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安然立刻停下了反抗的動作,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憤怒一扯手,拉起他就走。
跟在她身後,顥然卻好心情的笑了,與她急促的腳步相比,他卻走得格外的優雅,不緊不慢的步伐,不論前面的女人走得急促或故意放慢,他都能緊緊相隨,不遠不近。
瞄了眼他那彷彿郊遊般的閒散步子,安然氣得直咬牙。
爲什麼,她覺得這個男人是在故意整的?
“某街某路某號。”一上車,安然目視前方立刻報出了一個地址,沒有再看一眼身旁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男人。
“你確定?要知道撒謊會遭雷劈的。”聽到她報出的地址,明銳一邊慢悠悠的打着方向,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被他那慢悠悠的話嗆得心口一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眼睛閃過一抹冷光,一張臉青紅交加。
奶奶滴。
這男人到底是做什麼的,他怎麼會知道她報的地址是假的?
“沒事兒,我們就先到你說的地址看看吧,就算走錯了門,或是你忘了住處也沒關係,大不了再回我這兒來,反正這兒就我一個人,大不了我們同居。”明銳彷彿沒有看到她那憤恨的神色,很大方的說道。
同居?
這兩個字如同晴天霹靂,把安然劈的有些暈頭轉向,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說什麼?
同居,虧他說得出來?
“怎麼樣,如果地址沒錯的話,那我們就上路了?”明銳眼看着將汽車駛出住宅小區,轉向大路時,再次看了身邊臉色微白的女人,鄭重的詢問。
“書香門第,109號公寓”原本抱着一絲僥倖心理的安然,在他再次出聲詢問時,沉吟了一下,憋着一口氣咬牙切齒着說出了另一個地址。
不知怎地,她總覺得這個男人是言出必行,如果到了地方,被他發現自己撒了謊,那後果,她不敢想,所以原本心裏的那一點點僥倖也在他再次出聲詢問的剎那消弭殆盡。
聽到她再次報出的地址,明銳緊握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繼而脣角不着痕跡的抿起,手中方向盤急打,汽車立刻駛向了與剛纔相反的方向。
一夜未眠的顥然,風塵僕僕的再次從外面駕着汽車回來,急速剎車,摔上車門就急匆匆的跑進公寓,當看到依然空蕩蕩的房間,本來就有些憔悴的臉更加灰暗。
都已經快到中午了,她爲什麼還沒有回來,就連手機也始終在關機狀態。
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一點訊息也沒有?
從昨天她的手機關機的那一刻,他就對自己所有的關係網,都打過招呼了,可她就像是從這個世界
消失了一樣,任憑所有人忙碌一夜,卻依然沒有得到半點關於她的任何消息。
看着那輛黑色的汽車,顥然腳下步伐一頓,剛在疑惑車裏面的人是誰,那車門就應聲而開,接着,他就看到了那個讓他擔心了一夜,尋找了將近二十個小時的身影從車上走了出來。
初看到安然,他是欣喜若狂,正想奔過去時,卻看到一個男人從汽車的另一側走了下來,笑意吟吟走到安然的身邊,嘴裏說着什麼似的與她並肩而立,那溫柔的神情,就像是與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起歸家的男人一樣。
他……是誰?
看着那個與安然並肩而立的男人,顥然心中的狂喜驟然退去,黑眸危險的眯起,立刻邁着沉重的腳步向他們走去。
“這裏環境不錯,很適合安家。”明銳雙手隨意的插在褲袋裏,打量着公寓周圍的景色,微笑着說道。
“我已經到家了,你該走了吧?”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安然靜靜站在門口不動,冷冷的開口趕人,一點留人的打算都沒有。
“不請我喝點水嗎?我有點渴了。”彷彿沒有聽出她話中的意思,明銳收回正在看景色的目光,眼含笑意的低頭看她,幽深的黑眸中隱隱閃爍着的一種莫名的光亮。
“抱歉,我們家剛裝修完,沒水。”
還沒等安然出聲,公寓的鐵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打開,緊接着,顥然有些憔悴卻充滿迫人氣息的身影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顥然……”看着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顥然,安然的心突然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觀察他佈滿鬍子清渣的臉,怯怯的叫着他的名字。
看到安然那孩子般怯怯的神情,顥然心頭像被塊石頭堵住了一般,想要發火,卻又捨不得,最後,他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粗魯的伸手一把將她扯到自己身後,將她與明銳隔絕了開來。
見他將安然扯得的一個趔趄,明銳眸底微暗,目光隨之落到眼前這個一臉陰沉的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與她究竟是什麼關係?
爲什麼能讓她連入夢時也會那麼聽他的話,還能夠光明正大的入住她的家?
與此同時,顥然也在打量着這個送安然回來的明銳,雖然他不認識他,但卻總覺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
是他?
不過短短几秒中,顥然就想起了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男人。
那天,雖然他的目光只隱隱約約劃過明銳的側臉,但他的記憶力一向不錯,只是一眼已經足夠讓他記住了,何況,明銳身上的那股氣息是那麼特殊。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只是的那麼靜靜的相對而立,目光碰撞之處頓時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