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傾世皇妃 >第六十一章 憾血再生緣
    第七章 憾血再生緣

    站在軍帳外,望進進出出的侍衛在我面前晃過,我很想拉住一人詢問祈佑此刻的狀況,可是無人理會我。想進去悄悄祈佑,更是被蘇景宏的兵攔在了帳外。我的雙手緊緊糾結纏繞,在帳外徘徊不定,手上的拷鏈依舊掛着,隨着我來回的步伐發出鏗鏘之聲。

    時不時見侍衛端着滿滿一盆猩紅血水而出,我的便猛的一顫,偶爾聽見有侍衛的低語。

    “那女人下手可真重,匕首幾乎全部埋進了皇上的小腹......”

    “看軍醫的神情,皇上的情況似乎不大樂觀啊......”

    “若是皇上也個萬一,咱們是不是不用打這場仗了......”

    “瞎說,皇上是天子,有天神庇佑。這場仗打了近三年,若在此刻不戰而敗,我是決不甘心的......”

    聽他們的話語,我的臉色愈發的凝重,望着被簾幕緊掩着的軍帳,我幾乎望眼欲穿。

    深冬寒濃,浮雲盡散,夜幕漸晚。

    當一臉疲憊的軍醫與蘇景宏,展慕天出來那一刻,我立刻提步衝上前欲問祈佑的安危。還沒邁出兩步,一直守候在外的士兵皆圍涌了上去,你一言他一句的問着。我被擠在最邊緣,一句話也插不上。

    “靜一靜,皇上已安然無恙。”軍醫的聲音在喧譁的詢問聲中異常低弱,這一聲並沒有引來多大的反映,將士們皆喊着要見見皇上,蘇景宏勃然大怒,“都給本將軍住嘴!”

    這一聲讓衆將士立刻噤聲,原本吵雜一片立刻鴉雀無聲,睜着一雙雙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他清了清喉嚨,肅穆着一張臉道,“如今皇上的傷勢已被軍醫止住,皇上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的休息。衆將士可以放心回去堅守自己的崗位,昱軍隨時可能來襲,咱們要嚴陣以待,不得露出弱點讓他們乘虛而入。”

    展慕天也站了出來,用堅定有力的語氣道,“相信皇上,他一定能挺過這一關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皇上休養的數日,爲他守住這個江山!”

    “是。”衆人半信半疑的應了聲,最後四散而去,唯留下軍醫,蘇景宏,展慕天三人,臉色異常凝重。

    我凝望着他們的表情,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上升,難道祈佑的傷勢很重?軍醫這樣說只是爲了穩定軍心?我箭步衝了上去,“祈佑到底怎麼了,有沒有事?我要去看看他。”

    “不行。”蘇景宏一把擋住我,厲色而斥,“若沒有你,皇上怎會受如此之傷!”

    滿肚子的焦慮與擔憂因他這句話轉變爲憤怒,我一聲冷笑,“蘇將軍,若沒有你求我來昱國,今日你們能這樣堂堂正正與連曦正面交鋒?若沒有你,今日我會反被連曦利用來交換連思?她本是一個很好的利用工具,到最終卻將她用在交換我之上,你很失望吧。這就是一個道理,你要得到一樣東西,註定要捨棄一樣東西,這便是天理循環。”

    “本將軍做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批駁,你沒有資格。”蘇景宏氣的滿面通紅。

    “好了,你們別吵了。”展慕天終是剋制不住的怒吼出聲,“皇上現在命懸一刻,你們還有心情再此爭吵。”

    “命懸一刻?”我壓低了聲音重複着這死個至關重要的詞,立刻用質問的目光看着軍醫,“你不是說他已無大礙嗎?”

    “那是爲了穩定軍心。連思那一刀是下了八分之力,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完全是衝着皇上的命來的,現在我已爲皇上止血,稍微控制了一下傷勢。北方荒原之地,藥材稀少,要找藥更是難上加難呀。若派人不眠不休馬不停蹄的回亓國去取,往返的時日最少也要十日,皇上的病情怕是拖不了那麼長的時日了。”軍醫也壓低了聲音,生怕皇上的病情會泄露到將士的耳中,那將又是一場大亂了。

    我緊蹙眉頭問道,“沒有其他的法子嗎?”

    軍醫望望我,再望望蘇景宏與展慕天,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快說,婆婆媽媽的。”展慕天的情緒有些波動,很不耐煩的衝他吼了一聲。

    軍醫擡起食指,指向右側一端。我們皆順着他的手勢望去,他所指之地不偏不倚,正是幾裏外那凝結了百丈冰雪的雪山,“破曉臘雪之露,雪蓮。露水要在巔峯取最純澈乾淨的露,若我沒猜錯,如此惡劣四季如冬的地方,定然會生長雪蓮。只要在那找到這兩味藥,雪露爲引,雪蓮爲藥,將其磨成粉末混合在一起,一半內服,一半外敷,定能緩和傷勢堅持到十日後名貴的藥材送到。”

    “好,我這就去。展相,你文采好嘴巴利,留下穩定軍心。蘇某一介武夫,甘願爲皇上上雪山找尋兩,若是找不到,定然不歸。”蘇景宏絲毫沒有猶豫,提刀正欲離去,我立刻擋在他面前,“我也要去。”

    “你去只會給我添麻煩。”蘇景宏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皇上傷勢未定這事斷然不能泄露,現在只有我能幫你的忙,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上雪山我不怕,嚴寒我也不怕,在你面前我絕對不會喊上一聲苦。若我喊了一句,你便可以丟下我獨自離去,我只想與你一同上雪山,真的想爲他做些什麼,僅此而已。”我的語氣近乎懇求,如今的祈佑已經危在旦夕,我只想爲他做些什麼,而不是一味的等待。

    蘇景宏那圓圓的眼睛上下打量我許久,終於是輕哼了一聲,“你愛跟着去便去,你若跟不上,蘇某定然不會等你片刻。”

    得到蘇景宏的應允後,我並沒有立刻與他啓程,而是帶了些許乾糧與火匣子。看着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沒有照明之火如何上那陡峭的雪山。要取巔峯之晨露,想必是要在山上過夜的,沒有乾糧哪來的力氣繼續尋找。

    準備好了一切,我便揹着一小包袱的東西與他上了雪山,臨走時慕天讓我萬事小心,緊跟蘇景宏的步伐,千萬不要走丟。他是瞭解蘇景宏的,若我跟不上,他鐵定會丟下我不管的,哪會管我是不是雅夫人。

    祈佑能有這樣一個臣子真是他今生修來的福氣,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朝廷,爲了祈佑不惜甘冒欺君之罪也要將我送出去。只要祈佑有絲毫的不對,他必定堅持自己的原則與祈佑對着幹,現在朝廷上能有這樣的官員已經不多了。只是蘇景宏的思想過於迂腐古板,遇事不懂變通,一味的往前衝,這樣便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這也是他爲何在朝廷中獨來獨往,沒人願意與他打交道的關係吧。

    月照雪成霜,寒氣侵狐裘,冰雪浸雪靴。

    我緊隨在蘇景宏的身後一同攀巖雪峯,雖說雪峯之路並不陡峭,但是夜黑風高,大雪蔽路,唯有手上的那一盞燈勉強可以照明前方的路途,確實難以行走。約摸攀爬了兩個時辰我們才上了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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