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貴妃每天只想當鹹魚 >第607章 以身作則
    太后將洛辛然叫到面前,溫聲詢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洛辛然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此時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哄太后開心。

    基本上就是太后問一句,他答一句。

    他這樣子落在太后的眼裏,那就是老實聽話。

    在這個特殊敏感的時候,老實的人最是可靠的了。

    太后對他越發滿意,態度也越發和善。

    她又零零碎碎地說了好些話。

    大概意思就是皇帝病了,而他作爲皇帝器重的兒子,這時候一定要打起精神,穩定住局面,別讓皇帝對他失望。

    太后雖然平時不怎麼管事,但地位崇高,她能當衆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是對洛辛然很是看重。

    這讓在場其他皇子們看向洛辛然的目光,瞬間就變得複雜起來。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還有人在暗暗思量。

    寧妃作爲洛辛然生母,此時見到太后看重自己的兒子,自然是萬分欣喜。

    她趁機跟太后說了些套近乎的話。

    然而太后對她的態度卻是不冷不熱,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想跟她親近。

    寧妃見狀也不失望。

    只要她兒子能被看重,她怎麼樣都無所謂。

    嫺妃藉着低頭抹淚的姿勢,掩去眼中那一抹譏誚。

    柔嬪呆呆地看着睡榻上的皇帝,神情還有些恍惚。

    她出身低微,早年還能借着容貌得到一點寵愛,但她性子太過怯弱,不懂得如何去討皇帝喜歡,待到新鮮感一過,皇帝便把她給忘了。

    隨後她又因爲生孩子的時候傷了身體,調養許多年仍舊不見好轉,三天兩頭的喝藥,平日裏更是深居簡出,很少與人聯繫。

    仔細算來,柔嬪最近一次見到皇帝,還是在除夕夜喫團圓飯的時候。

    那次也只是遠遠地朝皇帝行了一禮。

    轉眼半年過去了。

    柔嬪再次見到皇帝,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原本以爲,經過這麼多年的冷待,自己對皇帝應該早就沒感情了,可此時看着他氣若游絲的樣子,她心裏又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和擔憂。

    萬婕妤也在看着皇帝,眼眶紅紅的,別人以爲她是在傷心,她其實是在恐懼。

    按照規矩,皇帝若真的去了,她們這些妃嬪都得跟着殉葬。

    那些育有皇子的妃嬪們倒還好,若她們的兒子能有幸登上皇位,興許還能爲她們保住一條命。

    可萬婕妤膝下無兒無女,她在這宮中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皇帝。

    一旦皇帝沒了,她肯定也活不了。

    萬婕妤一想到自己年紀輕輕就要被迫殉葬,心裏就覺得惶恐不安,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落,襯得她那張漂亮臉蛋越發楚楚可憐。

    秦皇后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她一進門,寢殿內的氣氛就隨之靜了下。

    太后臉上的溫和之色漸漸退去,不鹹不淡地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纔來?”

    秦皇后朝她見禮,動作無比標準。

    “臣妾身體不適,出門時略耽誤了點時間。”

    她的臉色看起來確實不太好,比往日裏看起來清瘦了些。

    太后神色稍緩:“哀家聽聞你最近病了,不知你得的是什麼病?太醫可曾說過要怎麼治?”

    秦皇后:“太醫說臣妾是憂思過重,太醫開了些藥,臣妾每天都有喫,身體感覺好些了,但精神卻一直不太好。”

    太后蹙眉道:“這羣沒用的太醫,不僅沒把皇帝治好,連你的病也拖了這麼久,看來太醫院是要徹底整治一番了。”

    秦皇后看向躺在榻上的皇帝,神色仍舊是淡淡的,看不出半點的擔憂和悲傷。

    她這反應讓太后心生不喜。

    “你看到皇帝病成這樣,怎麼也不關心一下?”

    秦皇后垂下眼眸:“臣妾心裏擔憂,但嘴太笨,不知該如何表達,還望太后恕罪。”

    這時太醫令端着剛熬好的湯藥走進來。

    “啓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該用藥了。”

    太后的視線落在那碗藥上,沉聲問道:“這是什麼藥?”

    太醫令立即將藥方從頭代爲背了一遍。

    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

    “這藥已經讓人試過毒了,沒有任何問題。”

    太后仍是不放心。

    皇帝現在病得這麼嚴重,再也經不起半點差池。

    秦皇后主動開口:“把藥給本宮。”

    太醫令立即雙手將湯藥遞過去。

    秦皇后當着所有人的面,用湯匙舀起一點藥汁,放進自己的嘴裏。

    等了片刻,她沒有任何異樣。

    太后這才放下心來,面上的神色跟着緩和了許多。

    “試藥這種事情讓奴才來做就行了,你身爲皇后,何必親自做這種事情?”

    秦皇后:“正因爲我是皇后,才更應該以身作則。”

    ……

    馬車外,響起趙賢的聲音。

    “啓稟太子殿下,末將已經率衆將攔路者全部消滅。”

    洛清寒淡淡問道:“他們是哪來的?”

    趙賢:“從武功路數和兵器來看,他們應該是流寇逃犯之類的人,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銀票,請您過目。”

    蕭兮兮撩起車簾子,總是夜色漆黑,她仍舊能瞥見前面地上橫七豎八躺着不少屍體。

    夜風拂過,帶來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蕭兮兮不適地皺了皺鼻子,手探出車窗,從趙賢手裏接過一疊帶血的銀票。

    她知道太子是個事兒精,肯定會嫌棄這銀票太髒,便掏出絹帕,將銀票表面的血跡擦掉,然後再遞給太子。

    洛清寒掃了一眼銀票。

    每個錢莊發行的銀票制式都不一樣。

    這銀票一看就知道出自盛通錢莊。

    盛通錢莊的幕後東家是馮家。

    馮家家主老來得子,視若珍寶,自小就對其子千般寵愛,縱得他肆意妄爲,不知天高地厚。

    馮家小郎今年參加會考,因爲被查出作弊而判處死刑。

    而查出作弊案的人,正是太子洛清寒。

    自那以後,馮家就恨上了洛清寒。

    當初上奏請求皇帝廢除太子的人中,馮家便是主力軍。

    不僅如此,馮家跟秦家還是世交,兩家人在朝堂上一直都是同氣連枝。

    很顯然,那些自稱是皇帝派來的攔路者,其實是馮家花錢僱傭的流寇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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