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先一步捂住自己的臉蛋,不讓他得手。
裴千惑深吸一口氣,從懷裏拿出個小巧精緻的手鏡。
他對着鏡子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迅速讓自己恢復成最佳狀態。
“不生氣不生氣,生氣容易使人變老變醜。”
蕭兮兮一邊喫花生,一邊使勁點頭:“對啊對啊,不要生氣。”
裴千惑一看到她這幅樣子就來氣。
“你閉嘴。”
蕭兮兮不再出聲,但嘴巴卻一直沒停過,桌上的喫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裴千惑用一種嫉妒的眼神看着她。
爲什麼他一喫就胖?
爲什麼她能狂喫不胖?
太不公平了!
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裴千惑的視線回到鏡子上。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由衷地感慨道。
“世上怎麼會有我這麼好看的人呢?”
蕭兮兮還在埋頭喫。
裴千惑很不滿:“你怎麼不說話?你難道是對我的美貌有什麼意見嗎?”
蕭兮兮擡起頭,嘴裏還含着食物,臉頰一鼓一鼓的,說起話來也有些含糊不清。
“不是你讓我閉嘴的嗎?”
雖然早已經對她的榆木腦袋習以爲常,但裴千惑還是忍不住感慨:“就你這樣的性子,是怎麼在後宮生存下來的?”
蕭兮兮嚥下嘴裏的食物:“我帶她們一塊打麻將。
我贏了她們好多錢,嘿嘿嘿。
我還挺喜歡她們的。
長得又漂亮,說話又好聽,還會唱歌跳舞。
最重要的是,她們會在牌桌上輸錢給我。”
裴千惑:“……”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玄門的時候,被師父拉着去打麻將的情景。
師父原本是個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自從學會打麻將後,就變成了一個沉迷賭博的糟老頭子。
蕭兮兮一看他那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就知道他想起了師父。
她由衷地感慨道。
“後宮那些妃嬪的牌品要比師父好多了,至少妃嬪小姐姐們打牌輸了都會乖乖給錢,不像師父,輸了就只知道耍賴。”
裴千惑輕咳兩聲:“別說他了,說說你最近怎麼樣了吧?”
蕭兮兮:“我挺好的啊。”
裴千惑笑了下:“太子都被髮落去了皇陵,還挺好的呢?”
蕭兮兮:“對於我這種鹹魚來說,不管去哪裏,只要有喫有喝有地方睡覺,就都挺好的。”
裴千惑:“你真打算跟着太子一條道走到黑?”
蕭兮兮點頭說是啊。
裴千惑:“太子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蕭兮兮:“因爲他長得好看啊。”
裴千惑的好勝心立即冒頭。
“難道我就不好看嗎?”
蕭兮兮:“他不僅好看,還有錢啊,你比他有錢嗎?”
裴千惑:“……”
感覺胸口被紮了一刀。
蕭兮兮將一個荷包放到桌上,把裏面的銀票掏出來給他看。
“你看,這些是太子剛給我的零花錢。
隨手一點零花錢都這麼多,可想而知他多麼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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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只要跟着他,就喫穿不愁。
時不時還能欣賞一下他的美色。
這樣完美的長期飯票……不,這麼完美的金主爸爸上哪兒找去?”
單論長相的話,他非常有信心,絕對不會輸給別人。
可論起家產的話,他就很沒信心了。
畢竟他只是個剛畢業不久的職場新人而已,囊中羞澀,存款有限。
蕭兮兮收起荷包,一邊喫東西一邊跟師兄吹牛逼。
“所以說啊,找老闆就得找像太子這樣的!
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
自從跟了他,我出門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買喫的,想喫什麼就喫什麼。
再看看你,這麼大個男人坐這兒,就只點了一壺茶,磕磣不磕磣?
你跟我說句實話,你那個老闆每個月給你多少工錢?”
裴千惑輕咳一聲:“我們是合作關係,不談錢財。”
蕭兮兮瞭然:“哦~~~~看來是一文錢都沒給你啊!”
裴千惑低頭喝茶。
蕭兮兮:“你那個老闆也太小氣了吧?換成我是你的話,我早就把他給炒魷魚了,連錢都不給,還指望我給他當牛做馬?做夢呢!”
裴千惑:“我這也是爲了完成師門任務。”
蕭兮兮的小表情特別誠摯:“就算是爲了任務,那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啊!
咱們好歹也是從玄門畢業的,學歷擺在這兒,怎麼能自降身價呢?
哥,聽我一句勸,像這種連工錢都不捨得給你的老闆,你就算幫他成就大業,他最後肯定也不會念你的好,你還是趁早另尋下家吧。”
裴千惑挑眉問道:“你這是在挑撥離間嗎?”
蕭兮兮義正言辭地道:“你的思想怎麼就這麼狹隘呢?我現在是站在同門師兄妹的立場上,跟你說這些話的,你要不是我的師兄,我才懶得跟你費這麼多口舌呢!”
“我既然已經選中了任務目標,就不會輕易更改。”
蕭兮兮嘆氣:“你看看你,這麼漂亮的一個人,腦子怎麼就那麼軸呢?
你想想看啊,你要是換個更有錢、更大方的老闆,你就能盡情地買買買。
像是那些剛剛上市的新布料。
還有那些昂貴的保養品。
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想把自己打扮得多漂亮,就能把自己打扮得多漂亮!”
裴千惑:“……”
糟糕,居然有點心動了。
蕭兮兮握住他的手:“哥,跳槽來太子這兒吧,我向你保證,只要有我在,一定能給你最高待遇!“
裴千惑一聽到太子兩個字,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他用力抽回手,沒好氣地道。
“師父定下了規矩,咱們的任務目標不能重合,我要是去了太子那裏,咱們就算是違規。”
蕭兮兮拍了他一下:“你傻啊,這事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啊?只要咱們保密工作做到位,師父肯定不會知道的!”
裴千惑有些遲疑:“如果將來太子登基了,這個功績算是你的,還是我的?”
蕭兮兮大方道:“算你的,到時候掌門之位也歸你。”
裴千惑將信將疑:“你說真的?”
“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白紙黑字寫下來,我對掌門之位沒有任何興趣,玄門要是交到我手裏,整個玄門怕是都要完了,我可不想成爲玄門的千古罪人。”
裴千惑啞然失笑:“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