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着淚眼娑婆的金筱琳說,“是你逼我討厭你的,你一次又一次的逼我,看來以後沒有辦法在把你當成我的妹妹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很討厭你的執着。”他冷冷的轉身,跨步走了出去,巧克力蛋糕上寫的幾個字,沈斯爵一眼都沒有看。
門被重重的關了起來,金筱琳蹲在地上痛哭,嬌小的身軀蜷縮在哪裏,那小樣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桌子上的蛋糕寫着幾個大字‘恭喜斯爵做爸爸了’。
是她一筆一劃寫上去的,但是沈斯爵卻看都沒有看一眼,瓊瑤劇裏都沒有演的這麼悲催。
好歹肚子裏是沈斯爵的骨肉,也是沈家現在唯一的孫子,就算是他不認,沈老爺子也一定會逼他認,而且金氏接團也從來不是喫素的。
沈斯爵一出餐廳的門就打了顧伊人的電話,但是不在服務區,漆黑的眼微微一眯,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定位,已經找不到了。
他上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悶的慌,脖子上的領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扯的歪斜不正。
車子停在了自然公園門口,眼前有一道木門框,沒有門,裏面是木橋,車子開不進去了,這裏就是沈蕭然住所的入口,很復古。
這是他第一次白天來沈蕭然的領地。
自從顧伊人出現之後,他來沈蕭然的領地也越來越頻繁了,估計以後還會去他的公司吧?那裏對他來說完全是禁地。
父親留下來的酒店,他一次都沒有去過。
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他並沒有下車,黝黑的雙眸遠遠的望着木門口。
如果他進去,顧伊人一定會說是他不信任她,如果不進去,此刻……真的好希望她能陪在身邊。
他把車窗全部打開,儘管是這樣,也感覺有些透不過氣,秋天的溫度不高,車窗外的風吹進來,本來很涼爽,但是吹在沈斯爵的身上,還是感覺燥熱難耐。
金筱琳那麼纏着她,他感覺好心煩,這讓他想起了自己,自己那麼纏着顧伊人,是不是也同樣讓她很心煩?
他是自私,霸道。
顧伊人會不會也像自己討厭金筱琳那樣,討厭他?換成是別人,又會怎麼樣?
他開始不明確自己的愛,到底是愛還是糾纏?也許只是強制性的佔有她,從來都是。
也許顧伊人根本就沒有愛過他。
太陽照在道路旁邊的楊樹上,地上遮出一排清涼之地。
他下車,獨自站在那裏,背對着車門,眼前只是密密麻麻的綠植,是一些叫不來名字的樹木,但是他的視線一次都沒有轉移過,就那麼看着,似乎在綠植上看見了另外一個世界,看見了自己性格的醜惡,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害她。
他沒有進去,不是不敢進去,而是真的擔心自己會讓她反感。
如果有一天顧伊人親口告訴他,很厭煩他,他難以想象自己hi變成什麼樣,以前從來都不會去想別
這條路很安靜,沒有人走過,也沒有車開過,也是難得的清靜之地。
沈斯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地上的連樹蔭都消失了,但是顧伊人還是沒有出來。
他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耐心,但是現在怎麼也無法對顧伊人狠心。
他冷靜的下來,清冷的眼神看了看有些古老的木門,上車離開。
這不是他放棄,也不是他放任顧伊人和別人的男人在一起,而是,因爲愛她,他給她空間,情願用折磨自己的方式來給她空間。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沈斯爵一天都沒有喫飯,根本就沒有胃口,看着手機屏幕上已經消失的紅點點,眼神一動也不動。
嚴媽從廚房端了一盤水果出來,“先生。”
他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紋絲不動的看着手機屏幕,過了很久才說,“嚴媽,你說,我是不是傷害她了?”
“怎麼了,先生?”嚴媽眼裏一絲驚訝,這早上還好好的,顧伊人出門的時候也沒有爭吵,怎麼從外面回來就變的一蹶不振了?
“是金小姐又對你說了什麼話嗎?”嚴媽小心翼翼的問道。
沈斯爵沉默了兩秒,眼睛始終沒有眨一下,只是低着頭,聲線清淡的開口道,“不是,她還沒有說,我就走了。”
嚴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每次金筱琳出現,他們之間就會出現裂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先生,有些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但是我看見你們這幅樣子,不管你怪不怪我,我都想讓你知道。”
沈斯爵這才慢慢的擡起頭,看着嚴媽,“你講。”
“其實顧小姐,也是愛你的,只是你沒有感覺到,你把重心都放在她身邊的人身上了,把她留在身邊要用心,而不是一味地去斷絕她身邊所有的關係,讓她的世界只剩下你。”嚴媽的聲音很輕,一直看着沈斯爵的臉,感覺不對勁就立刻閉嘴。
“嚴媽,您繼續說。”沈斯爵的思緒平靜了很多,眼神依舊盯着手機屏幕,依舊一動也不動。
“在很久以前,金小姐告訴過顧小姐,說她懷了你的孩子,我能看的出來,顧小姐當時是很難過的,如果她真的對你沒有心思,也不會難過成那樣。”嚴媽說這句話沒有任何意思,完全就是舉列子來證明顧伊人是真的有心思愛他。
但是沈斯爵的是思緒卻停留在‘懷孕’着兩個字上。
“金筱琳對伊人說她懷孕了?”沈斯爵嚴肅的問。
嚴媽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話,年輕人關係亂,也不是她能插嘴的。
“是什麼時候是事?”
嚴媽想了想,不確定的說,“很久了,好像那個時候,顧小姐的父親都還沒有去世。
偌大的客廳安靜的亂七八糟,沈斯爵也沒有再說一句話,爲什麼這些事情他從來都不知道?
金筱琳那女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討厭,有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