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者無眠 >1097 有人在背後吹氣
    這也算是另外一種彈盡糧絕?韋大寶搖了搖頭,和患者說了兩句後離開病房。

    “張主任,有什麼我沒問到的麼?”韋大寶和張子默溝通。

    “大寶子,我覺得患者精神壓力太大。”張子默說道。

    “我也這麼感覺,要不然患者張羅着去老鴰山上香呢。”韋大寶道,“對了張主任,現在外面的藥店都買不到退燒藥了麼?”

    “嗯,最新的規定,就是怕患者自己在家拖着。”張子默道。

    這招釜底抽薪是一連串組合拳的一種,還包括地毯式搜查、免費醫療、發現確診患者整個單元都進行14天的隔離等等手段。

    韋大寶進了發熱病房後根本出不去,他們住宿都是隔離間,就算是被傳染也不會讓傳染面繼續擴大。

    古代是一入侯門深似海,疫情期間是一入發熱深似海,至於會不會誤終身就不知道了。

    外面的各種措施韋大寶沒親眼見,只是聽說,一點點把那個“陌生”的世界的拼圖給拼起來。

    接下來是等待。

    幾個小時過去了,檢查結果一樣樣回來。

    新型肺炎測定是陰性,其他各種檢查也都是陰性。

    估計是不明原因發熱,這在臨牀上來講最是頭疼不過。

    韋大寶滾動鼠標,雙層無菌手套裏面滿滿的汗水,導致皮膚、汗水、乳膠手套相互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韋大寶很不舒服。

    一點點看化驗單,對照《診斷學》有關發熱的病例,韋大寶在做排查。

    “寶哥兒!不好了!你快來看患者!!”護士在走廊裏喊着,身後隱約有砰砰砰的聲音。

    呃……這特麼是怎麼了?韋大寶怔了一下,身體卻沒經大腦指揮,一下子彈起來,飛奔去隔離病房。

    距離病房越來越近,砰砰砰的聲音越來越大,中間夾雜着嚎哭聲。

    這種聲音韋大寶熟悉之極。

    農村有專門哭喪的婦女,都是四五十歲,誰家有喪事一人給幾十塊錢請她們去哭喪,烘托氣氛。

    要是錢給的到位,這些個中年婦女還會磕頭,以頭搶地,跟死人真的是她們的親戚一樣。

    韋大寶也做過白事先生,他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不在發熱病房而在出殯的現場。甚至他耳邊隱約能聽到哀樂的聲音,以及其他人嚎哭聲。

    這特麼是怎麼了?

    韋大寶飛奔進來,見剛剛的那位52歲女患雙手抱頭,痛苦不堪,甚至用頭撞牆來緩解疼痛。

    他和護士先控制住患者。

    “安定,10mg,靜脈注射!”

    護士飛出去,又飛回來,手上多了一個注射器。

    韋大寶按住患者的胳膊,一針安定推進去,幾分鐘後患者的痛苦表情緩解了一些。

    “你怎麼了?!”韋大寶問道。

    “我頭疼……”患者有氣無力的說道,“每次睡着哭醒的時候都會頭疼,疼的想要裂開一樣。”

    “剛纔怎麼不說。”

    “忘了。”

    韋大寶嘆了口氣,自己詢問過有沒有其他症狀,患者連這麼大的事兒都沒說。

    這也是臨牀工作的一個難點。

    但這都不重要,睡着、哭醒、頭疼欲裂,這是怎麼回事?<br事?

    腦子裏一邊想着,韋大寶一邊說道,“核酸檢驗結果回來了,現在是陰性,考慮你得了新型肺炎的可能性不大。”

    患者很沒精神,但頭疼稍微緩解了一些,她睜開眼睛看着韋大寶問道,“大夫,我是不是不能免費治療?”

    “別想着免費的事兒,活着比啥不強。”韋大寶道。

    “可我不敢睡覺。”

    “用了藥,你先睡會,我去和主任彙報病情,然後來看着你。”韋大寶說道,“去老鴰山燒香就不用了,我也是老鴰山的人。”

    “什麼?”

    韋大寶很想吹吹牛逼,老鴰山林道長的小師叔是自己師父,這種牛逼吹出去,眼鏡肯定掉一地。

    其實韋大寶很享受別人聽說自己和林道士一個輩分的時候,投射過來的那種錯愕、羨慕、敬佩的目光。但現在……不是時候。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向張子默主任彙報患者病情。

    讓護士看護患者,以免再發生用頭撞牆的事兒,韋大寶急匆匆和張子默彙報了情況。

    張子默對韋大寶還算是認可,這位雖然是野路子出身,但被吳老師調教的不錯。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給患者檢查頭部核磁、頸椎核磁。

    很明顯的精神症狀與頭部症狀,先做對症檢查總是沒錯。

    剛商量完,韋大寶的對講機忽然沙沙沙的響起來。

    “寶……寶哥兒……”

    “啊?”

    對講機裏傳來的是護士的聲音,帶着哭腔,有些沉悶。

    今兒又怎麼了?!

    “你快來,寶哥兒。”護士哭着說道。

    韋大寶顧不上和張子默多說什麼,一溜小跑去了病房。

    護士蹲在牆角里,身上穿着厚重的防護服,卻依舊能看到她的身體在打哆嗦。

    “怎麼了!”韋大寶衝進去,掃了一眼患者。

    患者剛打完安定,應該躺在牀上睡覺。可出乎意料的是患者抱膝靠着牀頭坐着,一臉驚恐,不斷的向後看。

    “怎麼回事?!”

    “她……忽然說有人在她身後吹氣。”小護士見韋大寶衝進來,頓時多了一點安全感,顫顫巍巍的說道。

    吹氣、哭醒、頭疼,要是往常,韋大寶想都不會多想,直接判定是鬧鬼。

    但今日的他和往常不一樣。

    韋大寶皺眉,仔細看患者的動作。

    52歲女患一臉惶恐,不斷回頭。哪怕她緊緊貼着牀頭,回頭就是牆壁,卻依舊重複這個動作。

    韋大寶都怕患者回頭的速度太快,一臉撞到牆上。

    “你怎麼了!”韋大寶大聲問道。

    “有人……有人……吹氣……”患者惶恐說道。

    韋大寶壯着膽子,心裏默唸吳科長,走上前用手擋住患者回頭方向的肩膀問道,“是這裏麼?”

    “是,他就在你手摸的位置!”

    “……”韋大寶被嚇了一跳。

    哪怕戴着無菌手套,還是感覺摸到了什麼。

    男鬼還是女鬼?要是女鬼的話,漂亮點,似乎也不喫虧。

    韋大寶腦海裏出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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