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難道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她就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到?
可,憑什麼?
憑什麼那個女人能得到他那麼多的關注?他和她認識了足足有二十多年了,他和那個宋安然才認識多久?
“不用你來找我,我已經看到你了。”安然看着明突然扯回衣角的動作微微一愣,繼而掛斷了手機,站在與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男人身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老公,回頭。”
他這是心虛嗎?在聽到自己也在這裏時,竟然這麼快就鬆開了薛清顏的手,是怕她會發現什麼嗎?
聽到耳邊突然傳來的斷線聲,明銳微微一愣,可耳邊依然回想着安然那甜美的聲音,於是下意識的緩緩轉頭,果然就安然站在那裏微微笑着,只是那笑容裏卻讓好像包含了太多讓人緊張的東西。
她什麼時候來的?爲什麼要這樣笑?剛纔……
想到薛清顏剛纔的動作,心頭不禁一窒。
她看到了嗎?
“你不是說在視察食品質量嗎?這裏有能喫的東西嗎?”安然彷彿沒有看到明銳突變的臉色,巧笑嫣然的向四周瞄了一眼,一副茫然無知的樣子。
“宋小姐,您眼神應該沒問題吧?這裏是服飾部,可不是什麼食品部。”這時,薛清顏已經恢復了冷靜,從明銳身邊緩緩回過頭,示威般的將手攬上明銳的胳膊,高傲的說道。
明銳沒想到她會突然有這動作,腦中警鈴突然大響,連忙想要推開她的手,可誰知,薛清顏好像鐵了心似的,手如鋼鐵般死死的抓住他不放,當下看向薛清顏的黑眸深處隱隱聚起一股風暴。
她這什麼意思?
誠心想讓安然誤會是不是?
這個想法剛剛掠過的腦海,明銳臉色頓時變得幽暗莫名。
莫非今天的巧遇,是薛清顏刻意安排?
“我眼神當然沒問題,就是不知道有人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居然把服飾部說成食品部。”安然先狠狠瞪了明銳一眼,然後目光轉到一臉傲然的薛清顏身上,冷冷說道:“還有,請叫我明夫人,我已經嫁人了,再有,您這動作當着我的面做,不太合適吧?您沒看到我老公不太喜歡你這樣的動作嗎?”
“對不起啊,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這種動作早已成了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以後你慢慢你習慣了就好。”感覺明銳正在抽着自己的手,薛清顏更是用力死死掐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放,冷眼撇着安然優雅的笑着。
習慣?真是可笑。
她一個正牌老婆,爲什麼要適應別的女人霸佔自己的老公?她傻了纔會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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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這話有些不太合適吧?”聽到這話,安然嘲諷的一笑,目光直直鎖在明銳身上,冷冰冰的說道:“如果你們小時候曾經在一張牀上睡過,因爲你改不了這種習慣,是不是現在也要睡到他的牀上?而我也要慢慢習慣?你不覺得這話很可笑嗎?”
他知道,薛清顏這次是把她惹毛了,可他該怎麼解釋現在的一切。該怎麼解釋,他們確實是偶遇。
安然看着他向自己靠近的腳步連忙急退,躲開他的碰觸,嫌惡的盯着他想要抓住自己的手,半晌吐出一個字:“髒。”
這隻手,已經碰了別的女人,就已經髒了,而她有輕微的潔癖,自然就不會去碰髒東西。
“安然……”聽到安然那毫不掩飾的嫌棄,明銳心頭不禁一縮,低眼看着自己被嫌棄的手,幽深的黑眸沉了下去。
雖然她沒說什麼,但他卻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嫌自己碰了別的女人,所以連帶的他也髒了,她不想要了。
“你什麼意思?你以爲你乾淨嗎?都不知被幾個男人玩弄過的女人,憑什麼嫌他髒?”薛清顏看着沉默下去的明銳,心頭不禁燃氣熊熊怒火。
自己千方百計的想要靠近他,而他卻不領情,不但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自己,反而主動靠近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居然還不識好歹嫌髒?
憑什麼?她憑什麼這麼趾高氣昂的嫌棄自己心愛的男人?
“就憑他是我丈夫,我是他的妻子,我們夫妻間的事情,我愛嫌就嫌,你一個外人多管什麼閒事?你就算想要爲他鳴不平,也得等我們離婚,你們結婚之後,纔有這資格,現在,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聽到她那歹毒的話語,安然沉着臉目光淡淡掃過她的身上,緩緩開口道。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但那輕蔑的語氣,卻讓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薛清顏氣的失去了理智。
“你……”薛清顏臉色鐵青指着一臉平淡的安然,擡手就朝她會了過去,可她的手還沒揮下,就被另一隻大手突然擋住,那勁道彷彿要將她的手腕掐斷似的。
“銳……”薛清顏喫痛的看着緊緊抓住自己的男人,因爲忍痛一張俏臉全都縮在了一起。
“清顏,你該知道,我說話從來沒有說第二遍的習慣,若是你還不明白,作爲從小長大的朋友,我可以破例再說一遍,她宋安然不管是什麼是身份,什麼地位,她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而你與我,這輩子只能是朋友的關係,或者你連朋友也不想做,我們也只好從此成爲陌生人。”明銳一字一句的說着緩緩放開薛清顏的手,那表情是安然從未見過的嚴肅,這樣的他,莫名的就讓人覺得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