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貴妃每天只想當鹹魚 >第294章 妾身只能一死了之!
    聽名字就能知道,《孤山月》的曲調比較悲涼。

    但因爲今晚是中秋家宴,景側妃不想破壞團圓和樂的氣氛,特意將曲調做了一些調動,讓它聽起來更加悠揚婉轉。

    至於曲子裏的悲涼之情,則被她給盡數抹去。

    蕭兮兮沒有景側妃想得那麼多,她想怎麼吹就怎麼吹。

    高亢嘹亮的嗩吶聲起起伏伏,有種聲嘶力竭之感,將《孤山月》的悲涼演繹得淋漓盡致。

    景側妃的琴聲被她的嗩吶聲打斷了好幾次。

    原本優雅婉轉的琴聲變得斷斷續續,後來甚至開始不斷跑調,變得越來越難聽。

    景側妃徹底慌了手腳。

    她努力地想要找回原來的調子。

    可耳邊那嘹亮的嗩吶聲實在是太有魔性了,她的思緒被攪合得亂七八糟,根本沒辦法靜下心來彈琴。

    直到一首曲子結束,景側妃仍舊沒有找回她的調子。

    蕭兮兮放下嗩吶,緩緩呼出一口氣,感覺自己表現得還不錯。

    她下意識地朝太子所在的方向望去。

    太子正好也在看她。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太子翹起嘴角,露出個清清淡淡的淺笑。

    蕭兮兮見狀笑得更開心了。

    景側妃站起來的時候,手腳都有些發軟。

    直到現在她的腦子裏還有嗩吶聲在徘徊不散。

    衆人沉浸在嗩吶聲帶來的悲愴之中,久久沒有回神,一時間碧桂閣內寂靜無聲。

    大家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倒不是蕭側妃的嗩吶吹得不好,而是她吹得太好了,那種悲愴孤獨的感覺撲面而來。

    再配上遍地的菊花,像極了清明上墳時的氛圍。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才幽幽地開口嘆道:“蕭側妃的嗩吶吹得很不錯,把《孤山月》的悲涼全給吹了出來,朕以前都沒發現嗩吶居然也能吹得這麼好聽,你讓朕長了見識,必須得賞!”

    皇帝一開口,皇子和妃嬪們自然也都跟着交口稱讚。

    只有大皇子洛夜辰什麼話都沒說,臉色奇臭無比。

    蕭兮兮靦腆地行了一禮:“多謝陛下讚賞。”

    她將嗩吶還給樂師。

    那個樂師卻道:“娘娘的嗩吶吹得好,這支嗩吶便送給娘娘了,還望娘娘莫要嫌棄。”

    這支嗩吶的做工很好,蕭兮兮還挺喜歡的,她笑着道:“謝謝你。”

    她抱着嗩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景側妃知道自己剛纔的演奏糟糕透頂,她匆匆朝皇帝行了一禮,便低着頭下去了。

    她不敢去看周圍的反應,徑直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蕭兮兮將嗩吶交給寶琴保管。

    寶琴小聲地道:“娘娘剛纔演奏得真好。”

    蕭兮兮得意地道:“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坐在旁邊的景側妃聽到這話,本就糟糕的心情變得更加陰沉了。

    她原本是想讓蕭側妃當衆出醜,卻沒想到最後出醜的人居然成了她自己。

    她心裏又氣又恨。

    都怪段良娣,非要讓她和蕭側妃合奏!

    更要怪蕭側妃,吹什麼不好,非要吹嗩吶!

    景側妃今晚算是徹底把蕭側妃和段良娣給記恨上了。

    旁邊的李側妃忽然開口道。

    “景妹妹,剛纔段良娣不小心弄髒了衣服,她去樓上換衣服了,去了很久都還沒回來。我怕她出

    什麼事,你平時跟她的關係最好,不如你上樓去看看她?”

    景側妃重新掛上端莊大方的笑容:“只是換個衣服而已,能出什麼事?段妹妹可能是剛纔跳舞跳累了,想在樓上休息會兒吧,應該不會有事的。”

    她的話剛說完,迎香就急匆匆地跑到了太子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太子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站起身,大步朝樓上走去。

    臺上已經開始了新的節目,這次是一段戲曲,咿咿呀呀的唱腔很是動聽。

    在場有人注意到太子的動靜,但主座上的三位大佬都還在,其他人不敢輕舉妄動,只能讓身邊的宮女太監跟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景側妃看着太子大步離去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扭頭看向坐在身邊喫東西的蕭側妃,低聲道。

    “樓上似乎出了什麼事,太子已經上去了,你要不要也上去看看?”

    蕭兮兮頭也不擡地說道:“我不去。”

    景側妃:“爲何不去?你難道不想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蕭兮兮:“我不想知道。”

    景側妃:“……”

    這個女人果真是心思縝密,一點破綻都不露。

    景側妃拿她沒辦法,只能扭頭去看其他人。

    李側妃時不時往樓梯的方向張望,顯然是對樓上的動靜感到很好奇。

    白側妃和秦良娣則穩如泰山,這兩人像是什麼事情都不關心,喝茶的喝茶,看節目的看節目,完全沒有要上樓去看一眼的意思。

    最後還是李側妃按耐不住,藉着去透透氣的理由,帶着彩雲往樓上走去。

    她想上去看看,是不是段良娣出了什麼事?

    樓上的更衣間裏。

    段良娣衣裳凌亂地坐在地上哭哭啼啼。

    在旁邊的地上還躺着個已經被砸暈過去的男人。

    這男人身上穿着侍衛的衣服,看衣服款式,應該是禁軍的人。

    洛清寒面無表情地站在旁邊。

    常公公和墨畫站在他身後,兩人都低着頭,盡職盡責地充當着佈景板。

    迎香跪在了段良娣的身邊,急切地說道。

    “殿下,剛纔奴婢陪着小主來這裏換衣服,進來的時候,這屋裏明明沒有人,可就在小主脫了衣服後,忽然從角落裏冒出個男人。奴婢和小主都被嚇壞了,叫了好幾聲都沒人來幫忙,情急之下,我們只能用花瓶打暈了他。”

    “這個男人肯定早有預謀,他想要暗算我們小主,求殿下給小主做主!”

    說完,迎香就開始砰砰地磕頭。

    段良娣哭得梨花帶雨:“雖說妾身是清白的,但妾身也知道,這種事情說不清楚的,妾身的名聲已經被毀了,妾身沒臉再活下去,妾身只能一死了之!”

    她擡手拔掉頭上的髮簪,作勢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扎。

    迎香趕忙撲上去抱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自盡。

    “小主,您是被人陷害的,殿下英明神武,肯定能查清楚真相,還您一個清白,您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洛清寒看了墨畫一眼。

    墨畫會意,上前搶走段良娣手中的髮簪。

    洛清寒淡淡道:“別吵了,這件事情孤會查清楚,你們收拾好自己,不要把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

    段良娣聞言,如蒙大赦,原本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下來。

    她知道,自己算是保住了這條命。

    門外忽然響起李側妃的聲音。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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