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殿主’微微愣了一下,“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郡主自從王都回到郡城......”
下首之人將董媚從王都回來之後發生過的事情,仔仔細細的彙報了一遍。
若是董媚在場,必定會大喫一驚。
所有的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偏差,就好像每天都有人在看着她一樣。
聽聞郡主已經離開漢武城前往王都述職,‘殿主’哼了一聲,語氣中似有些不悅,隨即說道:“不管她。”
“還有什麼事?”
“稟殿主,漢武城張、王、呂、李、蕭五大家族各有數人前往鬼神宗,名劍門,百花谷和萬劍宗。目的不僅僅是要斬殺夏楠這麼簡單,恐怕更多的還是將家族發生過的事情稟報上去,畢竟除了張家之外,其餘四家族後續恐怕要重新洗牌。”
“另外,他們都與我們暗影樓分部的暗僕十七有過接觸,每家出價都不低,特別是張家,出價兩千紫金幣,恐怕是挪用了虎門商會的錢。”
“嗯,很好。”‘殿主’點點頭,“此子實力雄厚,心狠手辣,此事讓影三十……算了,讓影二十三去吧。”
“是,殿主。”
下首之人抱拳,迅速離開。
‘殿主’緩緩站起身,向前踏出一步,隨即便消失了。
同時,燈熄滅。
整個大殿陷入了黑暗。
......
夏楠強忍着身體內部的撕裂感,在下面山澗小溪將身體洗了一遍,順便換了身衣服,這纔回來。
但剛回來,火舞便又飛到他的肩膀上,似乎將他的肩膀當作自己的窩了。
“小火舞,要不然你到我這兒休息?我肩膀比少爺的寬。”
夏虎指了指自己那寬闊的肩膀,眨巴着一雙虎眼,露出一個自以爲十分討人喜的笑臉,對火舞說道。
家裏添人口了,夏虎心中挺高興。
儘管這只是一隻不大的火雀,但既然少爺特意將其馴服帶回來,說明這隻火雀必定不同凡響。
他覺得自己的眼光不行,但少爺的眼光肯定行!
而且少爺說了,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既然是一家人,那麼就要相互照顧。
趴在夏楠肩膀上的火舞,睜開一隻眼睛。
沒看他的肩膀,卻是看了一眼他那溜光瓦亮的光頭腦袋,輕蔑的說道:“哼,光溜溜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纔不去呢。”
說着,眼睛又閉了起來。
“額......”
夏虎尷尬的摸了摸光頭。
拒絕也就罷了,竟然還被蔑視了。
嘀咕道:“難道我要蓄髮?”
但想到他的頭上長出濃密的頭髮時,不知道同時想到了什麼,又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算了算了,太恐怖了,還是光頭好。”
夏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種家庭和睦的氛圍一直是他喜歡的。
取出躺椅,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有關諸天戰場、諸天萬族的信息,他需要靜下心來細細的瞭解。
如今狂暴丹的副作用開始顯現。
身體內部一團糟,經脈、肌肉都有着強烈的撕裂感。
這是小事,對於他來說都能忍受。
然而大腦昏沉,漸漸頭痛欲裂,身心疲倦至極,卻是無法讓他靜下心。
只有回頭等頭腦清醒了再慢慢了解。
和他一樣,火舞同樣大腦昏沉,疲倦至極,小小的身軀緊挨着他的脖子依偎着他的頭髮,將頭別在翅膀裏緩緩入睡。
夏虎看着少爺那張疲倦的臉,張了張嘴。
爲了少爺夜晚休息好,他在少爺沒回來的這段時間,在山洞裏開闢出了一個寬敞平整的房間。
但看到少爺已經疲憊入睡,話到嘴邊便又咽了回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三人便都醒了。
或許是因爲妖本身的力量就很狂暴,火舞對狂暴力量的適應比夏楠要強,一覺醒來,除了根基依舊受損嚴重,神魂倒是清醒了不少。
起身後,夏虎帶着火舞出去看日出。
這是火舞強烈要求的。
對於一個出生在幽冥界的幽冥火雀來說,從她出生起就從未見過太陽,只有永久的血月。
太陽只是存在於古老的傳承典籍之中。
夏楠一個人站在山洞裏,眼神有些詫異。
原以爲吞服過狂暴丹,身體的損傷至少需要好幾天的時間纔能有所好轉。
沒想到只是睡一覺,身上所有的傷勢就全部恢復了。
就連被撕裂的經脈也被完整的修復了。
甚至,因爲這一次吞服狂暴丹,體內的經脈比起之前更寬闊了一些。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沒事就吞服一顆,將體內的經脈撐一撐。
不過這也僅僅是他自己給自己開個玩笑而已。
體內傷勢雖然消失了,甚至經脈還被撐開的更寬闊了一些。
但對神魂的傷害一時半會兒卻難以痊癒。
雖然睡了一覺,但那種頭痛如針扎的感覺雖然輕了不少,但依舊存在。
這種神魂的症狀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失的。
至少,在這些症狀沒消失之前,絕對不能夠輕易吞服狂暴丹。
否則就是拿自己的命和前途開玩笑。
身體恢復力如此驚人,毫無疑問,和這靈臺穴中的那一絲若不可見的紫氣恐怕有着密切的關係。
隨即將神識再一次探查到靈臺穴。
沒有意外,神識一如既往的被阻擋在外。
夏楠只得將神識退出來。
神魂的傷害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
他沒有治療神魂類的丹藥。
系統商城也沒有。
只能依靠自愈。
所幸這個過程並不會太長。
擡腳走出山洞。
看了一眼站在山腰大石頭上如同鐵塔的夏虎,和落在他頭頂的火雀。
他們正面朝東方。
夏楠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弧度。
隨即向山巔走去。
這是火舞第一次看到日出。
她站在夏虎的腦袋上,使勁伸着脖子看向東方。
夏虎的個頭高,站在他的腦袋上,似乎這樣可以看得更遠一些。
“怎麼還沒出來?”
火舞着急的在夏虎的頭上跳了跳去。
“哎喲,姑奶奶,太陽一會兒就出來,有點耐心行不行?”
夏虎粗大的眉毛挑了挑,嘆了口氣,說道。
這小爪子在頭頂抓過來抓過去的,不疼,但太癢癢。
夏楠站在山巔,揹負雙手,靜靜的看着東方那一抹魚肚白。
發現此刻那一抹魚肚白如同刀鋒一般掛在天邊,漸漸雪亮。
漸漸的,思緒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