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者無眠 >482 末位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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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蔡麗麗換了一個胳膊,韋大寶又測了一次。

    打完氣,鬆開閥門,嘶嘶的放氣聲音傳來。水銀血壓計的水銀柱往下降,和左側完全緘默不同,水銀剛剛降到220hg附近的時候,就看到水銀柱的波動,耳朵裏聽到咚咚咚的聲音。

    小慧兒沒錯,蔡麗麗右側血壓220,左側是……0。

    倒也不是徹底聽不到,但血壓低於40,還有什麼意義麼?

    韋大寶的腦子開始運轉起來。

    多少年沒用,腦子有些生鏽,他隱約趕到大腦開始發熱,甚至能聽到咯吱咯吱生澀的聲音傳來。

    兩側血壓不一樣,這是什麼病?

    韋大寶發現自己最近背誦《診斷學》還是有用的。要是從前,肯定一腦門子露水。但是現在,至少能想起幾樣疾病——動脈狹窄、主動脈夾層……

    當主動脈夾層的診斷出現在腦海裏的一瞬間,韋大寶整個人都木了。這是要命的病,一旦破了,蔡麗麗直接猝死在自己面前。

    “蔡麗麗,你放輕鬆,千萬別亂動。”韋大寶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放平緩,安撫着蔡麗麗,生怕自己一驚一乍誘發蔡麗麗血壓繼續升高。

    “寶哥兒,我沒事吧。”

    雖然如此,蔡麗麗依舊被嚇了一跳,也不端着了,一句寶哥兒脫口而出。

    “沒事沒事,這不是在醫院呢麼。”韋大寶連忙說道,“咱們醫院不行,還有劍協醫院在旁邊,我這就聯繫吳科長。”

    聽到劍協醫院的名字後,蔡麗麗的情緒穩定了一些。

    “小慧,你去推平車。”韋大寶指揮小護士去幹活,隨後安慰道,“蔡麗麗,你保證自己情緒平穩就行,再跟你說一次,千萬別激動。”

    “我到底怎麼了?”蔡麗麗問道。

    她從韋大寶的臉上看出來情況不對,一顆心咚咚咚的跳着。

    “沒事。”韋大寶說道,隨後電話打給吳冕。

    “吳科長,我這有個患者,右側上肢血壓220,左側測不到。”

    “好好好,我馬上送過去。”韋大寶急切之中,尾巴也沒搖晃,一門心思都在祈禱蔡麗麗千萬別主動脈夾層破裂,一頭栽倒,再也起不來。

    開始打120指揮中心電話,讓120值班醫生幫自己坐診,他親自送蔡麗麗上了120車。

    上了救護車,韋大寶的心非但沒有平穩,反而更加焦急。

    再三囑咐急救車司機要又快又穩,韋大寶努力回憶有關於主動脈夾層的知識。

    對了,降血壓!保證血壓平穩,還有鎮痛。

    “蔡麗麗,你疼麼?前胸後背,哪裏疼?”韋大寶問道。

    “不疼啊,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蔡麗麗平躺在救護車上,一直到現在她都搞不清楚爲什麼自己帶着老爺子來看病,但結果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不疼?”韋大寶想了想,“你再感受一下,胸口,有沒有疼痛的感覺?”

    蔡麗麗疑神疑鬼的試探着感受,幾秒鐘後有些喫不準的說道,“好像有點疼,但不明顯。”

    “降壓!”韋大寶開始指揮搶救,“硝普鈉50,加鹽水250,靜點。”

    120急救護士馬上配藥,沒忘記避光處理,在救護車上給蔡麗麗紮上點滴。

    看着點滴一滴一滴進入滴壺,然後進入蔡麗麗的血管,韋大寶這才冷靜了一些。

    ……

    ……

    劍協醫院。

    醫院設立之初吳冕就沒準備把這裏做成一個全科醫院,那是醫大五院的活。五院的院部正在破土動工,估計幾個月後能開業。劍協醫院作爲高端醫療所在,並沒設立急診科。

    一樓是門診處置室,現在連門診都沒開,幾名醫生護士坐在裏面看書。

    “你說這面這麼閒,我怎麼覺得渾身不舒服呢?”一名小護士說道。

    “閒的。”另外一人鄙夷的說道,“我記得咱們在四院的時候你天天抱怨除了夜班就是夜班,眼圈都熬黑了。怎麼閒下來,你還不習慣了?”

    “哪有,我這不是擔心麼。”小護士看着面前厚厚的書,愁苦說道,“當時是沒辦法,我又沒有編制,在四院幹最累的活,領最少的工資,和劉姐你們這些正式職工不一樣。”

    小護士看書看的頭昏腦脹,乾脆把書合上,說道,“一聽說醫大五院招人,我琢磨着怎麼都比四院強,就過來了。沒想到,第一個月開了那麼多錢。”

    “是唄,把家裏的護士都羨慕壞了。”年紀長一點的護士得意的說道,“她們現在想來,據說薛院長一個都不要了。”

    “可什麼都不幹,掙得還這麼多,我心裏慌啊。”小護士說道,“吳老師說要考試,最近馬院那面在做規則,可能要實行末位淘汰制。”

    所謂考試,護士們都習慣了。

    護理部是女人管女人的地方,事兒特別多。要是趕上過了更年期的護理部主任還好,可能會和藹一些。一旦趕上更年期的主,下面所有護士都不好過。

    但考試考不好,頂多被罵一頓,說是扣錢,但很少會這麼做。

    本家的、有編制的護士天生有優勢,厚着臉皮去求情也就是了。而外聘的、沒有編制的護士護理部也不敢使勁說,那些小護士沒有經歷壓力,不供房子、沒有孩子,說辭職就辭職。

    而劍協醫院不一樣,大家都在適應新的工作崗位。末位淘汰制,估計不是開玩笑。這裏肥的流油,一個月能掙其他醫院一年的錢,外面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着。

    真要是被淘汰了,怕是哭都找不到門。

    “趕緊看書吧,吳老師看着和藹,可是不好說話。我和劍橋的一個護士混熟了,昨天帶她去我家喫飯,聽她說給劍橋的校長做手術的時候,吳老師拿着無菌手套把前面的術者給抽了。”

    “啊?他這麼兇啊。”

    “你知道那個術者是誰麼?據說是來自世界排名第一的梅奧診所的心胸外科主任,可牛逼了。但再牛也沒用,吳老師一樣抽他。”

    “厲害!”

    “別瞎扯,昨天聽瑪麗說完,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梅奧的醫生都被抽了,你說咱們的基礎能行麼?吳老師能滿意?”

    “背後說我壞話可不行。”

    正聊着,吳冕大步走進來,很溫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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