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進了臥室,郝萌才輕輕將他的手推開。
陸之謙感覺自己好像被嫌棄了,薄脣抿得愈緊。
倆人又回到了安靜的空間裏。
從前,陸之謙只恨不得一喫完飯就把她往房間裏帶。
今日,陸之謙卻覺得這安靜的空間,待得他心裏頭瘮的慌。
郝萌似乎很疲憊,來不及換衣服,蓋上被子就矇頭大睡。
陸之謙在臥室的沙發裏抽了幾根菸,沈姨便煮好了薑湯送了過來。
他把薑湯拿到牀頭的櫃子上,輕聲叫醒了郝萌:“萌萌,起來,喝碗薑湯再睡。”
郝萌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對上了陸之謙黝黑清亮的眼,反應了半晌後,才搖搖頭,說:“我不喝了,想睡覺。”
陸之謙有些無奈,伸手往她額頭上一搭,卻被郝萌有氣無力的拍開。
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排斥,讓他有些忍無可忍,可是他又不能對生病的人發作。
他不再理她,轉身重新來到了沙發上坐下。
抽了幾根菸後,還是覺得煩悶,於是開了瓶五十度的賴茅白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目的只是讓自己快點醉了,快點睡覺纔好。
可是他的酒量太好了,越喝越清醒,一瓶見了底,除了臉頰有些紅之外,還覺得渾身充滿了力氣。
他嘆口氣,仰躺在沙發上,想起了剛剛易向北的話。
“你家萌萌可是隻小野貓,好猛的,她還說了,我給她的感覺也是嶄新嶄新的,除了前面幾釐米,其他地方都是嶄新的。”
陸之謙冷笑了一聲,想起了郝萌那一身嶄新的裙子,也不知是從哪裏換來的?
是不是易向北給她換的?他怎麼給她換的?
媽-的,他們到底揹着他,都做了些什麼?
陸之謙想到頭皮發麻,卻隱約聽到了郝萌在喊他的名字:“阿謙,阿謙……”
他此時已經有了三分醉意,腦子卻依舊清醒得很,他知道郝萌病了,趕緊走到她身邊。
他的手輕輕往她額頭上一擱,發現她的燒似乎愈發嚴重了。
陸之謙這時才發現,自己一時大意,竟然還忘記關空調。
他趕緊關了空調,重新坐回了郝萌身邊。
郝萌依舊緊閉着雙眸,身體瑟縮着,乾燥的脣微微張合,一直喊着,“好冷,好冷……”
陸之謙嘆一口氣,掀開了被子,把手探入了被子底下,輕輕落在她脖頸肌膚處,發現依舊滾燙。
他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這才發覺時間已經是凌晨。
這個時候帶她去醫院,顯然是不怎麼合適了。
想到這,他便直接脫下了身上的襯衫,抽掉會硌傷人的皮帶,輕輕進入了她的被子裏。
他的手從身後環住她,輕輕將她擁入自己懷裏。
男人喝過酒的強勢滾燙體溫,瞬間籠罩在她全身。
睡夢中的郝萌漸漸感覺到暖意,情不自禁的往這個傷透她心的男人懷裏擠入。
陸之謙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她
這個細小的動作,讓他瞬間忘卻了所有的不快與猜疑。
郝萌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輕輕的悶哼一聲,卻愈發用力的往他懷裏鑽,像是要讓自己更加接近發熱源。
陸之謙摟着她,大手輕輕撫着她的後背,一遍遍的吻過她的額頭,喝過酒的眼角泛起了紅血絲。
他的下頜擱在她額頭,輕嘆着呢喃:“我知道你也很難過,可是難過了,也不能隨隨便便找以前的舊情人吧?這和紅杏出牆有什麼不同?你再難過,也可以繼續和我一起過下去的吧?再難過了,也可以暫時不要離開我的吧?別離開我,這太讓人難受了……”
*
翌日
明晃晃的陽光透過紗簾,落在大牀上的倆人身上。
陸之謙早就醒過來,正一瞬不瞬的盯着郝萌的臉看。
郝萌微微眨了眨眼,又很快被金燦燦的陽光,刺激得閉上了眼。
閉上眼的一瞬,她就反應過來,這麼猛的陽光,一定已經很晚了。
她適應了一下,再一次睜開了眼,從陸之謙懷裏鑽出來,說道:“你不去上班,在這裏做什麼?”
“我看你睡得那麼好,不想打擾你。”
陸之謙看着她,笑了笑,彷彿昨天倆人的不愉快都不曾發生過。
陸之謙的好心好意,卻被郝萌所不屑。
她扭頭,望向別處,冷淡的說:“你走吧,快走吧,否則你媽又說我害你上班遲到。”
陸之謙聞言,這才從牀上下來。
郝萌一擡眼,才發現他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看來,他昨晚是沒有洗澡就上了牀。
陸之謙俯下半個身子,手輕輕往她額頭上一擱,卻被郝萌沒好氣的推開,“一大清早,別老是動手動腳的。”
說着,郝萌也下了牀,在衣櫃裏取了換洗的衣服,準備進浴室裏洗澡。
陸之謙察覺到了她這一舉動,很嚴肅的攔下了她,“別洗了。”
郝萌推開他的手,“不行,我非洗不可,身上黏黏的,好難受。”
陸之謙讓她躺着,他則去端着熱水瓶和熱毛巾,來準備給她擦身子。
郝萌一見這陣仗,當下就想逃。
陸之謙卻只用一隻手就將她摁住,直接褪下了她那條不知哪裏來的薑黃色裙子,扔到地上,還有那套不知哪裏來的內衣褲,直接扔掉。
郝萌察覺到他扔掉那身衣服時眼底的怒意,稍稍有些不安。
可是陸之謙的怒氣來得快,去得更快。
在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拿起熱毛巾,從額頭開始,一點一點的爲她擦起了身子。
郝萌感覺那柔軟的毛巾落在肌膚上,熱度滲入皮膚裏,很是舒服,讓人很想睡覺。
每次她生病了,陸之謙都會給她擦身。
倆人雖然什麼都做過了,對對方的身體也許比對自己的還要清楚。
但郝萌還是忍不住在他毛巾滑過胸口肌膚的時候,下意識的繃緊了後背,咬住了脣,隱忍的剋制着,生怕自己發出什麼不該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