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偵朝野 >第229章 血親
    張夫人大吃了一驚,說道:“沒有啊,這怎麼可能呢?我母親又不是鎮上的人,她不會被詛咒的。大人,你可不能夠這麼說呀。”

    “他們不是鎮上的人嗎?”

    “在這件事之前,他們並沒有到超然鎮上來。是二十多年前才一家人搬到這來的,所以那野鶴道長跟道觀之間的恩怨我們壓根就不知道,也跟我們沒有關係。”

    秋無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母親現在在哪?”

    “她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病死的。”

    “她的墳埋在什麼地方?”

    “就在城外面,大人爲什麼要問這個?”

    “因爲我需要調查一個事實,我必須要做開棺驗屍,檢查一下你母親的遺體,以確定我心中的一個推測。”

    “那不行,我母親都已經去世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能夠擾她呢?當然不是別的,而是因爲我母親就我一個孩子,我必須要護她的周全。”

    秋無痕只好使出殺手鐗,取出了錦衣衛腰牌,說道:“這件案子關係重大,我必須開棺驗屍。告訴你只是尊重你,讓你知道,並不是要徵求你的同意,我們錦衣衛查案的規矩你應該知道的。”

    一看到錦衣衛的腰牌,張夫人頓時軟了,是呀,還有誰敢跟錦衣衛對着幹。

    她跟丈夫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一起點頭。

    秋無痕說道:“你現在叫上兩個親戚跟我一起去。我的錦衣衛的身份務必保密,如果泄露出去,我是要追究你們責任的。”

    兩個人急忙連聲答應,帶着秋無痕,拿了把鋤頭,又叫了兩個年輕小夥子出門前往墳地。

    兩個年輕人原本還想問,但張大郎嚴肅的告訴他們,這是官府的事,誰也不許多問。所以兩人就閉嘴了,因爲他們也知道秋無痕是朝廷的官員,是專門來管寺廟的,興許正在查的是現在那麼多人死的有關的那樁血咒的案子,當然是衙門的事,他們哪敢多嘴?

    到了集鎮之外的墳地,同樣是那片山坡,挖開了墳,把棺材打開了。因爲死了幾年,骨頭已經完全白骨化。秋無痕取了屍體的軟骨提取了dna,當前出結果出來的時候,秋無痕點了點頭。他已經得到了初步的證據,但還需要進一步的查證。

    就在這時,忽然看到集鎮上亂糟糟的,有不少人抓着地上的石頭,情緒激動的大叫着什麼?

    秋無痕趕緊攔住了一個村民,問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說道:“里正說了,這血咒沒有解開,原因就是張獵戶家的原因。因爲當初是他們家惹的事,把野鶴道人給害死了,雖然張獵戶的爹已經死了,但是他們家人都應該要賠罪才能夠化解野鶴道人的怒氣,才能解除這個血咒。所以里正準備帶人去綁張獵戶,結果張獵戶一大家子人拿着弓箭對着幹,兩邊都快打起來了。”

    秋無痕大喫一驚,他趕緊急匆匆的跑到了張獵戶家,果然他們家門口圍了很多人,一個個手裏拿着滾耙,石頭,情緒激昂。而超然鎮的里正,一個大胖子正氣勢洶洶的在跟張獵戶吵什麼?張獵戶家人和親戚雖然只有十幾個,但是人人都有弓箭,因爲他們是獵戶。彎弓搭箭對準了靠近的人,誰敢進來就射死誰,所以雙方僵持着。

    秋無痕厲聲呵斥:“我看誰敢動手,都放下刀劍往後退。”

    有不少村民並不知道秋無痕的身份,但里正認識,張獵戶也知道,所以立刻就把手放了下來。里正還把那些舉着石頭棍棒的人石頭快步搶了過來扔在地上。

    “這位是朝廷的秋大人,是道錄司派來的京城的官員,負責道觀的戒律的,大家都要聽從大人的決定。”

    他的說話很有分量,擡出來的秋無痕的身份也很有壓制力。頓時間所有人都趕緊把手裏的石頭扔掉,棍棒放下。

    張獵戶一家人也都放下了,張獵戶怒氣衝衝的對秋無痕說道:“大人,他們居然讓我們去給野鶴道被打死的那棵樹磕頭賠罪,否則就要把我們毒打一頓,也綁在樹上去。這簡直太惡毒了,秋大人替我們主持公道。”

    里正大聲說道:“這件事誰主持公道都沒有用,這是血咒,針對整個集鎮。如果我們不化解那道人的咒怨的話,他怨恨灑在我們身上,會讓我們更多人死去的。”

    “不會的,這三天都沒人死了,說明血咒已經解除了。”

    “解個屁,今天我家的管家就死了,吐血而亡,七竅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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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剛剛的事。”

    秋無痕明白爲什麼里正現在才跳出來要搞這一套,原來他的管家吐血而死。的確這就像一個炸雷在所有人的腦袋中炸開,因爲大家實際上最害怕的就是血咒沒有解開,大家都會受血咒的影響而死去。本來三天都已經平靜的度過,大家開始精神逐漸放鬆,以爲躲過了這一劫,沒想到他們依舊面臨着血咒的詛咒,而這次居然是里正家的管家。

    秋無痕問里正說道:“這個不足以說明什麼問題。你們要把張獵戶叫去磕頭,甚至把他綁在樹上,這些其實都不會有什麼用處。因爲這件事的所謂罪魁禍首凌虛子他自己都已經死了,如果他的死都還不足以阻止這件事,那就說明這件事並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樣。我希望大家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調查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里正可不敢公然違背秋無痕,正好秋無痕這麼說了,便找了個臺階下。

    趕緊點頭揮揮手,跟衆人說道:“各位注意了。我們都聽從大人的,大家各自回去吧,先等秋大人調查結果。我們也是爲了我們的身家性命,大家都很害怕,萬一這血咒是真的,那會有更多的人死去。所以大家都想辦法在化解這個血咒,如果大人調查能夠查清事情真相,那證明血咒並不存在,那大家也就放心了。但假如大人查不清楚,又或者找到的證據不足以證明這不是血咒,那麼我們可能還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來。”

    其他人也都齊聲吆喝,說:“沒錯,查不清楚我們就把他綁在樹上,什麼時候血咒停了,什麼時候再放了他們,這樣我們才能讓野鶴道人原諒我們全鎮人,我們和家人才能得到平安。”

    張獵戶怒氣勃發,叫道:“你們不講道理,三十年前害死野鶴道人的我們家有份,難道你們都是清白的嗎?你們都沒有用石頭打過他嗎?我不相信,當時我打了,我看到集鎮上幾乎每個孩子都打了,大家盯着別人褲襠裏的屎,誰的屁股又是乾淨的?要不然大家一起吧。”

    便有一箇中年壯漢提着棍子出來說道:“你這話不對,雖然那個時候我們也的確用石頭打了,可是你家先把野鶴道長綁起來的,拉着繩子在街上游街的。我們那時候都是孩子,我們又哪裏會想到要拿石頭去打別人,是你們一路的折磨侮辱野鶴道長。小孩子又哪裏會分辨得出來?說來說去都是你們家的錯。”

    眼看雙方就吵了起來,秋無痕大聲喝止:“都給我閉嘴。”

    秋無痕很少發火,這一句聲若洪鐘,把雙方都給震住了。

    錢金芝上前大聲說道:“你們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不將朝廷命官放在眼中,可別怪秋大人不給你們面子。”

    大家都默不作聲,陰着臉看着對方。

    秋無痕沉聲對里正說道:“現在馬上帶我到你家去,我要檢查一下管家。”

    里正說道:“他已經死了,郎中來看過了,救不好了。”

    秋無痕說道:“我沒打算把死人救活,我也沒那本事。我去只是想調查一下他的死。”

    里正趕緊答應了,便招呼大家散了。說誰要幹這種事就抓着送衙門去,衆人這才各自散去,里正帶着秋無痕他們一路來到了自己家。

    里正家宅院倒不大,畢竟整個集鎮都沒多大。進去之後院子裏停着一口薄木棺材,一個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已經換過了衣服,臉色慘白的躺在棺材裏,已經死了,正準備給他辦喪事。

    秋無痕問里正:“他跟你們家有什麼關係嗎?我看你們兩個長得相貌都有點接近。”

    里正馬上說道:“是呀,他是我的遠房親戚,老實本分,所以就請來家裏當管事了。沒想到卻死了,讓我怎麼跟他家人交代?”

    秋無痕詢問了事情經過,沒什麼特別的,他正在忙,結果突然就連續吐血。同樣也是眼睛鼻子嘴巴大量的冒血,急性失血而死。

    秋無痕提取了他的血液dna,立刻跟其他人的血樣進行比對,他先頭的推測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他對里正說道:“我給你一個任務,希望你儘快完成,涉及到全鎮人生命安危的。”

    里正一聽,趕緊拱手施禮:“請大人吩咐。”

    “我要你把全鎮所有的人,不管是外來人還是本地的全部進行統計,並標註他們之間的親屬關係。而且已經吐過血的和曾經吐血的都要標註,並且要問清楚他們父母,爺爺奶奶,或者兒子,孫子重孫,也就是他的直系親屬和旁系親屬,有沒有曾經吐血的,全部登記在冊。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繁雜的任務,你要多派人手儘快完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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