叫管家派家丁護院到後面跟着,想保護老爺,可是老爺卻將家丁管家給打了。而且他的眼神很嚇人,眼睛通紅通紅的,惡狠狠的盯着我們,我們就再也不敢跟他了,每次他出去都只能默默的看着他自己離開。”
“好在他每一次天亮之後就能回來,又沒有受傷什麼的。我曾經試探的問他晚上出去幹嘛,他沒理睬我,好幾次他反而問我說他出去過嗎。我那時以爲是他不想讓我知道,所以就沒再問了。”
夏侯天苦着臉說:“我真不知道我曾出去過,你們說的我都聽着害怕,我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