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偵朝野 >第152章 鬼的真相
    秋無痕和錢金芝帶着繡娘往他家走,一邊走繡娘一邊對秋無痕說道:“王小四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沒有嚇死他,我只是想嚇一嚇他出口氣。”

    “他後來怎麼就跳崖死了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剛剛聽說,真的。我只是想出口氣,請先生一定要相信我,他的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啊。”

    “你爲了嚇他,到底怎麼回事?”

    “銀釵其實跟我關係一直很好,她把我當弟弟一樣關照。說實話,我在學堂裏經常被人欺負,銀釵都出來保護我,所以我很感激她。”

    “但是我從來不敢告訴她,其實我很喜歡她。學堂裏大部分男生喜歡的是美鳳,應該說唯獨我喜歡銀釵,她雖然相貌平平,可是她心地善良。”

    秋無痕嘿嘿乾笑兩聲,心想用心地善良兩個詞來形容銀釵,估計只有受他保護的這位繡娘纔會這麼說。

    這銀釵使出那樣的詭計,甚至不惜犧牲身體來從反空和尚那得到那尊佛魔,這都是跟心地善良沒半點關係的。

    繡娘心想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說錯了,很惶恐的瞧着秋無痕。

    秋無痕示意他繼續說,他才接着說道:“我得知銀釵死了之後,真的是萬箭穿心一般的難受。”

    “後來我們跟她父母去她家幫忙辦喪事,從她父母那兒知道當時發生的事跟一個叫王小四的村民有關。”

    “就是他挑唆銀釵他們去的葉積寺,才遇到了那可怕的事情,他們才全像發瘋一樣,那葉積寺很邪門的。”

    “我就覺得如果不是那樵夫王小四慫恿,銀釵就不會死,我很恨他。銀釵死了他居然還活着,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就決定報復他。”

    “可他是樵夫,身強力壯,而我文文弱弱的一個書生,要打架是打不過他的,只有想辦法嚇他。”

    “所以我藉着去幫忙燒銀釵的衣服的時候,偷偷的把她當時穿在身上的那套衣服和鞋子都藏了起來,然後帶回了家。”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他住在吉水村,我還專門去過,知道了他家的具體住址。”

    “那天我就穿了銀釵的衣裙子和鞋子,雖然她是女的我是男的,但是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

    “我還刻意打了胭脂,因爲她是怎麼化妝的我都知道,她把我當弟弟一樣,有什麼事都不瞞我,所以我都知道。我走路動作又有點像女孩子,所以學她應該是比較容易的。”

    “而且是在晚上,只要有一點距離他是看不清楚的。王小四原本就對銀釵心裏有愧,見到銀釵的衣服一眼就能認出來,因爲很豔麗,一看就知道是她。”

    “那天她穿的衣服又是特別的靚麗,是橘紅色的,所以我帶着那套衣服到了村邊他們家後面再換上衣服,把頭髮挽成她的髮髻的模樣。”

    “他快睡的時候一般都會上茅房的,所以他出來了,我遠遠的看到是他,就站在他去茅房的路上必經之路的那棵樹下。”

    “果然把他嚇了個半死,我看嚇到他了就立刻就跑開了,並馬上換了我的長袍然後逃走了,那是第一次。”

    “後來第二次我又去找他,想再嚇他一次。我看他上山砍柴去了,就等在他下山的路上。”

    “他來了之後,那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我就換了銀釵的衣服站在樹下,他一拐彎就能看到我。”

    “果然那一次嚇着他丟下柴就跑,我很痛快。但是我只是想嚇嚇他,而且那兩次他顯然都沒有事,他的死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秋無痕不由皺了皺眉,如果繡娘所說的是真的,那這只是一個偶發事件嗎。王小四會不會是因爲這兩次被鬼纏身,絕望之下跳崖自殺呢?

    這顯然不對,因爲王小四跳崖之前自己跟他是在一起的,而當時從他的精神狀態來看,完全沒有極度抑鬱想自殺的念頭。

    他肯定是被驚嚇了,但這個驚嚇跟抑鬱自殺完全不能劃等號,他不是因爲抑鬱而自殺的。

    秋無痕非常清楚的記得王小四跳崖之前的行爲舉動,他是沒有半點徵兆,把籮筐一放直接就跳崖了。

    所以從理論上來講,秋無痕也不大相信是因爲繡娘兩次驚嚇,導致他抑鬱跳崖而死。

    說話間便已經到了繡孃家,秋無痕沒有進去,讓他自己進去取了那套衣裙和鞋子出來。

    秋無痕一眼就認出,果然就是銀釵當時穿的那套衣服和鞋子。他還是把鞋子用手測量了一下,腦海中提取了鞋印,跟兩次驚嚇王小四現場提取到的腳印是一致的。

    秋無痕把那些衣服鞋子都還給了繡娘說道:“你最好把它馬上燒給銀釵吧。”

    “好,我這就馬上燒掉。”

    秋無痕說道:“如果你說的是實話,我就暫時放過你。但是如果我發現你隱瞞了我什麼,或者有重要的事沒有告訴我,嘿嘿,那時候咱們老帳新帳一起算,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繡娘打了個哆嗦,連聲答應說自己再也不敢了,而且所說的一切都是屬實的。

    秋無痕和錢金芝離開了繡孃家。

    錢金芝問道:“這麼看來,原以爲抓到了裝神弄鬼的人就能破獲王小四自殺之謎,看來不是這麼回事。”

    “應該還有別的原因。也許我們可以把視線先調轉到齊三的身上。齊三不是給葉積寺送了一封信,看到了桌上寫得有他在臘月二十三要死的那一張紙條嗎?也許那個纔是他死亡的重要線索。而王小四也收到了同樣的一個茶客的一封信,也是讓他送到葉積寺的,兩者有必然的聯繫。我們搞清了齊三爲什麼自殺,也就弄清了王小四爲什麼要死。不過銀釵這個案子還有一件事我們沒弄清楚,需要一併調查。”

    “什麼事?”

    “牀下面的那個手掌印,在葉積寺的牀下面我們發現的手掌印是銀釵的。這就很奇怪了,爲什麼是銀釵的呢?難道鬼魂從墳墓裏飄出來在那留下的嗎?”

    錢金芝點頭說道:“是呀,當時我們已經查看過她的墳墓,並沒有被挖掘過的跡象。這就是說她壓根就沒有從棺材裏爬出來,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秋無痕笑了笑說:“但也不是說完全沒法解釋。”

    “難道你認爲是這繡娘做的嗎,他如何只是爲了嚇王小四,幹嘛爬到葉積寺的牀下面去?不合道理呀。”

    “當然不是他手掌印,手印已經確認是銀釵的了,所以只可能是銀釵鑽到了牀下面。不過我現在回想牀下面的痕跡,這是人趴在牀下面,身體順着牀的方位留下的。因爲除了手掌印,還有手肘和身體膝蓋和腳都在牀下的灰塵上留下了痕跡。因此可以這麼說,當時銀釵是想鑽到牀下面去躲藏起來,至於爲什麼我還不是很清楚。”

    “你是說她躲到牀下面,想嚇人嗎?”

    秋無痕瞧着她說道:“你必須要從鬼神之說中鑽出來,作爲一個偵破案件的人,如果把什麼都歸於鬼神,那就不需要偵破了,案件也就簡單多了。”

    錢金芝說道:“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可是我想不明白,如果不是鬼神,那爲什麼會死了還留下指紋在牀下面呢?你跟我說過,每個人的指紋是不一樣的。”

    “是的,除了鬼神,要解釋這一點還是有其他可能。比如在她死之前曾經鑽到牀下面去。”

    錢金芝眼睛一亮,興奮的說道:“對呀,你說的太有道理了。

    可是她幹嘛要爬到牀下面去?而且她也沒有跟我們說過她曾爬進牀下面。”

    秋無痕說道:“你忘了,他們當時就在葉積寺,還在那喝了水睡着了,也就是說他們當時在葉積寺待的時間比較長。葉積寺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大的,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她鑽到牀下面去了。”

    “可惜當時去葉積寺的人全都死了,所以沒有誰能告訴我們當時發生了什麼,她爲什麼要鑽到牀下面去。”

    秋無痕說道:“除了那一天,其他的時間也有可能去。所以,不是說完全解釋不了,只是我們現在還找不到查證這一點的辦法。”

    “因爲現在知道的人都死了,不過我們可以先把這一點留在這兒,尋找機會回頭再來查。”

    “那現在該怎麼辦?”

    “查那個茶客呀,那個茶客就是找王小四和齊三去送信的人。我已經提取了他信封上的指紋,所以我們還是有辦法鎖定他找到他的,或許找到他就能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我們怎麼查,是直接到茶館去問嗎?”

    “這未嘗不是一個辦法,我們之前已經問過了齊三打工的茶樓在哪裏了,我們到那茶樓去查看一下。”

    那茶樓距離家還比較遠,而錢金芝的馬車一直跟着,兩個人馬便上了馬車,坐車前往。

    很快車馬就到了茶樓之下,秋無痕和錢金芝兩個人進去,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現在已經臨近中午了,今天沒有太陽,是陰天,而且好像要下雪的樣子,茶樓裏幾乎沒有什麼人,冷冷清清的。

    一般來說,茶樓冬天的生意是不太好的,太冷了。茶樓又比較空曠,雖然每個茶座都預備的有火爐,可以邊烤火邊品茶。

    可是這種火爐跟現代的社會的空調不是一回事,空調可以把整個房間都弄得很暖和。而茶樓只有烤到的手腳暖和,身子仍然是冰涼的,茶水也很快就會涼掉。

    所以不是老茶客,或者實在是閒極無聊想出來坐坐的,不會選這個時候跑到茶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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