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這個就不要拒絕了好嗎?”他託着顧伊人的雙手,眼裏是滿滿的哀求。
顧伊人的內心無比糾結,不過還是被他可憐的目光打敗了,有種奇怪的力量驅使着她,走進這棟別墅。
穿着女傭制服的女人迎了上來:“少奶奶。”
少奶奶?好奇怪的稱呼。
可能是看出了顧伊人臉上的表情,喬樂淡淡一揮手,示意女傭退下。
“伊人,不好意思,我告訴過他們,這別墅只有你一個人可以進來。”
傭人從來沒有見過她,一進門就被叫成少奶奶,感覺好彆扭。
走進大廳,裏面的裝潢簡約裏透着高雅,連沙發的顏色都是自己喜歡的,法式的吊燈,大片的粉色紗窗,腳下踩的駝色羊毛地毯……
“喜歡嗎?”喬樂的手鬆開了,讓顧伊人隨意的參觀走進設計的客廳。
她的脣角微微上揚,沒有說什麼,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回答了他,很喜歡,很滿意,這就是顧伊人喜歡的。
“想去看看你的臥室嗎?”
臥室?這裏還有她的臥室?
“不要拘束,你就是這裏的女主人。”
喬樂拉着顧伊人的手,走上樓,推開一個房間的門,裏面的裝潢比較溫馨。
粉色的羊毛地毯,粉色的牀,紗窗,花瓶裏插着鮮豔的藍色妖姬,沙發上擺了一隻帶翅膀的企鵝和一個毛絨娃娃。
“伊人,你喜歡嗎?”
把自己的畫變成了現實,更多的是感動,房間的裝飾完全是自己的口味。
總算回來了,準備的那麼幾年,她總算是來了。
喬樂從背後抱着她,頭埋在她的肩膀,吻着她的發:“伊人,只要你喜歡,我做什麼都值了。”
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旁,喬樂緊緊的抱着她,感受着顧伊人在自己懷裏的那種充實感。
糟糕,自己好像忘記拒絕他了。
“伊人,做這裏的女主人,一天也好,不要拒絕我了好嗎?”
顧伊人準備拿開他的手,但是聽見了喬樂的哀求,又停止的動作。
“喬樂,你,你先鬆開我好嗎?”
“不好。”
他依舊緊緊的抱着自己,她沒有反抗,也沒有掙脫,爲自己付出五年的男人,她不忍心傷害他,如果抱着能彌補他什麼,就抱着吧!
五年的等待,煎熬,寂寞與忍耐,第一次這麼擁着她,只是這樣擁着她,也感覺好充實。
她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這說明自己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再準的直覺也有出錯的時候。
也許是寂寞了太久,漸漸不滿足這樣的充實感了,喬樂環在顧伊人腰上的手漸漸縮緊,脣也慢慢貼了上去,從耳根,到臉頰,呼吸淡淡而急促……
“喬樂,你不要這樣……”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涌上心頭,他的吻卻沒有停下。
“喬樂,不要……你鬆開我。”
答應做一晚的女主人,但是,這不代表,女主人和男主人就一定要發生什麼事吧?
一頓,他的抱變得很虛,是那種沒有佔有性的抱,脣停在了她的臉頰,如果顧伊人想推開他,一定不會費吹灰之力。
“伊人,對不起。”
他在爲自己過激的行爲道歉,可是,爲什麼顧伊人會感覺很歉疚呢?
只是這樣抱着,感覺好奇怪的。
“我……”
是的,她的回答遲疑了,喬樂慌亂的鬆開手,頎長的身影站着,錯愕的望着顧伊人的背影:“伊人,對不起。”
就算是美人在懷,也不可以混蛋,是愛,不可以變成傷害。
“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了,這樣,這樣我會感覺欠你很多。”
“伊人,你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我把那些說出來,只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你選擇誰保護你,我都一直在。”
“我不會給你困境,就算最後留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
他的語氣越來柔若無骨,話卻擲的有力。
手機屏幕亮了,‘沈斯爵’三個字看起來有點張牙舞爪。
“喂~”
“顧伊人,你在畏罪潛逃嗎?”聲音低沉有力。
“沈斯爵,我,我有事,今晚不回來了。”
沙發上的沈斯爵怒的站起來對着手機吼道:“顧伊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你有事?誰允許你有事?你的事就是我沈斯爵,滾回來……”
每次都是那麼霸道,她顧伊人就沒有一點私人空間嗎?
“我辦完事就回來。”
“不立刻滾回來,後果自負。”
“我……”
‘嘟嘟’電話被掛斷了,顧伊人呆呆的望着手機,這暴君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放在自己身上泄氣。
畏罪潛逃?本來準備道歉的,明明是自己打電話不接好嗎?
喬樂直直的站着:“伊人,電話裏的人,是誰?”
“是,是一位朋友。”她不敢轉過身,不敢對視喬樂的眼睛,更怕他追問下去。
萬幸的是,喬樂沒有再追問,淡淡的嘆了一口氣,無奈而長久的沉默着。
“房子很漂亮,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
可是,不能答應他在這裏待一天了,沈斯爵的脾氣她很瞭解。
“我……我想回去。”
“是他叫你回去嗎?他是誰?沈蕭然?”
“不,不是他……我,我可以不說嗎?”顧伊人變的慌張,心裏默默哀求,求他不要在問下去了。
“他,和你,是那種關係……?”
頭微微的垂着,顧伊人沉默了,這個永遠都不糊對人低頭的女人,現在卻是垂着頭。
她在畏懼什麼?
喬樂尋思不透,她是在畏懼什麼?是擔心自己知道另一個男人的存在而難受嗎?
“對不起,我要走了,下次再來好嗎?”
“沒,沒有關係,這地方是你的,你不來,這房子就會永遠空着,等你回來。
留下來,只不過是想在安慰自己,這樣的安慰建立在顧伊人的不安上,喬樂怎麼會心安理得的享受?
善良是顧伊人的弱點。
“這房子總算見到自己的主人了,也沒有白來一躺,走吧,我送你回去。”喬樂勉強的笑着,有一絲自嘲。
就算是返回的路,也只有他和她,而盡頭,卻是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要親自把顧伊人送回去,是不是很諷刺?
返回的路卻無比短暫,擡眼,已經看見了c市的界牌。
車在‘碧海藍天’停了下來,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