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世皇妃 >第五十一章 情嘆暮顏花
    第九章 情嘆暮顏花

    除夕之夜,那漫天的大雪已落了三日,終於停歇了下來。今日宮中來了許多誦經祈福的僧人圍繞這養心殿日夜誦經,直到夜裏才散了去。祈佑在殿上宴請了數位重臣參加了此次除夕之宴,有蘇景宏大將軍,禮親王祈皓與王妃蘇姚,冥衣侯韓冥,六部尚書、侍郎、侍中。後宮來了韓太后,三夫人,陸昭儀,妍貴人,蘇貴人。來的都是大名鼎鼎的朝廷重臣與後宮寵妃,我坐在蘇思雲下席總覺得自己的身份不與這個場合不匹配,我可是個沒有品級的女子。

    殿內一片歌舞昇平,朝廷重臣相互飲酒,不時跪拜而下向祈佑敬酒祝賀。鄧夫人突然興起,含笑而望這對面而坐的蘇姚,輕聲開口道,“聽聞王妃是有名的才女,正好這兒同坐了一名今科狀元,你們兩可得相互比比文采了。”鄧夫人言才罷,周圍的人都紛紛頷首而符合,一直催促着他們二人做首詩。

    蘇姚側目望着祈皓詢問他的意見,而他則是用那溫柔的眼神示意她來一首詩。蘇姚兩靨泛起絕美的笑,眼波一轉,脫口而道,“採蓮人在綠楊津,在綠楊津一闋新,一闋新歌聲嗽玉,歌聲嗽玉採蓮人。”

    她的一首詩採落音,周圍都爲她這首詩而發出一片叫嗟嘆聲。我也暗暗輕嘆她的才學,這疊字聯可謂詩對的既工整又雅高,詞中沒有華麗的修飾辭藻卻披露了尋常百姓女子的平凡之日,有着入世脫塵之感。

    “展大人,該你了。”周圍頓時有官員嚷嚷着,我也將目光投放至展慕天身上,這應該難不倒聰明過人的他吧。果然,他立刻脫口接道,“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暮,醒時已暮賞花歸。”

    好對,對的太好了。蘇姚對女子採蓮吟歌,展慕天對男子騎馬賞花。都是尋常百姓家的生活寫照,這便是尋常百姓家的生活啊,也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周圍一片喝彩之聲,就連祈佑都露出讚賞之色,“展大人與王妃之才學確實不相上下。”祈佑沉思了片刻又道,“展大人今年有二七之齡吧,可有家室?”

    展慕天倏地一怔,似乎已經猜到祈佑下面要說些什麼,沉鬱的回道,“暫未娶妻。”

    “那朕給你指樁婚事可好?”

    “回皇上,臣不......”他立刻離席而道,似有拒絕的意思,但是途中觸碰道我的眼神,將未完的話嚥了回去,“謹尊聖命。”

    祈佑將犀利的視線投放至蘇景宏身上,“蘇將軍,朕聽聞你府上還尚有一女,似乎剛過笈棄之齡,朕將你的女兒指婚給展大人如何?”

    蘇景宏也立刻離席,“皇上,展大人年少才俊,配小女實委屈了。”

    “蘇將軍,既然實皇上賜婚,你還要推脫?”太后凌然的掃向蘇景宏。

    他垂首猶豫良久,“臣,遵旨。”

    這一次的賜婚來的突然卻又讓我感覺是蓄謀已久,如今展慕天正是培植勢力之時,祈佑突然將這手握重兵的蘇景宏之女賜婚給他,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不正是在助其一臂之力嗎。而今展蘇二家一聯姻,那就等於又往上爬了幾分。我之所以用眼神示意展慕天讓他不要拒絕,正是猜到祈佑的用心,若展慕天拒絕了就明顯的在與祈佑作對,那祈佑今後還會信任他嗎?如果一位大臣連皇上的信任都無法得到,他就永遠只能做個默默無聞的小官。我不希望展慕天一時意氣,到時候便會萬劫不復。

    除夕之夜就在一場賜婚下結束了,花夕在身後爲我掌燈,寒風素素侵襲在我們身上。路上的雪依舊未融盡,溼了我的靴子,腳底冰涼。我特別希望能快些回到宮裏,這樣就能快些脫掉那被冰雪浸透的靴襪,烘烤暖爐,躺進被窩。

    “辰主子,走的累了吧?”蘇思雲乘這玉輦由我身旁而過,慵懶的躺靠着睨着我,“哎,誰叫你沒品級呢,只好委屈你步行而歸了。”

    我莞爾一笑,“是呀,蘇貴人貴寵六宮,乘玉輦是身份的象徵。”說到此處她得意的笑了起來,“知道就好。”

    “但是男人的心您知道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通常都是喜新厭舊的,更何況皇上?他身邊美女如雲,三年一次選妃,來來回回徘徊在他的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你又怎能保證他對你十年如一?況且的你的身份......”我驀地將聲音頓住,注視着她漸漸變色的臉

    “下面的,就不用我繼續說了吧?蘇貴人是聰明人。”

    “只要我一天不吐露心中的祕密,皇上他就不會動我。”她的手緩緩拂上額間的珍珠花鈿,笑的格外清麗嫵媚。

    “你跟了皇上這麼多年,竟還是一點不瞭解他嗎?兩年多了,你若是再拖下去,皇上的耐性可是要被你磨光的。”我的步伐未停,同她的玉輦並肩而行。

    “皇上不會動的我。”她放聲一笑,魅惑之聲迴盪在空寂的夜裏,格外驚悚。此刻見到的她與往日見到的她根本就是兩個人,她終於在我面前露出了真面目了,這就是蘇思雲呀。她又憑什麼你們肯定,祈佑不會動她?她只不過知道幕後人的祕密而已,用的着如此張狂嗎?

    “馥雅公主,我勸你還是好自爲之吧。你想單憑一人之力來報仇,簡直是異想天開,識時務就快些離開亓國。”

    “很抱歉,讓您失望了。我還打算留下位皇上生個孩子。”

    她的臉色因我這話而變色,冷聲冷語道,“那也要你生的下來。”

    “試目以待吧,蘇貴人。”我的孩子已經被你們害過一次了,我還會那麼傻讓你們再害一次?

    雪壓白絮飛,濃郁冷香撲。

    最後我與蘇思雲分道揚鑣,這一路上我同她的言語間充滿了火藥味,這是我們第一次正面叫板吧,或許我與她的戰爭纔剛剛開始。我也期待着與她的這一場爭鬥,我想,會非常有趣。

    我與花夕轉入迴廊的拐角之處,正見韓冥迎風而立,樑上搖曳的燭火映的他半邊臉忽明忽暗,影子也拉了好長好長。我迎上他,與他並肩立在風中,如刀的冷凜之風將我的臉蛋劃的有些疼痛。花夕很識趣的後退至拐角邊緣,避開了我們。

    “冥衣侯是在等我?”我率先開口,淡淡之聲隨這冷風飄散。

    “是。”

    “有事嗎?”

    “謝謝你沒有將姐姐的事抖露,那日,對不起,我必須保護我的姐姐。”

    “我能問一句嗎?”見他點頭應允,我纔開口道,“與太后,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姐弟?情人?”

    韓冥的身子一怔,終於將仰望黑夜穹天的視線收回,轉投放在我身上,“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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