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保鏢隨便透露主人的電話號碼是大忌?”
輪子摩擦水泥地難聽的生音越來越遠,喬樂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
“你不能透露你早說啊?疼死我啦……”
英俊的臉疼的抽搐着,一瘸一拐的爬上車,在昏暗的道路上,黑色的奔馳揚長而去,那束藍色妖姬安靜的躺在水泥路上,燈光照的花瓣閃閃發光。
……
西餐廳裏,顧伊人從座椅上站起來,拿着白色餐巾擦了擦嘴:“我喫飽了。”
“需要甜點嗎?”沈斯爵頭也不擡,不溫不火的說。
“不需要,飯喫完了,我該走了。”
既然東西都拿到了,她真是半秒都不想和這男人糾纏。
“我允許你走嗎?”
霸道的口吻就是這男人的標籤。
冰冷的聲音在身後傳來,顧伊人莫名的感覺脖子發涼。
一頓,這是在西餐廳裏。
他的地盤他說了算,但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他敢拿她怎麼樣?
“沈斯爵,我爲什麼要對你唯命是從?我已經做出了最後的退讓,陪你喫完這頓飯,你不要逼人太甚。”
陪他喫完這頓飯?
他沈斯爵求着她喫飯?
他過去的人生裏,都是女人排着隊求着他喫飯,顧伊人太不識擡舉。
她的話就像毒針刺痛着胸口,讓他感覺到,在這女人面前的他似乎連狗都不是。
眼裏燃起的怒火,就要把整個城市吞噬,手裏的刀叉重重的飛了出去,遠遠的拋在了地板上。
“顧伊人,你會來求我的。”牙縫裏狠狠咬出一句話,聲音低沉至極。
站在街頭,這個離開四年的城市,再次回來還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自己去愛。
她爸爸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閨蜜一次次的出賣她。
把最近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都整理了一下,感覺像做夢一樣,真實的可怕。
低頭望着手裏的沈斯爵送的‘禮物’,沈斯爵的聲音又在耳邊回放“是你想要的東西。”
站在十字路口,她迫不及待的扯開精美的包裝紙,一個精緻的黃色紙盒裏,裝着一疊文件。
失望透頂。
她就知道,沈斯爵不會那麼好說話,一疊破文件,怎麼會是自己要的東西?她要的是視頻,沈斯爵腦子被驢踢了嗎?
她轉身欲把那疊白色文件紙丟進垃圾桶,眼神一定,看見兩個醒目的字眼。
“顧氏?”
她收回手,拿着資料細細的看着,表情卻越來越緊張,越來越驚慌。
“顧氏集團偷稅漏稅……顧氏集團非法融資……”
她深知,如果這些文件是真的,隨便一條就可以讓顧氏破產,把她爸爸送進大牢。
她抱着文件飛快的跑,回到那家西餐廳,‘砰——’的推開門包間的門,裏面已經空空如也。
心撲通撲通的跳着,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慌。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滑開撥了出去。
“沈斯爵,接電話,沈斯爵,你快接電話……你快接電話……”
她滿臉驚慌,淚水自眼角流出,顧氏集團非法融資……偷稅漏說,的字眼在腦子裏跳動,在眼前旋轉。
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沈斯爵不慌不忙的接起來。
“沈斯爵,你在哪裏?”顧伊人帶着抽泣的聲音問。
想我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顧伊人緊緊的握着電話:“那些資料……都不是真的,對嗎?”
“你可以當它不是真的,只是放在檢察院,他們當成真的假的,我就不清楚了,我這裏還有很多,想要嗎?”
沈斯爵的語氣平和,就像在談天氣。
“我要見你。”
“想我了?”
閉了閉眼,緩了緩驚慌的情緒:“在哪裏?”
“呲——”
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馬路旁,沈斯爵一手不羈的靠在車窗,看都沒看她一眼。
“上車。”
顧伊人乖乖的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
那些文件的確把她嚇呆,他父親在她心裏的形象驟然毀滅。
車窗外的畫面在倒退。
“一定是假的,不可能的,我爸爸不會做那種事的,不可能的。”
她望着手裏的白色文件重複的說着。
沈斯爵瞥了她一眼:“我也覺得不可能,不如我們把他文件送回檢察院,讓她們調差一下事情的真僞?”
沈斯爵風輕雲淡的說,她沒有看他的眼睛,不用想也知道,是嘲諷,或是得意。
‘撕——’
顧伊人憤怒的把手裏的文件撕得粉碎,管他是真是假,現在都沒有了。
“撕吧,我這裏還多的是。”
一頓,居然沒想到,沈斯爵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留底?
怒火衝破喉嚨,顧伊人厲聲吼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他一臉冷漠,眼裏全是不屑。
在他中學的時候就被顧伊人的父親定義成壞男孩,現在他也該讓顧延知道一下壞男孩到底有多壞。
“我顧伊人從來不求人。”她捏緊拳頭,字字分明的說。
身體猛的往後一仰,沈斯爵重重的踩了一腳急剎車。
“滾~”
語氣寒冷至極!眼神佈滿戾氣。
她閉了閉眼,真想摔門而去,可是~視頻、文件……
“我叫你滾你聽見沒有?”
沈斯爵衝着她的臉聲嘶力竭吼道,眼裏的怒火幾乎就要燃燒起來。
她嚇的身體一顫,怯怯的看了看沈斯爵佈滿陰霾的眼睛,他喫定她了。
現在的她就像一隻被拔了刺的刺蝟,被與生俱來的高傲死死支撐着身體。
她伸手慢慢的打開車門,一條腿探下去。
“啊~”
沈斯爵突然蠻狠的拽着她的胳膊重重一甩,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對着她的脣,狠狠的咬。
瘋了,這裏是大街……
她蹙緊眉頭,可是,沈斯爵卻越咬越緊,她疼的身體顫抖,嘴脣咬破,也不願發出任何聲音求饒的聲音。
“顧伊人,你都快一無所有了,還要死捏着分文不值的高傲。”
慢慢的睜開眼,冷冷的瞪着沈斯爵。
“禽獸,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的話很無力!
她確實沒有籌碼再和她抵抗,但也不願放下她那點僅剩的自尊。
“要你求我。”沈斯爵居高臨下的盯着她。
她顧伊人這輩子就不知道‘求人’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爲什麼一定要她求他?他覺得踐踏她的自尊,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