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書生這個廢物,一敗塗地……活該!”
仙獸山,李海任揮手撤銷了銅鏡畫面。
用銅鏡監控白秦山,價格昂貴,這段時間已經消耗300多萬仙元,哪怕他家大業大,也扛不住隨便浪費。
“嚴重低估了邵北,是我自己的失誤。
“周九從死了,湯盧平也死了,現在焦元慶又盯上仙獸山,不好隨意出手啊。”
李海任站在黑蓮之上,一張臉再次進入陰陽狀態。
“普通辦法想殺邵北,難如登天。
“這小子會醫治坐騎,還會五系仙法,這次又立下功勳,靠陷害不行。
“可我等不起了。
“如果一年內不能突破到大羅,我的肉身會提前進入衰敗期,到時候只能坐等死亡。”
李海任自言自語。
他身上祕密不少,但一肚子苦悶,卻無法和任何人提起。
“你名聲顯赫,又有弼馬溫天賦,那我李海任收你爲弟子,你想必沒有理由拒絕吧。
“慢慢來,要弄死一個地仙,總會有辦法的。”
李海任目視着邵北的院子,決定先將其收爲親傳弟子。
“一個人如果膨脹了,距離毀滅也就不遠了吧。
“我真心待你,縱容你,使你脾氣乖張暴戾,你肯定會得罪惹不起的人,到時候我又何必出手。”
李海任嘴角又出現陰森笑容。
齒輪斬了楊家大羅真仙,仙庭一片混亂。
真是多事之秋。
……
東天門。
百里羣峯。
這裏全部都是錢家的產業,即便在大羅這個級別,錢家依然是名聲赫赫。
此時此刻,錢家所有人都身披白綾,準備給錢希浩送葬。
錢家在得到白秦山消息之後,立刻花大價錢監控着白秦山的一切。
他們親眼目睹了錢希浩死亡全過程。
“大少爺,家主還在仙輪山脈議事,您不準備再等等嗎?”
錢馳浩要擅自動用錢家的天機鍾,老管家正在勸阻。
齒輪刺殺楊家大羅真仙,所以錢家家主前往仙輪山脈議事,他暫時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小少爺已死的消息。
天機鍾是錢家的一件祕寶,可推測一些不可泄露的天機。
錢家能有今日的地位,天機鍾趨利避害是關鍵。
很多事情,天機鍾可以推演出真相……比如,錢希浩少主的真正死因。
“我弟弟不可能投靠魔族,他死因蹊蹺。
“那個叫邵北的弼馬溫,疑點太多,除了天機鍾,我想不到其他辦法。”
錢馳浩面色冷峻。
他和錢希浩五官相似,但眉宇間要冷酷很多。
錢馳浩金仙中期,也是仙庭赫赫有名的青年強者,前途光明。
“我調查過,小少爺和弼馬溫的恩怨,皆因紫向峯趙藍詩。
“弼馬溫父母在世時,和趙藍詩父母定下娃娃親,隨後雙方父母全部戰死,這場聯姻成了小少爺絆腳石,偏偏趙藍詩和弼馬溫青梅竹馬,對小少爺不爲所動,這就是恩怨的全過程。
“催動天機鍾會損耗氣運,大少爺您三思啊。”
老管家連忙道。
錢希浩和邵北的恩怨,一目瞭然。
說到底,其實是少爺恃強凌弱,但屢次失手。
白秦山戰場,邵北從始至終都沒有和小少爺沒有說過一句話,兇手是湯盧平。
“錢希浩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也是最有可能繼承父親衣鉢,並且成功得到老祖認可的天才,我不可能讓他含冤死去。
“如果真的和弼馬溫沒關係,我錢希浩不會濫殺。
“反之……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錢馳浩盯着老管家,一字一句說道。
他的倆顆瞳孔猶如兇刃,咄咄逼人。
“唉,也罷!
“把錢家旁系帶過來,陪大少爺去推演天機。
“天機不可泄露,否則血災臨頭。”
老管家又提醒道。
天機鍾可以推測吉凶,以及很多事情的真相,但卻必須得保密,得悄悄去趨利避害。
“我明白!”
錢馳浩冷冷道。
幾個呼吸後,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孩童被領着走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
老管家問孩童。
“我叫錢志平,拜見大公子。”
錢志平眼神裏有點驚慌。
爹從小就告訴他,自己是錢家的分支,必須要聽宗家的話,否則會禍事臨頭。
“去吧,陪大公子辦件事情,我會獎勵你爹100萬仙元。”
大管家摸了摸錢志平的頭。
“走!”
錢馳浩目視前方,也沒有看一眼錢志平。
對宗家來說,分支血脈都不如老管家有地位。
他們只是……工具!
“唉,又一個活不過25歲的分支,也是可悲!”
老管家搖搖頭。
推演天機,逆天而行,禁忌何其之多。
第一,只有錢家宗家血脈可以開啓。
第二,要折損一個分支血脈的壽命,被折損者,活不過25歲。
第三,天機不可泄露,泄露者往往不得好死。
……
沒過多久,存放天機鐘的密室大門開啓。
錢馳浩沉着臉走出來,卻一言不發。
而錢志平已經昏迷過去,原本紅撲撲的臉,沒有一點血色,和大病一場一樣。
“大少爺,您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老管家不敢問結果。
“不共戴天。”
短短一句話,讓老管家瞳孔猛地收縮。
大少爺不能再多說了。
果然和弼馬溫邵北有關聯。
可表面看上去,完全沒糾葛啊……兇手是湯盧平。
到底哪個環節有問題。
“大少爺,從長計議,目前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不少敵對勢力天天盯着錢家,咱們做事情得有分寸。”
老管家又連忙道。
邵北剛剛力挽狂瀾,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
“你放心,我錢馳浩什麼時候丟失過分寸!”
錢馳浩閉着眼。
他腦海裏迴盪着幾個畫面。
湯盧平去找弼馬溫,兩個區區地仙,密謀暗算弟弟。
誰能想到,錢家一代天驕,最終死於兩個卑微地仙。
但這畫面無法說出口,所以仙輪不可能定罪邵北。
想報仇,得自己想辦法。
……
白秦山。
邵北和孫小甲的結拜儀式很快結束。
兩個傢伙興高采烈,大哥二弟,來來回回喊了好多次,楊斷在一旁羨慕得肝疼。
嗡嗡!
嗡嗡!
嗡嗡!
不少人的傳音石突然響起。
……
【東天門大羅真仙楊邏宴遇刺身亡,仙庭哀悼!】
……
“咦,大羅真仙都能被刺殺,這世道,太危險了。”
邵北也看到了消息,他不認識楊邏宴,但心裏不由感慨了一句。
吧嗒!
楊斷手裏的傳音石,直接落在地上。
“楊斷兄,你……”
楊邏宴。
楊斷。
都姓楊……難道……這麼狗血的嗎?
“邵北哥哥,楊斷是楊邏宴的小兒子,他們父子關係不好,楊斷爲了逃避聯姻,所以跑出楊家,表面上是切斷了父子關係。
“沒想到,宴天君竟然遇刺。”
趙藍詩趴在邵北耳朵上,悄悄說道。
果然。
不少知道內部消息的人,都悄悄看向楊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