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痕很好奇說道:“是誰把東西送來的?”
“是一個馬幫用馬拖來,先拖了好幾口箱子,每口箱子都裝的有一牀棉絮,都是真絲棉的,可暖和了,我們每個人一牀。開始我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領頭的馬幫的人告訴我們說,你在外面給人看病給的酬謝,說的名字都對,於是我們就收下了。接着又來了個馬幫,送的是十口箱子的衣服,春夏秋冬都有,衣服款式好看,布料上乘,摸着可舒服了,全都放起來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裏走。
藥鋪裏沒有病人,自己不在,當然不會開門。
這時,蘇勁松出來迎接:“相公回來了,奶奶他們在後院等着呢。”
蘇勁松喜滋滋陪着丈夫往裏走。
進到後院,便看到院子裏蘇祖母帶着兩個姨太太和幾個妹妹站在廊下微笑着望着他,不過二妹妹蘇勁梅卻在一旁哭。
秋無痕很奇怪,放慢腳步,低聲問身邊妻子蘇勁松:“二妹哭什麼呢?”
“她從小溪裏捉來養的三條小魚,其中一條小魚死了。”
“哦,是挺讓人傷心的。”
“是啊,所以她把另外兩條小魚也一起活埋了。”
“啊?爲啥?”
“她說,都是因爲那兩條小魚整天在一起秀恩愛,不理睬那條孤單的小魚,它才傷心死的,必須讓這兩條小魚陪葬。”
我擦!
秋無痕笑容一僵,壓低聲音說:“女人單身久了會出問題,咱們得趕緊替二妹攢嫁妝把她嫁出去。”
蘇勁松點頭:“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說着話走進了,蘇祖母她們都迎了上來。
祖母說道:“姑爺真是辛苦了,你在外面賺了那麼多東西回來,我們過年可就不用擔心了。有被子有衣服,還有一百斤的米,堅持到過年都沒問題了。”
蘇母說道:“那是,今天能掙被子衣服,改明兒就能掙更多的糧食和肉蔬菜,咱們日子會一天天好起來的。”
蘇勁松得意洋洋說道:“我就說了嘛,我們家相公絕對不是尋常之人,總有一天會兌現張半仙的話,出將入相,官居一品的,現在開始往這個路上走了。”
往哪條路上走啊?我連官都還不是,怎麼出將入相?
秋無痕在心頭嘀咕,但是其他人卻非常贊同的點着頭,用充滿期待的目光望着秋無痕。秋無痕只好接受這些期待。
祖母招呼他趕緊進屋休息,秋無痕卻搖頭說道:“我不累,洗把臉我就該開藥鋪了,連着好幾天沒開藥鋪,說不定有好些病人來看病都撲了空了。”
蘇勁松說道:“這話倒是實話,你走了這幾天來了不少病人和村民,都打聽你到哪去了,頭疼腦熱的想抓個藥都沒地方。我們又不會,有藥在這兒也不知道該怎麼抓啊,所以只有等你來,還有別的村也來看病了。”
秋無痕正說着話,二姨娘已經端了一盆熱水過來,招呼他洗臉,順便燙個腳,走山路太累了。
秋無痕心裏挺暖的,一個家相互關愛,這家才能夠過得好。
洗了臉燙了腳,三姨娘又拿了兩個炊餅和一碗肉湯給他,讓他填肚子,還沒到開飯的點,但是想着他走了這麼久的山路應該也餓了。秋無痕也不客氣,直接就着肉湯把兩個脆餅給吃了,看來蘇家的人已經開始相信自己能掙錢,所以沒在使勁的摳門攢錢了。
秋無痕將一百文錢遞給了蘇勁松說道:“這是看病得的診金,你收着吧。”
蘇勁松又驚又喜,要是在以往這一百文錢根本她連正眼都不會看,而現在卻覺得這是一筆橫財一般,眼睛高興的直冒金光。
bsp;忙不迭的把那些錢拿過來捧在懷裏,眉開眼笑說道:“太好了,我們距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圍着的幾個人看得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這時,看見牛水缸一直在樂呵呵的,蘇祖母好奇地問:“傻小子,笑啥呢?”
“剛纔來的路上,看見有條大黃狗追一隻小雞,掉進溝裏了。”
“活該!玩雞的都沒有好下場!”
………………
蘇家藥鋪再次開門營業。
牛水缸正在掃地擦桌子,令狐芷便像小貓一樣鑽了進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秋無痕,說道:“你到哪去了?我這兩天都來找你,找不到。”
“找我幹什麼?”
“找你有一個美差呀,你會去的。”
“美差?你給我的美差?”
“不是,是我爹給你找的,衙門不是死了一個書吏嗎,空了一個空缺出來,好些人都拿錢走關係想佔這個位置,你有沒有興趣啊?”
“我沒錢。”
“瞧你這樣,不要你花錢。”
“那我也不要你爹的錢。”
“想什麼呢?我爹能掏錢給你去買一個書吏來做嗎?”
“既然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那這職位怎麼就輪到我了?”
“你有本事呀,你不是上次說了那個案子,臉頰上是屍斑,可能是死者趴在漁網上形成的,推斷兇手家有漁網嘛,我爹跟縣太爺說了,縣太爺回去之後就把人抓到了。”
“對,這件事你爹跟我說了,但他沒說書吏這事呀。”
“是沒說,因爲那幾天我爹還沒有想推薦你去當這個書吏,後來才決定的。因爲是我爹推薦的,知縣聽說你是秀才,而且你能破案,非常適合在衙門。縣太爺很高興就點頭答應了。”
秋無痕一聽,還有這麼好的事情,高興的說道:“那這個書吏每個月多少錢,錢少我可不去。”
“具體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八百文錢吧。而且我聽說在衙門裏各種規矩的錢多的很,厚着臉皮拿都沒問題。”
秋無痕想想說道:“那好啊。”
“行,你答應了就好,我回去跟我爹說一聲,我爹去費老爺家去了,等他回來我跟他說,他再把信送到縣衙去,跟縣太老爺說,然後縣太老爺再讓主簿給你下一個文書,然後你拿着文書去報到就可以了,我爹說程序就是這樣的。”
“太感謝你了,也感謝你爹能夠爲我着想。”
“我爹都說了,你最適合這個位置,這叫捉姦在牀,罪有應得!”
“額……,你確定沒用錯成語?”
“當然沒有,我爹是教書先生,他教給我的能錯嘛。”
“好吧。”
“你喜歡破案還是看病啊?”
“相比較而言,我更願意破案。不過說實話,現在我對看病的興趣也挺大的。”
秋無痕心想自己在衙門如果破案的話,能不能也掙到藥葫蘆這麼多的獎勵倒是個問題。
他在腦海中問藥葫蘆:“我如果在衙門中當書吏參與破案,會不會得到獎勵?”
藥葫蘆晃動了兩下,出現一行字:
你只有完成我的任務才能得到獎勵,如果我的任務跟衙門的任務重合,你就可以得到獎勵,否則不能。
“那你能不能多管管閒事,把衙門的破案當成你的任務?”
藥葫蘆晃了晃腦袋,似乎在搖頭,但並沒有顯示字跡出來。
秋無痕有些琢磨不透藥葫蘆分配任務到底是基於什麼,不過時間還短,將來時間久了,應該就能摸清楚藥葫蘆到底是怎麼分配任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