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三個字倒是把顧伊人愣住了。
想了想，也對，沈斯爵確實是個強硬又堅固的後臺。
可是這句話從這個看似無知又單純的小女孩嘴裏說出來，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ok，蘇小姐休息一下，準備下一套服裝。”扎着馬尾的男人揚聲喊道。
顧伊人領着莫蘭站在角落裏，蘇語沫遠遠的衝她們微笑，一件寬寬大大的外套披在肩膀上，臉上若有似無的浮起一抹成熟的笑容，慢慢向她們走來。
“伊人，你怎麼在這裏？”
眼神定在顧伊人身後的莫蘭臉上，她眼裏的鄙夷和嘲諷，沒有逃過蘇語沫的眼睛。
“小表妹？”
“姐姐好，我叫莫蘭。”
一句簡單的問候，但是她的眼神並沒有收斂，給人的感覺是那種真真的心口不一。
這算是在向她問好嗎？可是她臉上那些鄙夷和嘲諷是怎麼回事？
顧伊人似乎察覺到了蘇語沫眼裏的矛盾，眼神順着她的眼神看去，定在莫蘭臉上的時候，莫蘭的瞬間露出清甜的笑容，前一秒那些鄙夷和嘲諷消失的了無痕跡。
蘇語沫看的目瞪口呆，確定這女人不是職業演員嗎？臉說變就變！
她不會蠢到看不出莫蘭臉色不對勁，可是爲什麼又在顧伊人回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風雲聚散？
明顯不是來打招呼的，而是故意演給顧伊人看的。
這樣的眼神蘇語沫見過太多，早已經習以爲常，只是，爲什麼要演給顧伊人看呢？
這個外表清純的小表妹，讓蘇語沫內心莫名的泛起嘀咕。
“我還想問你呢，蘇語沫，這種廣告不是應該在室內拍的嗎？把攝影棚搭在街頭鬧市區，這算怎麼回事？”
聽見顧伊人的問話啊，蘇語沫也索性不再爲莫蘭的表情糾結。
無奈的搖了搖頭：“誰說不是，我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
“什麼意思？怎麼回事？”
蘇語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輕輕的嘆了口氣：“行程昨天就安排好了，我本來是要拍diso春季的新款，沈總兩個小時前，一通電話，就變成了你看到的這樣。”
蘇語沫兩手一攤，無奈的抿了抿嘴。
“沈斯爵這混蛋，叫你拍內衣廣告也不要緊，爲什麼要在街上拍？他是故意的。”
助理送過來三杯熱水，蘇語沫接過，重重的喝了一口：“沈總纔是老大，他願意，我能怎麼辦？我難道不拍？
伊人，你不知道模特界有多少人對我現在的位置虎視眈眈，她們都巴望着我走，巴望着沈總把我一腳踢出貿易商場。”
“語沫，你，你就這麼擔心失去這模特位置？”顧伊人坐在蘇語沫對面，伸手抓住她的手，吞吞吐吐的問。
蘇語沫喫的苦，她是看在眼裏，高中時期在女生宿舍睡牀都要拉簾子的女人，現在卻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拍內衣廣告？
真是諷刺！
“伊人，說真的，我不是擔心，我是害怕，我害怕失去現在的位置，所有我只能努力的做好，這就是一渾水圈，至少，在沈總手上，我不會被潛規則。”
沈斯爵手上的模特不會被任何人潛，所有，她不必對着那些不想面對的人，更不會被公司安排去應酬。
顧伊人再也沒有說任何話，沉默的望着她，在街頭這麼露骨的給人看，和被潛規則又有什麼
人格早就踩在腳底下了！
但是，做模特是她的夢，她不能破壞她的夢。
她似乎看出了顧伊人臉上的表情，她在爲她心焦。
蘇語沫嘴角勉強一笑：“也許沈總覺得，把拍攝地點設在鬧市區，這樣更有廣告效益吧！”
“蘇小姐，該換裝了。”戴眼鏡的女助理走過來，輕輕的對她說。
廣告效益？
沈斯爵什麼時候擔心過這個東西？
他們商場的廣告從來都是隻憑‘沈斯爵’這三個字，什麼時候關心過效益？
顧伊人滑開手機，撥通了沈斯爵的電話。
“沈斯爵……”
“……”
電話明明接通了，可是卻沒人說話，按照沈斯爵的常理，不是應該來一句“死女人，還會給我打電話？”
可是對方卻出奇的安靜。
顧伊人疑惑的半天，繼續說：“我在街上看見蘇語沫了……”
嘟嘟——
可惡，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被切斷了，這是沈斯爵的一貫作風，從來不知道尊重是什麼意思。
沈斯爵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裏，一臉淡漠。
她打電話，不是因爲兩天不見而想念他，而是爲了蘇語沫的事。
冷眼一眯：“j，你把顧氏集團的資料給我準備一下，我要收購顧氏。”
雖然他答應過顧伊人，不收購顧氏，但是，他也清楚的告訴顧伊人，讓她好好記住自己的男人是誰。
看着報紙上那些刺眼的新聞，她顧伊人記性不好，他沈斯爵也可以食言。
j很快調出了關於顧氏的所有資料，上次調查過，就知道沈斯爵某天一定還會翻出來，所有保持着一直沒有刪除，果然不出她所料。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資金來收購顧氏了。
“沈總，和金氏集團合作的銷售公司還沒有到位，我們對顧氏的收購，目前沒有空出的資金。”
“讓我們所有的商場，在半個月內挪出2億，想方設法都要挪出來。”
在亞洲，沈氏這樣的商場雖然有幾千家，但是在短時間內挪出這麼多錢，估計商場的財務會被統統打亂，這樣會直接影響到商場的正常運行。
j臉色微變，她跟在沈斯爵身邊這麼多年，沈斯爵從來沒有在工作上衝動行事。
而這一次，不僅是第一次，還是一次大動干戈的衝動，他在拿亞洲幾千家的商場做賭注，萬一造成損失，那就不是幾億的錢了。
退一步說，就算把顧氏收購過來，也不是賺錢，顧氏並不賺錢，顧氏手下的商場和沈氏商場就是兩條街之隔，就算收購回來，也只是消滅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競爭對手。
“沈總……”
冷冷一擺手：“我已經決定了。”
沈斯爵說完黑眼一眯，把椅子轉了過去。
望着眼前的玻璃牆壁，黑眼是深不見底的黑潭。
顧伊人對什麼都無所謂，唯獨對她父親的公司不一樣，她父親就是顧伊人的軟肋，她父親在乎的，也正是顧伊人在乎的，把他們在乎的東西拿走，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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