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不就是把他的衣服弄髒了嗎,他至於這麼不依不饒嗎?
望着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明銳拉長腔調‘哦’了一聲,然後什麼就也不說的直直盯着她,彷彿還在等她繼續說。
“幹……幹嘛?”被他拉長的腔調扯的心中發毛,安然禁不住又開始結巴,心中再次涌上一抹忐忑。
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他好像不會就這麼容易的放過自己。
果然,她的猜想剛剛劃過腦海,就見明銳帶着幾分詢問對自己攤了攤手,好像還要自己說些什麼,可她的腦子裏卻一片空白,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於是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後明銳在她迷茫的目光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胸膛,鄭重的說道:“衣服洗洗是乾淨了,那我呢?你打算怎麼辦?”
他?
他怎麼了?
什麼叫衣服洗洗是乾淨了,那他怎麼辦?
聽着這莫名其妙的話,她心中更是茫然,呆滯了良久,突然想起他臨說話前特意低頭看看自己胸膛的動作,頓時呆若木雞。
難不成……他還想讓自己給他洗澡?
想到這個可能,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他裸着身體,帶着獵豹般眼神一步步向她逼近的情景,更是驚恐的連連後退,直到退路被身後的牆壁擋住才停了下來,雙手緊張的死死攥着手中的衣服,開始不自覺撕扯衣料。
不不不,這絕對是不可以的。
怎麼辦?
如果他真是打算這樣做,那她該怎麼辦?
明銳不知道她心中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但看着她那瞪得溜圓的眼睛,也知道她沒把自己往好處想,當下更是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隨着她一步步後退的腳步,他更是一步步逼近。
“你、你、你……”看着越來越近的男人,她慌亂的說不出的話,眼睛也不停搜尋可以讓自己逃跑的路線。
第一次,她是這的不想負責了。
“我怎樣?”看着她慌亂的樣子,明銳眉頭一挑,邪笑着再進一步。
退的時候不先看看能不能出來,現在才找退路不嫌太晚了嗎?
“不、不、不……”安然想說‘不要過來’,可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身體,她卻緊張只能不停的重複一個字。
“你不想負責?”一聽到她連續不斷的‘不’字,明銳臉色頓時一變,神情嚴肅的盯着眼前這個慌不擇路的女人,沉聲截住她未說完的話。
看着他突變的臉,安然心中頓時響起一道晴天霹靂,嚇得忍不住猛嚥了一口口水,忙不迭的搖頭。
不,她不是這意思,可是要怎麼負責,她卻又想不出來,總不能真
的去給他洗澡吧?
“很好,既然你的立場這麼堅定,那我們就走吧。”一見她搖頭,明銳聲音頓時變得格外明朗,長臂一伸抓住她的手拖着她的身子就往外走。
聽到他這話,安然的心,頓時咚的一聲跳到了嗓子眼,連連驚恐的使勁朝後撤着身子,不肯合作的跟着他走。
救命啊!
安然心中拼命哀嚎着,想要喊救命,卻在想起他剛纔的話時閉了嘴,可眼睛卻依然不老實的四處亂瞄,不停的向身邊經過的人散發着求救信號。
不要啊!
她不要跟他走啊。
可是,不知怎的,那些人就好像沒有看到她的求救信號一樣,聊天的繼續聊天,喝酒繼續喝酒,就算偶爾有人經過,也只是視若無睹的與她擦身而過。一切,就好像他們兩個是隱形人一樣。
看到這一幕,安然是欲哭無淚,可就算她再怎麼不甘願,終究還是逃不脫被明銳帶走的結果。
半拖半抱着把她推進汽車的後,明銳立刻伸手將車門關上,然後轉身快速走向駕駛座的位置。
安然努力瞪着微醺的眼睛,緊緊隨着他轉向駕駛座的身影,雙手緊緊握住車門的把手,靜等着一個恰當的時機,可以逃下車。
所以,當看到他剛打開駕駛座那面的車門霎間,她的雙手突然用力一推身邊的車門,想要趁機離開。然而,車門不但沒有隨着她的動作打開,反而在她的手剛搭上去的時候,突然叮的響了一聲,車門內鎖立刻全部關閉。
她沒想到這車竟然還有內鎖,當下驚詫的轉頭,就見明銳正坐在駕駛座上,微笑着對她搖搖手中的車鑰匙,然後在她呆滯的目光中將車鑰匙插到鑰匙孔。
隨着汽車發動的聲音,安然雙眸含怨的脣角顫動,心中滿是絕望。
這人怎麼會這麼陰險?這破車幹嘛要有內鎖?
明銳彷彿沒有感覺到她那滿身的怨氣一般,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徑自掛檔開車上路。
沒有人看到,在他們的汽車離開之後,有一個男人從陰暗的角落裏慢慢走了出來,靜靜立在昏黃的夜燈下,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們漸漸遠去的汽車尾燈,良久。
寂靜的空間讓人沉悶,明銳自上車之後,就一臉平靜的目視前方,那專注的樣子,好像忘了身邊還有個被他抓上來的人。而安然,身體則是緊緊倚在車門上,滿心的惴惴不安,眼睛始終小心翼翼的盯着身側的男人,滿身的防備。
明銳眼角微微一滑,將她緊盯着自己防狼一般的神情納入眼中,脣角不着痕跡勾起,望着前方忽明忽暗的路面,心中微微嘆息。
其實,他也不知道要帶她到哪裏去,帶她出來,只是因爲不想看到她醉醺醺的樣子,更不想看到那些男人望着她那色迷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