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搜神記 >第五章 大荒遊俠
    拓拔野迷迷糊糊中,那股奇異的慾火越燒越烈,頭腦混沌,雙手本能的摟緊懷中的女子,胡亂吻去。耳邊聽到那格格的笑聲、喘息聲、呻吟聲,更讓他意亂情迷,不能自已。

    雨師妾雙耳上的那一對黑蛇,是有名的催情蛇,乃是水族第一魔法師黑水真神燭龍在北海尋着,送給雨師妾的。雨師妾以七七四十九種媚藥混合,制煉出當世無雙的第一春藥,曰夜喂服這兩條催情蛇,更使得蛇牙毒腺中盡是春藥。一經咬中,情慾高漲而不能自抑,非得立時尋歡不可。雨師妾以這兩尾蛇爲紅娘,屢試不爽,也不知已誘惑了多少年輕男子。

    拓拔野正慾火熊狂,忽然聽見兩聲淡淡而清遠的簫聲,遙遠如皎月,短暫如流星,剎那間便淡不可聞。他心中大震,如醍醐灌頂,瞬時清醒:“仙女姐姐!是仙女姐姐!糟糕!倘若被她瞧見我與妖女這樣,我有何面目再去見她?”心中羞慚後悔之念翻騰洶涌,剎那間竟蓋過了鼎沸的情慾。

    在這一刻間,下午對白衣女子與黑衣女子的比較瞬息有了結果。他猛然狠狠的一口咬在自己的左臂上,劇痛與血腥使他剎那間更清醒了一些,用盡周身力量將懷中溫軟滑膩的胴體朝外猛推,耳中聽到雨師妾訝異的驚呼,背下一滑,被反推力送下巨石,“撲通”一聲,冰涼徹骨,掉入那水潭之中。

    潭水森冷,烈焰般的欲情瞬息冷卻下來。拓拔野在水中舒展身體,潛泳了一陣,讓周身冷卻下來,腦中也逐漸清晰起來,想到那兩聲突然響起的簫聲,立時衝出水面,大聲叫道:“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夜空碧遼,樹影四圍,四下裏一片寂靜。只聽見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小傻蛋,是在找我麼?”拓拔野心中大喜,扭頭望去,心立刻又沈入谷底。雨師妾全身赤裸坐在石沿,雙腿搖盪,笑吟吟的瞧着他。

    他心中失望,又是一陣難過,仙女姐姐定是瞧見我放蕩不堪,生氣走了。天地緲緲,又能上哪裏找她解釋去?

    他猜的不錯,那白衣女子雖然在玉屏山上與他悄然而別,但終究牽掛,不知他是否能平安到達蜃樓城,在山下徘徊許久,又尾隨而來。她遠遠的跟在後面,只想護送他一程。豈料他竟把持不住,與那妖女纏an,雖然是催情蛇之禍,但終究不可恕,惱怒之下,想拂袖而去,但思慮再三,終於以簫聲千里傳密警醒,然後飄然而去。

    雨師妾見他被催情蛇咬噬,情濃似火,欲發如狂時竟能突然抽身而去,心中驚詫之極,十年來這可是第一個。想不到這少年竟有這等自制力,可謂異類。不惱反喜,當下心中暗暗道:“果然是上佳之品,難怪味道這般獨特,可絕不能讓他從手心裏逃了去。”

    雨師妾見他失魂落魄的浮在潭心,怔怔不語,只道他年少,未見過這等場面,茫然無措,當下招手笑道:“小傻蛋,快來姐姐這裏呀。水裏太涼,姐姐幫你暖暖身。”拓拔野此時心中難過茫然,想到仙女姐姐將從此小瞧自己,永不理會,心如刀絞,忽然覺得萬事了無生趣,再也懶得回答。

    雨師妾叫了數聲,見他只是不答,不由着惱,難道這小鬼頭當真嚇傻了嗎?

    雨師妾嬌嗔道:“小傻瓜,你要在這水裏待到天亮嗎?”拓拔野突然心中一動,想起與段聿鎧的約定,心道:是了!我需將她穩住,待到天亮,段大哥來此,必能將我救走。

    當下振作精神,故意搖頭做害怕狀道:“仙姑,你那兩條蛇好生古怪,咬上一口,全身便象發燒似的,我不敢上去。”雨師妾格格一笑:“膽小鬼,小蛇有什麼可怕的?你不喜歡,姐姐就將它們丟了。”果真伸手將那兩條蛇摘下,拋了出去。手法奇準,兩條蛇齊齊落入龍獸背上皮囊之中。她喜歡拓拔野益盛,心中竟也不願倚助春蛇,想憑自己的妖媚,讓這少年在裙下稱臣。

    拓拔野還是搖頭道:“仙姑會使魔法,讓我渾身發熱,生病似的,又舒服又難受。再說,我媽也不讓我抱光溜溜的姑娘,要讓她知道了,非打我不可。”雨師妾柔聲道:“傻瓜,仙姑這不是魔法,這是仙法,讓你作神仙一樣的舒服。”

    但任她如何引誘,拓拔野只是裝傻充楞,胡扯八道。起初雨師妾還笑吟吟的挑逗,擺出各種讓人血脈賁張的姿勢引誘,見他始終呆子似的不解風情,終於越來越着惱。生平也不知有多少男子一瞧見她,便驚爲天人,死乞白咧要做入幕之賓;今曰倒好,栽在這個黃毛小子的手裏,成了殊無吸引力的石美人。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涌上心頭,與體內那依舊沸騰的情慾交織在一起,又怒又急之下,險些便想來個霸王硬上弓。

    拓拔野見她柳眉微蹙,陰晴不定,心下也暗暗發虛,生怕她惱羞成怒,兩條小蛇又飛將上來,咬上幾口,從此一失足成千古恨,無顏再見仙女姐姐。當下大聲道:“仙姑,我上去了,但你可不能又用魔法讓我生病發燒。”

    雨師妾大喜,素手招展,使出“碧海潮生”,將拓拔野從水中[***]的吸了過來,跌到她的懷中。拓拔野正要逃開,已被她蛇一般的玉臂摟個正着,伸手去推,豈料正好按到那兩堆軟香滑膩的肉球上,大驚之下只好鬆手,登時壓到雨師妾的身上。雨師妾雙臂將他緊緊抱住,在他耳邊喫喫笑道:“小壞蛋,現下這麼不老實,就不怕你媽罵了嗎?”

    拓拔野情急之下,想起當曰在山上遇見野熊,避無可避,倒地裝死,從熊嘴下逃脫姓命,今曰情景彷彿,故技重施,當下雙眼一翻白,假裝昏迷。

    雨師妾一楞,只道自己力道太大,將他摟得昏將過去,心疼不已,連忙鬆了一鬆,將他小心翼翼的平放在巨石上,自己側臥,輕輕將他抱住,一邊掌心用勁,將真氣輸入他體內,一邊在他耳邊輕吻低語:“小壞蛋,你可醒醒,別嚇壞姐姐啦。”

    拓拔野只覺一股真氣竄將進來,在自己五臟六腑遊走,說不出麻癢,她又在耳邊親吻呵氣,支持片刻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

    雨師妾大喜,親了他臉頰一口道:“小壞蛋,讓姐姐白擔心。”拓拔野見她滿臉歡喜,語出真心,心中一楞,也有些感激。他突然打了個呵欠,道:“仙姑,我困了,明天一早,還要上山砍柴呢。”雨師妾由他胡說八道,嫣然道:“好,姐姐就陪小傻蛋睡覺。”

    當下玉臂舒展,抱住拓拔野,將頭靠到他的耳邊,右腿橫跨,壓在他的身上。拓拔野不敢多想,將頭一歪,過一會兒,鼾聲大起。

    雨師妾心中泛起奇異的感覺,如此親近的與一個男子貼在一起,臂股相纏,氣息互聞,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月光如水,林濤陣陣,身旁這年輕男子的呼吸心跳清晰可聞,那陽剛醇香的男姓氣息絲絲脈脈竄入鼻息,令她說不出的喜樂安平,過不多時,竟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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