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蠱夫 >163,殺蠱
    “沒說什麼。”

    樊守看到我進來,忙迎了上來,將甘蔗葉護額給我係上。

    他的動作算不上溫柔,但他給我係護額的舉動,卻讓我覺得他好柔情。

    繫好後,他又順便給我把溼漉漉的頭髮拽出來,披散開,看着我發了會呆。

    “咳咳,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就先離開這吧,我需要休息。”汪洋這會輕咳了兩聲,虛弱的說道。

    我聞言,就朝他那邊看去,結果一下就看到他病牀底下躺着的鄭雲凱了,“鄭雲凱他怎麼了?”

    “哦,我們談事情,他不方便聽,就給他灑了點攔盜香。”樊守無所謂的說道。

    這也太野蠻了吧?不想讓他聽,可以讓他出去什麼的,怎麼還直接給他灑攔盜香弄昏迷了呢?

    樊守就是樊守,做事從來都是這樣霸道野蠻的,我說也不管用,索性就不說什麼了。

    “汪洋,你最好不要留在診所,樓上阿珠的身上長滿了守屍蠱菌,之前鄭雲凱不小心闖進去打開了房門,讓守屍蠱菌滴汁了,味道很快會引來髒東西。”樊守這會提醒了汪洋一聲。

    汪洋聽後蹙了蹙眉頭,眼珠微轉幾下,思索了一會,才道:“我可是蠱神,一點毒物,還不足以威脅到我。”

    “反正我提醒你了,聽不聽就是你的事情。”

    樊守說完這句話,就拉着我離開了診所。

    “守哥,我們去哪住?”出來後,我見樊守牽着我的手站在村中間的打穀場沒動,於是忍不住問他。

    他就伸手攬住我的腰,把我往懷裏摟了摟道:“先去之前住的那棟樓吧。”

    隨後他就帶着我回到了那棟樓裏,他讓我先鋪牀休息,他去廚房那邊打水沖澡。

    這裏很久沒人住了,桌上很多灰,屋頂也有不少蜘蛛網。樊守之前進來的時候,就在屋子周圍灑了雄黃和防蟲的一些粉末,所以,蟲子什麼的都一鬨而散,屋子裏除了有點灰,沒有其他不乾淨的東西了。

    我從以前的櫃子裏拿出被子和褥子,簡單鋪好牀,就先躺下休息了。這一天真的是太累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模模糊糊間,樊守上來了,我感覺到他摟着我不老實了一會,估計見我睡的很香,最終手移到我的腰腹位置不動彈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樊守已經不在我身邊,我起牀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他人,只是在廚房的竈臺上,看到他留的一碗玉米渣子粥,雖然只有一碗粥,我卻莫名的心暖。感覺又回到了當初。

    洗漱完畢,喫完粥,我就走出家門,去找樊守。首先,我去的地方就是汪洋的診所了,去了之後,我看到門口站着阿泰、鄭雲凱、玲子和春英,唯獨不見樊守和汪洋,以及另一個昨天剛生完血絲蛋的少女。他們這會都伸着脖子往屋內看去。

    我見狀,好奇的也走過去,剛打算喊他們,就聽到裏面突然傳來一抹痛苦的女聲,“啊!你們殺了我……殺了我吧……我活不得了……活不得了……”

    好像是昨天生血絲蛋的那個少女!

    我聞言,忙拽開一旁的鄭雲凱,就往裏看去。

    鄭雲凱被我突然拽開,嚇了一跳,“呃”了一聲,這讓圍在門口的阿泰他們都朝我這邊看過來,一個個看到我之後,都出現了呆愣的表情。最後是玲子朝我誇了一句,“蠱婆娘娘,你穿苗裙,真是好看!”

    我自從被汪洋用那種像果凍一樣的物體泡了之後,皮膚更加白嫩水潤,所以,現在別人看我,一般都會出現這種驚豔的表情。

    我卻不以爲意,只問,“裏面怎麼回事?”

    我現在看到診所靠拐角的那病牀上,少女被綁住雙手雙腳,樊守躬身按住她腿處,不讓她亂動。而汪洋沒有受傷的那隻右手舉着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對着女孩的肚子那邊,好像要對她動手術!

    看到汪洋表情凝重的模樣,倒是不像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是救死扶傷的醫生了。

    “今早阿香喊肚子疼,肚子又開始鼓包,我們以爲她又要生血絲蛋了,哪裏曉得,她肚子越鼓越大,就和昨天死掉的阿彩一樣,所以,我就趕緊去找了蠱公,他就跑到我們住的地方,把阿香給抱到診所這裏來了。汪神……汪洋就說必須儘快給她手術,不然她肚子裏的蠱蟲就會吸掉阿香身上所有的血肉,破肚而出!”玲子回答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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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她黑黑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話末,還揪住一旁阿泰的胳膊,不敢再看屋內的情形了。

    阿泰則捉住她的手,勸她不要害怕什麼的。

    我有點納悶,阿香昨天生了一顆血絲蛋,照理說不應該這麼快又生啊,而且還是肚子鼓起來這樣胎生啊!

    仔細想想,昨天她昏迷之後,好像爲了也幫她除蠱,所以,我們把她也給擡到了石臺上!

    難道是石臺有某種催化蠱物的功能,所以,把她們肚子裏的那些蠱蟲給催的在肚子裏直接孵化生長了?

    “啊……好痛!”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阿香又一次痛呼出聲,弄得我好揪心。

    “汪洋這裏沒有鎮定劑嗎?”我實在是不忍看她這樣痛苦的喊下去,心想用攔盜香迷暈她在做手術也行啊。

    汪洋這時正在比劃着怎麼下刀,所以並沒有理會我的話。樊守倒是扭過頭掃了我一眼,告訴我這裏沒有什麼鎮定劑,而且給阿香灑了攔盜香都沒能迷暈她。估計是她太疼了,根本就沒法進入昏迷狀態的。

    就在樊守扭頭和我說話的這會,只聽噗哧一聲,一股鮮血噴到了樊守的脖間,他忙回過頭看向病牀上,只見汪洋已經一刀伸進阿香的肚子裏,剖開了一個口子,然後將手術刀扔在一旁的工具盤子裏,單手伸進去就開始在阿香的肚子裏掏了一下,疼得阿香直抽搐。要不是樊守按着她,她這會鐵定摔到地上去了。

    汪洋翻了一圈,終於緊擰的眉頭一鬆,從她的肚子裏拽出一隻還帶着血管的鎮獸蠱!

    他用剪刀剪斷了血管之後,阿香就不再喊痛,隨後“呃”的一聲,頭一偏,身體軟了下去,不知道是生是死。

    樊守趕忙鬆開她的腿,探了探她的鼻息,最後猛地縮回手,驚愕道:“沒氣了!”

    也就是說,她死了?!

    我這下再也看不下去了,跑進屋,來到阿香身邊,伸手就給她按壓心臟,再給她口對口的輸空氣。

    “別弄了,沒用,她身上的血液都在這隻吸血的怪物身上,你救不活了。”就在我按壓了幾分鐘後,汪洋這會突然出言提醒我道。

    他的聲音很淡漠,彷彿死的不是人,而是一隻螞蟻一樣。

    雖然他說的話很直白,但確實是事實,我聞言,泄氣的鬆了手。

    樊守見狀,就趕緊將我拉到一邊的病牀上坐下,勸我道:“我們已經盡力了,老婆,你別太難過。”

    他勸我不要太難過,可他自己臉上的表情比我顯得還悲痛。隨後玲子她們跑了進來,趴在阿香的身上就哭了起來。

    阿泰一直勸着都沒起作用。

    “這個蠱蟲好像變異了……”就在玲子她們哭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汪洋卻將剛纔取出來的這隻鎮獸蠱放在醫用托盤裏,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它一下,朝樊守道。

    樊守走到他身邊,從兜裏掏出匕首,用尖端對準鎮獸蠱的頭部,氣憤道,“不管它變沒變異,都留不得!”

    話末,就要一匕首刺下去。

    然而就在關鍵的一刻,汪洋將托盤往後一縮,讓樊守撲了個空。

    “別衝動,留下一個存活的個體做研究,將來也好知道樊雅和活蠱人養這種東西的目的是什麼!”

    “少給我來這一套,你不會是想留下一隻,自己養吧?”樊守卻不信他的話,執意伸手要一匕首殺死這隻鎮獸蠱。

    “可以你們養。我只想研究而已。”汪洋淡淡的解釋道。

    “我纔不養這怪東西……”

    “守哥,我覺得汪洋說的這句話不無道理啊!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只有搞清楚這東西究竟有什麼用處,才能知道樊雅他們養這個的目的是什麼!所以,這隻留着養一段時間,觀察一下也行。”我附和汪洋道。

    本以爲樊守會聽我的,哪知他卻一把奪了汪洋手裏的托盤,一匕首正戳鎮獸蠱的頭顱上,隨即鎮獸蠱發出吱吱吱的怪聲,身體扭得劇烈起來。隨即,樊守又撒了一把鹽在鎮獸蠱身上,只見它漸漸的不動了,身體化成一灘血水。

    “守哥……”

    我不解的望着他。

    樊守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憤怒的表情,“老子不喜歡你順着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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