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者無眠 >626 複雜的倫理關係
    林道士怔怔的看着鄭清木,心想這人是不是瘋了?或者說那名姓楚的地師是瘋子。

    孃胎裏,剋死了自己的兄弟,這特麼不是扯淡麼。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他這麼說話,像是個不肯認輸的小孩子一樣好笑。而且還找了一個荒謬絕倫的理由,這個理由根本無法讓人相信。

    而且鄭家真心很不靠譜,一早就知道鄭林楷不是什麼好貨,沒想到這事兒竟然還帶遺傳的。

    “莊兄和我家時代相好,當時這件事情鬧的很大,他也是知道的。”鄭清木道。

    莊永志點了點頭,示意鄭清木說的是實情,但卻不說話。

    “本來家父是不信的。”鄭清木繼續說道,“當時酒後說了很多不屑的話,楚老先生含羞而走,遠至南洋。臨走的時候他留下一句話,說我命硬,可是卦象很奇怪,他試着解讀,說我兄弟並沒有死,還在我身體裏。”

    說着,鄭清木眼睛發直,看着大門,半晌無語。

    雖然楚知希心裏大概有猜測,但用鄭清木的話說出來,就類似於恐怖片的效果,女孩子膽子都小。他有些害怕,往吳冕身邊湊了湊。吳冕輕輕握住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過了很久,鄭清木繼續說道,“不好意思,吳老師,想起往事,一時出神,讓您見笑了。”

    “無妨。”吳冕微笑。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我鄭家因緣際會,也掙了些錢,在香江略有薄名。只是一直膝下無子,換了幾處風水寶地,我夫人這纔有了孩子。”

    “當時我這個高興啊,這是大喜事。”

    “可是有一天我做夢,夢到了楚老先生和我說這孩子不是我的,而是我兄弟的。”

    “……”

    鄭清木越說越不像話,林道士捻鬚皺眉,打心眼裏看不上這位鄭家的家主。

    “鄭先生,你有兄弟麼?我是說現實中。”林道士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了鄭清木的話,問道。

    本來要解決的是他兒子的事情,可是見面之後鄭清木跟一個瘋癲的老頭一樣,自顧自的說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說,也就算了,他說的話還那麼恐怖,簡直沒法聽。

    鄭清木搖了搖頭。

    這人肯定是瘋了,林道士心裏想到。

    大老遠折騰來,聽一個瘋子講瘋人瘋語,不是沒事閒的麼。家裏還有那麼多事,孤兒院還要再改建一下得回去看着,哪有時間聽他在這扯淡。

    再說,幾個億的機器剛往這面運,其實林道士也不放心明月一個人看着。萬一有個閃失,哪怕碰壞點漆面,都得幾十萬不是。

    林道士瞥了吳冕一眼,看看小師叔是不是也已經不耐煩,準備站起來就走。

    當他的目光看向吳冕的時候,見小師叔一臉嚴肅,眼睛微微眯着,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

    這些日子來,林道士對小師叔多少有些瞭解。他知道小師叔眼睛眯起來,意味着很認真、很專注。

    難道是真的?不過仔細想……這根本不可能... 不可能!

    什麼被他剋死一個兄弟,自己的孩子還是死掉兄弟的,這樣的瘋話怎麼說得出口呢。可是,小師叔卻很當真。

    林道士皺眉看着吳冕,打量了幾秒鐘,見小師叔專注無比,本來堅定認爲鄭清木已經瘋了的想法開始動搖。

    “當時我找來幾十年前獲勝的尤先生,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尤先生說不礙事,但我心裏放不下。”

    “不怕各位笑話,我最後還是帶着孩子去做了親子鑑定。”鄭清木說道,“那時候親子鑑定只有在歐美少數地方纔能做,我帶着孩子去那面,偷偷檢查。本來想只是自我安慰,這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兒。”

    “可是,鑑定結果出來,我就傻了眼。”

    “第一家機構說孩子和我沒有關係,也就是說孩子不是我親生的。”鄭清木回憶起往事,聲音更加清幽,飄忽不定。

    “我不信,我和我夫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她有別的男人,根本不可能,這點最起碼的信任還是有的。”鄭清木繼續說道,“我又輾轉帶着孩子去了美國的兩家鑑定機構,花了大價錢請當時頗負盛名的醫生做鑑定。第一個機構的鑑定結果和歐洲一樣,說孩子不是我的。”

    “可是第二家機構的結果不一樣。”

    “那是一個陰天,遠處有烏雲,遮擋住太陽,沒有一絲光亮。”鄭清木回憶當時的情形,“我坐在鑑定中心的一間辦公室裏,勞倫博士和我說結果有一些偏差,表面上我和孩子的基因……”

    說着,鄭清木停住,眼睛裏帶着一絲畏懼。

    這絲畏懼如此強烈,以至於在場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

    “勞倫博士很肯定的說,孩子不是我的。但是以他的判斷,孩子和他沒有直接血緣關係,卻有間接血緣關係。”

    !!!

    這段隱祕說出來,不僅僅是林道士,連摯友莊永志都愣住,手裏端着茶碗,瑟瑟發抖。

    鄭清木確定自己沒有兄弟,可是他又說科學鑑定,孩子和他沒有直接血緣關係,卻有間接血緣關係。

    這意味着什麼?那位姓楚的大地師說的是對的!

    鄭清木還有一個“隱形”的兄弟,並且“代替”他,不知不覺中生了一個孩子!

    孩子不是鄭清木的,而是他那個早已經不在人世,在孃胎裏就被“命硬”的鄭清木剋死的“兄弟”的孩子。

    一股陰風吹起,偏廳的溫度彷彿下降了一大截。秋風四起,滿屋瑟瑟,隱約中有鵝毛大雪漫天飄落。

    所有人都驚駭莫名的時候,只有吳冕神色正常,他凝眉看着鄭清木,問道,“鄭先生,勞倫博士接下來和您說什麼了。”

    “我聽到這裏,哪裏還敢再聽。”鄭清木嘆了口氣說道,“鄭醫生,我的英文一般,只能簡單交流。勞倫博士的話說的很慢,這樣我才能聽懂。”

    吳冕點了點頭。

    “這種情況,我肯定不會帶翻譯。”鄭清木嘆了口氣,“聽完後,我想起來多年前的往事,奪門而逃。勞倫博士似乎還說了什麼,我也沒有細聽。”

    說着,鄭清木站起來,躬身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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