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聽到她的話,明銳的臉突然黑了下來,不但沒有去接那件衣服,反而直直盯着安然不停變換的臉色,久久不語,直至安然的手停在半空中,漸漸開始僵硬,他才‘彭’一聲將冰箱的關上,繃着臉異常認真看着她,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我,沒有女伴,”
“啊?”那個‘我’字,他說的格外沉重,聽得她頓時愣住。
沒有女伴?那他怎麼會有女人的衣服?
“那件衣服是專門給你買的。”彷彿爲她解開心中的疑惑似的,明銳再次說道。
專門爲她買的?
安然眼睛詫異的瞪大,過了良久才反應過來,臉騰的一下紅了半邊,手忙腳亂的將衣袋胡亂塞到他手中,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這件衣服你隨便送給誰吧,我不能無緣無故要你的東西。”
原本,她還奇怪那件衣服穿在身上怎麼會那麼合身,原來是專門爲她買的,可是,他又是怎麼知道她的尺寸的?
想到這個問題,她的心開始撲通通亂跳。
看着她窘迫的樣子,明銳嘴角愉悅的勾起,看着她硬塞在自己手中的袋子,但卻沒有接,就這麼靜靜欣賞着她微紅的臉,眼中閃着溫柔的光芒。
“我、我,我先走了,就這樣。”可能是他目光太過專注吧?讓安然渾身開始不自在,躲躲閃閃的避過他的眼神,也不管他有沒有拿住袋子,鬆開手回頭就走。
在袋子掉落到地上之前,明銳的大手突的一伸,就將衣袋挽回在手中,擡眼望着她倉皇跑到門口身影,面帶戲謔的朗聲說道:“你的衣服不要了嗎?”
聽着他聲音中掩蓋不住笑意,安然的臉更紅了的,開門的手僵在把手上,但此時她卻已經囧的不敢回頭了,只是直直瞪着面前的門,結結巴巴的問:“我、我的衣服呢?”
“在臥室,你自己去拿吧。”彷彿嫌她還不夠尷尬似的,明銳再次說道。
臥室?
聽到這兩個字,安然腦海中突然劃過那天醒來的一幕,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和那堅實緊緻的觸感,頓時讓她滿臉紅霞飛。
“咳……”安然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用力咳嗽了一下,掩飾着自己的不自在,然後裝作鎮定萬分的轉身向前走去,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去看明銳一眼,怕會碰上他讓人無限尷尬的目光,也怕他會再說出什麼讓她難以承受的話。
可是……臥室是哪間來着?
走到客廳正中間,看着那幾個一模一樣的門,安然忍不住暗暗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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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天,她只顧着趕緊離開這裏,根本沒有注意自己是從哪個門出來的。
安然一咬牙,硬着頭皮推開一扇門,可當看到裏面擺着的兩層滿滿的書架,和那張堆滿文件的工作臺後,又連忙將門關上了,臉上儘量平靜如水,然後又去開另一扇門。
門開了,裏面是有一張牀,但牀上卻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連牀被單都沒有,明顯是一間很久都沒有人入住的客房。
咳咳,鎮定,鎮定。
安然心中輕輕對自己的說着,繼續開門,但裏面除了一堆雜物,還是什麼也沒有。
“真是健忘啊,睡了一晚上都沒記住臥室是哪間。”就在她尷尬將門再次關上的時候,明銳無奈的聲音從她的側後方傳來,順着聲音望去,就見明銳正歪着身子,斜倚在自己剛纔越過去的第一間房門前,那隨意樣子就如同一個優雅的貴族一般。
一時間,安然有些無語,原本她以爲,臥室怎麼也不可能是那邊的第一間,可沒想到還偏偏就是那一間。
混蛋,早怎麼不說?
她心中暗暗罵着他,然後用力挺挺已經僵硬的脊背,向他走去。
他倚在門口,靜靜望着向自己走來的她,幽深的黑眸微微顫動,漸漸的變得深沉。
越靠近他,安然的腳步就越慢,直至來到他身邊時候,她的腳步已經完全停住,看着他倚在門口的高大身體,佔據了門口的大半空間,不自覺的輕輕皺眉。
難道他就不能閃開門口嗎?
這麼小空間,就算開了門她又怎麼能過得去?如果她非要進去的話,勢必會與他的身體有所接觸,但她又實在不想與他的身體有任何碰觸,這可如何是好。
“開個門這麼難嗎?看你剛纔開門的動作挺利落的嘛。”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倚在門邊的明銳卻突然開口了,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一隻大手已經來到她面前握上門把手,輕輕向下一摁,門立刻‘吧嗒’一聲開了。
隨着房門的打開,裏面那似曾相識的擺設立刻映入了眼簾,頃刻間,安然的臉騰地紅了,那天早晨那混亂的畫面,立刻在腦海中翻涌而出,讓她尷尬的不知該把自己的眼睛往哪裏放。偷眼看向倚在門後的男人,卻見他高大的身軀突然微微一動,修長的腿便已經越過她跨步走了進去。
一看他進去了,安然稍稍鬆了一口氣,繼而也跟了進去,眼睛環視着四周尋找着自己衣服,但所有的地方,她都看遍了,卻依然沒有看到自己的衣服。
難道他在騙她?
“給你。”腦海中剛剛閃過一個懷疑念頭,就聽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擡眼就看到他正從衣櫃裏拿出一件淡紫色的衣服,朝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