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者無眠 >534 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吳冕沒想太多類似的細節,對他來講治病纔是關鍵點。其他問題,見招拆招就是。

    “哥哥,你忙完了?”楚知希見吳冕回來,坐在小患者的牀邊說道。

    “嗯,忙完了。”吳冕點了點頭,“患者情況怎麼樣?”

    “電流加大,神經反射也加強。應該沒問題,手術完美。”楚知希笑道。

    吳冕走過去,摸着楚知希的頭髮說道,“看一會,下午帶明天要做手術的患者做核磁。”

    “阿爾茨海默病可要比植物人更難。”楚知希說道。

    “嗯。”吳冕沒有過多解釋,而是開始查體,觀察術後小患者的情況。

    一切理想,沒有讓微電極持續足量放電,而是緩慢的讓小患者接受。病去如抽絲,總是要緩慢的、一點點來,手術已經成功,剩下的並不着急。

    在icu多住一天兩天,不是什麼大事。

    吳冕做完查體也沒走,和楚知希坐在牀邊,觀察患者的細節。雖然手術有把握,但吳冕依舊沒有大意。仔細觀察,排除所有異常可能。

    任海濤也沒走,作爲麻醉師,他在類似的手術中只是作爲一個“備胎”,隨時等待召喚。

    可就是這麼一個和他沒有太大關係的手術,任海濤依舊守在icu裏,拼命汲取着新的知識。

    下午給袁偉的阿嫲做了核磁,吳冕開始研究下腦起搏器的位置。吳冕在腦海裏已經無數次的模擬過類似的手術,在軟件的輔助下,找到最合適的下腦起搏器的點。

    這種手術的難點在於腦起搏器的位置與入路,這兩個問題解決,手術的難度其實並不大。

    對着核磁,一直研究到晚上七點半,才確定了手術方案。

    最開始總是很難,這一點不管是任海濤還是周國輝都承認。時間已晚,吳冕帶着他們去萉垟老店簡單吃了一口,便各自回家。

    任海濤開着車,車速並不快,因爲他腦子裏琢磨着相關手術的要點。

    他不是手術醫生,但想要在麻醉方面做到毫無破綻,必須要了解手術的進程、手術中可能出現的併發症以及那時候自己要做什麼。

    一路緩緩開車回家,劍協醫院距離省城中心有點遠,任海濤準備回家和愛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換個房子。

    按照開發新區的建設規模以及速度,這面應該在短期之內就成型,不再是偏僻荒蕪的城鄉結合部。要是晚幾年,不知道房價得漲成什麼樣。

    回到家,客廳的電視開着,任海濤的愛人正在看連續劇。

    “海濤,回來了。”

    “嗯。”

    “吃了麼?”

    “喫過了。”任海濤道,“吳老師帶我們去萉垟老店喫的,味道還不錯。”

    “這幾天怎麼這麼忙?回家都好晚。”任海濤的愛人坐在沙發上,一邊打毛衣一邊問道。

    打毛衣這種活現在不常見,只有上了歲數或是略微有點年長的人才會做這種事情。

    “今天我沒什麼事兒。”任海濤坐到沙發上緩了口氣,“跟着看吳老師給植物人做手術來着。”

    “植物人?”任海濤的愛人停住手頭的動作,擡頭疑惑的看他,“植物人做什麼手術?還有意義麼?我就覺得吧,咱們國家應該通過安樂死的法案。”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植物人喚醒手術。”任海濤說道,“患者是個不到1歲的孩子,被家裏扔到老鴰山道觀山門前,吳老師撿回來,做的手術。”

    “……”任海濤的愛人驚訝的看着他,“植物人還能喚醒?我看電視裏倒是有類似的情節,還以爲是騙人的呢。”

    “電視裏是騙人的,最起碼特別罕見。而吳老師做的是正經手術,我再icu蹲了一天,看孩子的情況比較樂觀。”

    “醒了?”任海濤的愛人問道,“孩子小時候我給她念童話,公主睡了好幾年,你說是不是就是植物人。王子親一下就醒,我就覺得這要是顯示就好了。”

    “患者術後給的電量還沒到,明後天估計能醒。”任海濤笑了,“這只是一個開始,你猜接下來做什麼?”

    “你們還想上天啊。”

    “阿爾茨海默病的治療,明天做!”任海濤有些興奮的說道。

    “阿什麼病?”

    “就是咱們平時說的老年癡呆。”

    “……”任海濤的愛人連忙放下手裏的毛衣,問道,“老任,靠譜麼?我們學校有兩位退休的老師可都老年癡呆了。”

    “患者很多,之前一直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案。不過我看吳老師的手術應該靠譜,明天術後看看情況。”

    “唉,你說說。”任海濤的愛人嘆了口氣說道,“華老師那是爲人師表的典範,誰成想得了老年癡呆。”

    她說的話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但任海濤知道這件事兒。幾年前有一天已經將近70的華老師被扭送到公安局,說是在公車上非禮女孩兒。

    當時任海濤的愛人學校的所有老師都不信,雙方各執一詞,爭的不可開交。但最後的結局卻讓所有人驚掉了下巴,華老師診斷是阿爾茨海默病……

    腦部疾病伴隨行爲異常,這是很常見的一種情況。

    就像是肝性腦病的患者在走廊裏隨地大小便一樣,他們雖然還“活”着,但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以至於一些古怪的行爲讓他們失去一輩子謹守的尊嚴。

    “明天手術,術後我看看情況。”任海濤說道,“但是劍協醫院診療費比較貴,還都是自費,不知道華老師家能不能承擔。”

    “只要能好,怎麼都行。”任海濤的愛人堅定說道,“實在不行我們給湊錢!我剛上班的時候,華老師每天從家帶的鹹菜、窩頭,見我喫不飽,自己都捨不得喫,總分給我。”

    “唉。”任海濤嘆了口氣。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滄海桑田,儒雅的華老師也老年癡呆,每天生不如死。

    要是能行就好了,任海濤心裏想到。

    和愛人聊了一會今天的所見所聞,任海濤的手機響起。

    “單位?”任海濤的愛人皺眉問道。

    醫生的手機24小時開機,最怕這種半夜雞叫。

    “不是,是李慶華。”任海濤說道,隨後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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