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揚,顧伊人轉身弱弱的問門童:“這是哪裏?”
“小姐,這是c市的郊外。”
“郊……郊外?”真是,剛剛還站在路口看廣告來着,怎麼一下子就到郊外了?
胳膊一陣痠軟,和人打架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哎呀~都說了不能喝酒……”
身後不遠處的院子裏,兩男人直直的站着,沈蕭然雙手抱臂,好像篤定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似得。
沈斯爵直直的看着她,這女人,他今晚必須帶走。
“怎麼辦?”
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顧伊人站在原地,眼珠轉向左邊又轉向右邊,反覆幾次,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深知自己沒有那個膽獨自離開。
眼神一定,她終於想起了那個她永遠都記不住的人,那個人是絕對安全的。
她拿着手機撥了出去,可對方提示卻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那個從來都不會關機的人,居然這時候關機?天亡她?
李凱關機了?在美國跟了她四年的保鏢,居然會關機?
她的心再次跌落到谷底。
在微弱的燈光下,臉上沒有表情,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她只是低着頭,沒有慌亂,沒有無助,似乎在自己對自己說:“我想回家。”
忽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
“你不想蘇語沫爲了你而失業,就乖乖跟我走。”
那種帶着威脅的口吻,顧伊人不用擡頭也知道那人是誰,她情願在這門口站到天亮,也不願和那個男人走。
可是她該死的善心總是一次次出賣自己,蘇語沫爲她而失業?她知道做模特是蘇語沫的夢,蘇語沫的模特夢……
不能毀在她手裏,絕對不可以,如果蘇語沫因爲這事而失業,對她來講無疑是晴天霹靂的打擊。
“我帶你回家。”
顧伊人沒有再說一個字,乖乖的被他拉着走。
沈蕭然站在原地,雙手從手臂上放了下來,喫驚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顧伊人,一步,兩步……
當她上了沈斯爵的車,沈蕭然那身僞裝的高傲外殼似乎已經掉落一地。
“她連一絲的反抗都沒有?她願意跟他走?他們真的已經是那種關係了?爲什麼她連一絲反抗都沒有?”
沈蕭然遠遠的看着他們,看着沈斯爵牽着顧伊人的手,打開車門,她踏步而上。
她雖然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但是在行爲上,她沒有一絲反抗。
目送着沈斯爵的車慢慢離開自己的視線,拐過一個茂密的樹叢,他的車消失不見,而沈蕭然依然看着那個方向,眼神裏多了一絲絕望。
四年前自己在他手裏救下來的女孩,四年之後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再次從自己身邊帶走。
他沒有阻止,眼睜睜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另外一個男人帶走,被自己討厭的男人帶走,他輸得一敗塗地,顧伊人的不反抗讓他輸的一敗塗地。
她不知道,只要她有一點反抗的動作,她今晚是絕對不會被他帶走,可是她沒有,她是心甘情願的。
安的感覺從心底涌遍全身,那女人的天平似乎往反方向傾斜,四年尋覓等待,換來的是泡影?
那身高傲冷酷的盔甲壓的自己喘不過氣。
……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圈套。”顧伊人目視前方,自言自語的說着,眼底黝黑。
“圈套?”沈斯爵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
沒錯,她請蘇語沫做商場模特就是爲了接近她,她們的關係他早已知道的一清二楚。
追她他還用下套嗎?頂多就是個小小的計量罷了,不需要精心設計,一轉念就可以想到的事。
看着她嚴肅的表情,沈斯爵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女人一本正經的說着那是一個圈套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顧伊人,抱我。”
把沈蕭然的別墅甩開十幾公里後,沈斯爵慢悠悠的開着車,目視前方,淡淡的說一句話。
聞言一怔,顧伊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那男人怎麼會說的這麼理所當然?把她顧伊人當成什麼人了,抱他?話說的那麼熟稔?
“你對別的女人也這樣嗎?”
她的話帶着質問的口吻,忽然想起在他家臥室裏滿櫃子女人的衣服。
這話聽起來就像她在盤問沈斯爵,除了她顧伊人以外,還有沒有別的女人?
眯起狹長的雙眼,沈斯爵眼裏帶着壞壞的笑意。
“你抱着我,我就告訴你……”
顧伊人把臉側向車窗外,外面一片漆黑,遙遠的地方可以看見星星點點的光,好像離市區還有一點距離。
沈斯爵的話被她忽視在空氣中,她情願自己沒有問過。
“顧伊人你裝是不是?”
他的口吻明顯不耐煩。
快點到市中心吧,到一個可以打車的地方,顧伊人默默祈禱。
“呲——”
身體猛地往後一躺,車停了下來。
眼神一怔,顧伊人心底頓時涌上一種恐懼,來的乾脆直接,那混蛋又想幹什麼?
“你不抱我,我就不開車。”
沈斯爵悠然往後一躺,乾脆耍無賴。
不開車?真嚇人?那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開車嗎?她顧伊人15歲就會了,拿這個威脅她?當她是那種只會哭哭啼啼的小女生嗎?隨便一句恐嚇她就會嚇的流眼淚?好歹她也是見過世面的高材生。
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你要是不想開車,那我來開吧?”
聞言,沈斯爵側過臉,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對。
“顧伊人,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的狀況,我讓你抱着我,已經是最大的限度了,我現在隨時可以把你就地正法。”
又是威脅?這男人除了威脅就不會別的了嗎?她的言語好像並不過激吧?這樣都能激怒他?
好吧,她確實對旁邊的這個打也打不過,罵也不敢罵的男人無可奈何,識時務者爲俊傑。
她想了想,高傲的姿態軟了下來,語氣柔和的說:“我只是說,你不想開車換我來開……我不喜歡強迫別人……那個,其實,我最喜歡開車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沒有底氣,儘量解釋着自己的話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強迫別人?”
沈斯爵的眼神把她逼着縮到車門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