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偵朝野 >第350章 細思極恐
    學生們在地上鋪好卷子,他在抱着那拖把一般的大毛筆,瞧了瞧圍着他的一衆國子監的學生說道:“我這人覺得寫毛筆字根本不需要教,完全靠個人的領悟,否則老師教你一千遍一萬遍如何運筆,你就是不練就是不寫,那寫出來的字依舊沒法看。而且老師是一個字體,教出來未必就是他的字體。”

    這些學生一個個眼高於頂,生怕秋無痕長篇大論,滔滔不絕,又不敢不好好聽講,因爲課堂紀律作爲將來考評的一個重要依據。

    現在看秋無痕居然當場寫字,這些人便都圍攏過來,一個個探頭瞧着。秋無痕寫了天道酬勤四個字,而這四個字他分別用了歐柳顏照四種字體,都是從這些字體創始人的字帖中打印下來了,整體當然不搭調,但是他完全是爲了炫技,展示一下這四種書法無一不精,目的當然要把這幫眼高於頂的傢伙鎮住。

    當他這四幅字寫好之後,圍着的人都驚呆了,畢竟太學裏面學生很多,能夠到旁邊來親眼目睹字體的人卻很少,所以秋無痕索性寫了幾個大大的掛在牆上,讓衆人看。

    他這一掛之下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爲這四個字分別是四種書體中創始人的字體,也是這些人臨摹了無數遍的,當然認得,剛開始覺得四個字拼在一起只有那麼難看了,有點想笑場,可是到了後來發現這四個字拆開了,每一個字都跟他們臨摹了無數遍的字帖上面的字絲毫不差,只是放大了無數倍,而且從套板上不清楚的字與之相比,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等到這些人看清楚了牆上掛的這四個字之後,一個個目瞪口呆,誰也不敢再言語。

    秋無痕說道:“我今天的課就是這四個字,你們把這四個字臨摹下來我瞧瞧。”

    於是一個個提筆在手開始寫了起來,秋無痕揹着手在學堂之中轉了幾個圈,不停的搖頭。他每走過一個學生搖一次頭,便把那學生搖着死的心都有,有點無地自容。原先的傲慢早就已經煙消雲散,因爲人家拿出了響噹噹的字擺着掛在牆上,他們明擺着寫這些字也是寫了無數遍的,可是就是寫不出那種味道來,原湯原味,人家還是放大了這麼多倍寫出來的字。

    按理說比他們在桌上寫的困難度要大的多,可是卻還是能寫出這樣的字,如何讓人沒有挫敗感?面對他的搖頭又還有誰能說出二話來?等到秋無痕把場子的人都走了一圈,上了講臺嘆息一聲說道:“我原以爲你們能進國子監,書法功底應當很了不起了。今日一看不過如此,你們還需刻用功苦練書法。好了,今天的課到此爲止。”

    他指了指牆上這四幅字說道:“這字就掛在牆上吧,你們隨時臨摹。”

    這下子把這學堂的學生驚喜壞了,他們每個人心裏都琢磨這四個字,寫的這麼好,也許課下了老師就把它帶走,以後就再也看不到這麼好的字了。沒想到秋無痕居然告訴他們說字不帶走,留在這兒給他們觀摩,還有什麼比這更爽的呢?

    何況有性格外向的學生便已經起來拱手施禮,連聲感謝。

    隨後兩天秋無痕每天都在國了監講半個時辰的書法課,他每次來都是用斗大的毛筆在地上又寫四個字,分別是歐柳顏照的字體。這些都是代表性的字體,然後又掛在牆上讓衆人看,每一次都把這些人簡直當場吊打,如此三天下來,當他在步入學堂的時候,沒有一個學生對他不是恭恭敬敬小心伺候了,再沒有眼高於頂的樣子,大家都知道。

    三天過後,秋無痕書法課講完了,因爲他也就是客串。不過太醫院的事情又該忙了,因爲湯院使被太后叫去了一通臭罵,卻原來太后用了湯院使的三天的藥方,反倒連着拉了三天,都有一大海碗,三天下來整個人都跟虛脫了一般。因爲那都是鮮紅的鮮血,臉色慘白,連一點血色都沒有人,已經起不來了,躺在軟塌之上動彈不得。

    太后便決定把湯院使叫來臭罵了一頓之後,決定換唐老太醫的方子。

    唐老太醫心頭還是挺高興的,太后終於用上了。可是又卻不安,生怕自己的方子同樣沒有效果,果不其然他的方子同樣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又拉了兩大海碗的鮮血。

    太后便把唐老太醫帶去狠狠臭罵了一頓,當然不是他罵的,而是曹公公和身邊的貼身公女幫着罵。罵是廢物飯桶,拿着俸祿,光知道拿錢不知道幹活,怎麼難聽怎麼罵,罵的唐老太醫都無地自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可是除了慚愧之外別無它法。

    皇太后的身體急速衰弱,已經脈都幾乎摸不到了。也難怪,人體的血液就那麼多,連續五天便血,每次一大碗,五天下來,流失的血液已經讓她瀕臨死亡了。

    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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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一次把湯院使一通臭罵之後,就曾經把秋無痕叫去詢問想到法子沒有?秋無痕無奈的搖頭,惶恐的說還沒想到。皇太后沒有辦法,她也不能罵秋無痕飯桶,再說人家一開始就沒有把握,不像這兩個死老頭子看起來十分了得的樣子,如今卻是束手無策,自然是要好好說上一通的。因爲人家說了沒想好,又能把他怎麼樣?

    把湯老太醫一通臭罵之後,再次把秋無痕請進了皇宮。皇太后已經沒有力氣了,是身邊的宮女幫着問的,問秋無痕想到法子沒有?秋無痕還是無奈的搖頭,說沒有想到。

    太后毫無辦法,只好揮手讓他走了。因爲連太醫院的院判和這個最老的唐太醫都毫無辦法,他一個小年輕又能如何?到了家沒多久,便收到了一個請柬,給他下請柬的居然是他好久沒見的好兄弟朱祁。

    自從秋無痕入京爲官,朱祁還是懂的避嫌,雖然官場鮮少有人不知他們二人的關係,但是就這樣,朱祁還是儘量和秋無痕不要走得太近,畢竟他是王爺,他跟哪位大臣走得近,那個大臣就會被別的大臣疏遠,而且皇上就會盯着那位大臣。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下帖子請秋無痕去,由此可見,這應該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秋無痕來到了王爺府,這裏已經擺下一桌酒宴。秋無痕很快發現桌上就他一個當官的,另外還有幾個都是王爺的幕僚,請來陪酒的,幾個人都是花言巧語,巧舌如簧,唯一的一項工作便是吹捧。吹捧秋無痕的書法藝術,卻不吹捧他建立的功勳。

    秋無痕還是受用的微笑聽着,也不謙虛。他知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郕王不僅叫自己來喝酒,還叫這幫人來拍馬屁,肯定有什麼事,而且這件事絕對小不了。

    於是先聽着,也不問,郕王會說的。

    果然酒宴差不多的時候,郕王忽然揮手,那幾個溜鬚拍馬的幕僚便退了下去,連伺候的丫鬟僕從也都退下去了。把房門還拉上了,屋裏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大哥,你知道我今天爲什麼要把你請到家裏來喝酒嗎?”

    秋無痕笑了笑,說道:“應該是爲了太后的病吧。”

    “呵呵,不盡然。”朱祁起身走到秋無痕身邊坐下。

    秋無痕不解,看着朱祁一臉神祕的樣子,不禁笑道:“哦?莫非我又要升官了?”

    朱祁大笑,道:“想得美!不是升官,和你們家後院有關。”

    秋無痕看見朱祁的樣子,笑容收斂,朱祁連忙說道:“怎麼?大哥不知道?”

    “別搞得神神祕祕的,有事快說。”

    “嘻嘻,我聽說你們家最近有喜事?”

    秋無痕一臉茫然的望着面前這個賤兮兮的王爺,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完全不知。

    “什麼喜事?”

    朱祁見秋無痕不像是和自己裝,這才正了臉色,道:“我今天早上在宮裏遇見了剛剛下早朝的劉大人是他給我說,你家三姑娘好像看上他夫人家的遠房表侄了。”

    秋無痕想了想,道:“一次性說完,這兩天我忙着國子監的事情,回家後都沒有時間去見你嫂子,每次從書房回去她都睡了,早上走的時候她還沒有醒,還真是不清楚這件事情。”

    秋無痕想到了那個叫董郎的人,但是這一刻他決定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想這件事情自己的妻子完全可以自己去處理,畢竟是後院女眷的事情,自己不過是個入贅的夫婿,這些事情妻子不給自己說,自己也不好管的。

    朱祁道:“聽劉大人的意思,好像這件事情還有些蹊蹺,那個安家的遠房親戚,姓董名哲,今年的新科進士,二十歲,聽說品貌雙全,是個挺不錯的,但是家中和安家一樣都是商賈之家,並不在京中,而是在濟州,而且最有意思的是,這個董郎明明看上的是你家二姑娘,可是不知爲何,如今卻是這個三姑娘偷偷與他傳送書信。如果不是嫂子前兩天過去問了劉家,劉夫人將董哲親自叫到面前問了,否則到時候可就是一場笑話了。”

    秋無痕也吃了一驚,這麼說,這個董郎喜歡的是蘇勁梅,可是三姑娘也喜歡他不成?

    又聽朱祁繼續說道:“而且我聽劉大人說,其實那個董郎還給二姑娘偷偷遞了書信,但是二姑娘並沒有回信,反倒是三姑娘回信了,可是董郎將那信交給嫂子的時候,他還一直以爲是二姑娘給他的回信,因爲信中並沒有寫給自己回信的人是三姑娘,他自己都矇在鼓裏,哈哈,大哥,你家三姑娘了不得啊,細思極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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