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貴妃每天只想當鹹魚 >第1139章 唯一的依靠
    那姑娘姓楚,沒有正式的名字,鄉下人家也不太講究這個。

    她爹孃還在世的時候都喊她妮兒。

    後來她爹孃不在了,便沒有人再喊她妮兒,村裏人見了她都喊小楚。

    她之所以把空禪撿回去,是出於一時好心。

    她原本是打算等空禪傷好了,就讓他離開的,畢竟男女有別,同住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議論。

    可後來相處了一段時間,小楚就有點捨不得讓空禪離開了。

    自從父母去世後,小楚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無論喫飯出門還是逢年過節,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人,她原本都已經習慣了。

    但在把空禪撿回來後,她的生活就變了。

    她每次回家,推開門就能看到空禪在等着她。

    喫飯的時候,她會一邊喫一邊跟空禪講述村裏發生的趣事,經常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

    看到她挑水劈柴很喫力,空禪還會伸手幫上一把,他力氣大,那些對小楚來說很難做到的事情,對他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有一次她上山去採藥草,半道上忽然下大雨,她不得不提前打道回家,她那時候着急壞了,因爲今早出門之前,她瞧着陽光很好,便把家裏的被褥全都搬到院子裏去曬了。

    現在下這麼大的雨,那些被褥肯定都被打溼了。

    家裏就那麼兩牀被褥,若是都溼了,今晚他們就沒有被子可以蓋了。

    當小楚揹着竹簍着急忙慌往回跑時,在村口碰見了打着油紙傘的空禪。

    她不由得愣住了。

    挺拔的男人就那麼安靜地站在雨霧之中,舉着一把破舊的油紙傘,雨水砸在傘面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被雨霧給虛化,變得如夢似幻。

    男人的身影變得越發清晰,深深烙進了小楚的心底。

    空禪用油紙傘幫她遮去漫天的雨水。

    小楚怔怔地看着他:“你是特意來接我的?”

    空禪沒有回答,眉頭微皺,語氣略微有些不耐煩。

    “回去吧。”

    兩人回到家裏,小楚發現原本曬在院裏的被褥早就已經被收進屋裏了,因爲收得很及時,被褥沒有被打溼。

    小楚長長地鬆了口氣。

    同時她也再度在心裏暗暗慶幸。

    幸好家裏還有個人,不然今晚她就只能裹着溼被子睡覺了。

    後來有喝醉酒的二流子來砸門,口中嚷嚷着一些不乾不淨的話。

    小楚被嚇得不輕,雙手緊緊握着割草用的鐮刀,躲在屋裏不敢出門。

    因爲她是一個人獨居,再加上她年輕貌美,經常會有一些不正經的男人來騷擾她,今晚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院門被拍得砰砰作響。

    小楚被嚇得小臉煞白,她在心裏默默祈禱,祈禱外面那個男人快點離開。

    大門被人從裏面拉開。

    門外的醉漢沒想到門忽然就開了,先是一愣,隨即喜出望外,還沒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就伸出鹹豬手朝對方撲了過去,嘴裏還說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

    結果人還沒摸着,他就被一腳踹得倒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哎呦慘叫。

    醉漢費了好大勁兒才勉強爬起來。

    他懷着滿心憤恨擡頭望去,卻正好對上一雙森冷陰鶩的眸子。

    空禪就那麼冷冷地看着他,目光裏充斥着殺意。

    醉漢一下子就被嚇醒了。

    他知道面前這人不好惹,屁都不敢放一個,立刻就灰溜溜地跑了。

    當小楚抱着鐮刀小心翼翼地從屋裏探出頭時,見到院門已經被重新關上。

    她的視線正好跟剛轉過身的空禪對上。

    小楚趕忙問道:“那人已經走了嗎?”

    空禪略有些不耐煩地應了聲:“嗯。”

    小楚立即喜出望外。

    她放下鐮刀,衝空禪露出大大的笑容。

    “謝謝你!”

    她再一次由衷地慶幸。

    幸好有他在,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熬過今晚。

    當空禪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不知不覺中變得柔和下來。

    “她雖然嘴上沒說出來,但我能感覺得到,她很需要我。”

    蕭兮兮觀察他的神色變化,試探性地問道。

    “她喜歡上你了?”

    空禪:“嗯。”

    蕭兮兮:“那你也喜歡她?”

    空禪不屑:“我怎麼可能喜歡她?我只是看她可憐,順手幫了她一下而已。”

    蕭兮兮:“那你爲什麼在提起她的時候,總是面帶微笑。”

    空禪愣了下。

    他想要反駁,可擡手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卻發現自己的嘴角的確是往上揚起的。

    這個發現讓他始料未及。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最後他只能硬邦邦地解釋道:“我的確對她有些好感,但遠遠不到喜歡的地步,我只是覺得她跟我有些相似,我們都是沒人要、沒人管的可憐人。”

    蕭兮兮:“所以你不僅沒有殺她,反而還留下來陪着她一塊生活?”

    空禪確實是跟小楚生活了一段時間。

    他其實有好幾次都想離開,但每次想要離開的時候,他都會想起小楚被雨水淋成落湯雞的可憐模樣。

    如果他走了,以後再下雨,就不會有人給她送傘,也不會有人在她遇到危險時挺身而出。

    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在這險惡的世道生存下去?

    她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了。

    於是空禪一次又一次地放棄了離開的念頭。

    他從小就不受師父重視,師兄對他也只是表面客套,

    從沒有人特別去在意他的感受,更不會有人像小楚這樣迫切地需要他,甚至把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

    這種強烈的被需要感,讓空禪覺得既陌生,又有點隱隱的期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反正他就是捨不得離開了。

    就像是漂泊的船隻,終於找到了想要停靠的港灣。

    空禪漸漸習慣了和小楚一起生活的氛圍。

    天氣好的話,他會陪小楚一塊進山去採草藥,還會陪她去鎮上賣藥草。

    要是碰上雨雪天氣,他們就一塊待在屋裏。

    小楚坐在窗戶邊做針線活兒,空禪則將家裏那些舊傢俱搬出來修修補補,他對木匠活兒不是很熟悉,起初不知從何下手纔好,後來漸漸摸索到了門道,活計也就做得越來越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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