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世皇妃 >第四十六章 長生殿驚變
    第五章 長生殿驚變

    在養心殿與祈佑聊到子時三刻才罷,原本祈佑要流我於養心殿就寢,但是我卻婉拒了。只道,“我來這,不是爲了做你的妃,而是爲了保我的孩子。”祈佑未做他言,只吩咐左右侍衛用他的龍輦護送我回宮。

    寂寞正雲霧,深夜風煙襲,幽香暗斷魂。

    這回去的路上我想了許多,皆是關於祈佑與我閒聊的話,讓我最深刻的還是蘇思雲。我問他,既要寵她,卻不封她,難道不怕她起疑?祈佑卻是回了我一句不可思議的話,一年前,蘇思雲親口對他坦承了自己的身份,那時的她已懷有身孕,她求祈佑能留下那個孩子。祈佑留下了她的孩子,而且,不計較她奸細的是很粉,給了她更多的寵愛。而蘇思雲也沉溺在這份寵愛之下,甘之如飴。

    我想,蘇思雲是愛祈佑的,更愛那個孩子。所以她才坦承了自己的身份,懇求祈佑能留下那個孩子。

    可祈佑說,蘇思雲的內心絕不如外表那麼單純,她的心中藏了許多不爲人知的祕密,她不說,定是有所顧忌。所以他打算,用寵愛慢慢化解她的戒心,讓她將隱藏與亓國的奸細全數抖露出來。

    聽了這麼多,我只給了祈佑一句話,“若真要化解她的戒心,皇后之位給她,太子之位給納蘭永煥。”

    祈佑一口回絕,給了三個字,“不可能。”

    我問爲什麼,難道你不想一網打盡?

    他只答,皇后之位,我承諾過給你,除你之外,任何人妄想。

    我都已經將當初那個承諾看淡,而他卻始終執着嗎?我很亂,真的很亂。從何時起,我面對愛竟會如此紊亂,拿不定主意。理智說,現在已經容不得我一錯再錯了。

    回到寢宮,最先見到的是守夜的莫蘭與心婉,她們見我來先是行個禮,後恭敬的迎我進去。

    “主子,聽聞您今夜與蘇貴人發生了衝突。”莫蘭永遠是好奇心最重,也最愛言是非之人,“您以後可要當心她哦,別看她外表那麼單純,其實她可有城府了,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對您不利的。”

    邁進寢宮門檻那一刻,我霍然頓住步伐,冷冷的掃她一眼,“莫蘭你可聽過,說是非者定是是非人。”

    她聽完,立刻默默垂首,噤聲不語。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更不想看清,驀然轉入寢宮,將厚重的門關上,將她們兩人隔離在外。

    沒走幾步就看見浣薇獨自倚靠在桌旁,單手支着搖搖欲墜的頭,還有桌上一直襬放着的藥......她一直在等我?我朝她緩步走去,浣薇或許是聽見腳步聲,立刻驚醒,“主子,您回來了。”她有些慌亂,目光急速投放在桌上的藥,伸手在碗邊試了一下溫度,“哎呀,都涼透了,奴才再去給您熱一遍。”

    看着微弱的燭光映照在她側臉,那一剎那我彷彿再見到雲珠。她總是在深中將那一碗湯熱了一遍又一遍的等我回來。

    我立刻想要接過她手中的藥碗,“不用了,這麼熱的天,喝點涼藥沒有大礙。”

    浣薇忙收回手,不依,“主子,您的身子不行,一定得喝熱的,您等着我,很快!”她生怕我會搶了她手中的藥,一溜煙端着藥碗就沒了人影。

    我帶着淡宛的笑容坐在圓凳之上,靜靜的等待着浣薇回來。無聊之即,將隨身攜帶這的夜明珠取了出來,雲珠......雲珠和太后有什麼關係?或許說,雲珠和韓冥會不會有關係?如果沒有關係,無緣無故爲何要說起我?雲珠與他們很熟?

    ——家父沈詢乃聲名顯赫,功高蓋主的大將軍,卻在六年前被皇上以謀逆之罪而滿門抄斬。

    ——十三年前我家遭遇變故,我僥倖逃了一條命,幸得她救了我。

    六年前,謀逆罪名,滿門抄斬。

    十三年前,遭遇變故,僥倖逃脫。

    七年前雲珠說,六年前滿門抄斬。七年後,韓冥對我說,十三年前家遭遇變故。時間竟然出奇的吻合......這到底是巧合還是......

    ——那次之後,我就與哥哥失散了,爲了找尋他,我遊蕩在外皆以偷爲生。

    哥哥!

    腦海中猛然閃現出一抹靈光,難道韓冥是雲珠的哥哥?

    門突然被推開,嚇了我一大跳。定睛一看,是浣薇端着藥進來了,她小心翼翼的端着剛熱好的藥生怕會灑了出來,最後來到桌旁放下,“主子快喝吧。”

    “辛苦你了,浣薇,我這個主子很難伺候吧。”拿起藥勺,放在嘴邊輕輕吹散熱氣,然後一口嚥下。只有一個字形容——苦。這到底是什麼藥呀,苦到這種程度,真懷念連曦的茶,真懷念......昱國的一切。

    “怎麼會,主子你是奴才見過最和善的主子了。”

    “和善?”我自嘲的笑了笑,“好了,你退下吧,我要安寢了。”淡淡的屏退了她,我拿着勺一口一口的飲着碗中那漆黑的藥汁,苦澀的感覺蔓延了整個味覺。難道,如今的我給人的感覺還是和善嗎?如果真的是和善的話,那我就很難呆在這個後宮,更難保全我的孩子。更何況,現在的祈佑也不便保我,因爲他要從蘇思雲那下手,如果真調轉頭來保護我,他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我知道,這個後宮皆在猜測我腹中之子到底是誰的,祈佑沒有解釋,我更沒有解釋。流言蜚語就這樣鋪天蓋地的四處流傳着。

    蘇思雲這個人,我還是暫時不要再去招惹了,能避則避吧。

    次日我聽聞一個消息,展慕天被封爲侍中,侍從皇帝左右,是個不錯的官位。真沒想到祈佑會如此看中展慕天,十六歲初爲狀元便一舉封爲侍中,相信朝廷中會有許多人不滿吧,也不知展慕天能否承受住四面而來的壓力。

    今早我派浣薇帶話去太后殿,希望能見韓冥一面,還給太后帶去三個字“沈繡珠”。果然,不出一個時辰,韓冥就來到昭鳳宮,我屏退左右隔着插屏與之會面,只爲了防人說閒話。不過即使是這樣,也還是會有人說閒話的,可我不介意,難道我被宮人說的閒話還少嗎?

    “辰主子,你給太后那句‘沈繡珠’不知是何意?”韓冥的聲音冷冷的由插屏另一端傳了進來,隔着插屏我只看的見他的身影,卻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今天只想問你,十三年前的變故,可是沈家的變故?”

    “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驟然沉默,指尖撫過插屏,“記得多年前在雪地你揹我走的那條路嗎?我相信了你,我告訴了你我的真名,如今你能不能如當時我對你那般,告訴我實情?”

    插屏另一端突然安靜了下來,我靜坐等待着他對我說實情,雖然我的心中隱隱有個底,但是我還希望能親口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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