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羞怒,黑暗一片之中,猛地一提膝就向對方胯間狠狠地頂去。舒榒駑襻
乘着對方躲閃的瞬間,她另一隻手一掌向對方的天靈蓋擊出,招式狠辣,直取對方的性命。
但那人卻彷彿長了眼睛似的不但提膝一頂,直接將西涼茉的下盤攻勢化開,另一隻直接和西涼茉的掌力硬生生地對上,短距離的衝擊讓西涼茉只覺得對掌的瞬間一股子極度冰寒的氣息猛然灌入她的掌心,順着她的掌心一下子衝上她的奇經八脈。
西涼茉瞬間便僵在當場,氣悶胸疼之,不及躲避,那人一把揪住她的髮髻向後一扯,頭皮的疼痛感逼迫得她不得不仰起臻首來,如被野獸捕捉到的無助天鵝一般,把最脆弱的脖頸奉送到對方狼一樣的利齒下。
在她以爲那人幾乎就要這麼咬斷她的脖子的時候,那人卻伸出舌尖舔上她脆弱頸項的細膩肌膚,低低地道:“你在心狠手辣這一點上是讓本座越來越滿意了,可惜,本座卻不喜歡你的肆意妄爲。”
西涼茉瞬間一驚,低低而疑惑地輕問:“師傅?”
黑暗中那人彷彿在品嚐她頸項的蜜一般,用尖利的犬齒在她絨薄的脖子上啃噬着,似笑非笑地道:“你說呢,誰敢這麼靠近你這個渾身是毒的孽障玩意兒?”
西涼茉心中暗自低叫了聲該死,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黑暗中,她只能聽見他的冷笑,感覺他冰冷的呼吸噴在自己不斷傳來銳利又細微疼痛的脖子上,她試圖擺脫這種不利的情況,嘴裏彷彿很是驚喜地低低道:“師傅,你怎麼在這,看來咱們果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那人低笑起來,從她的頸項間擡起頭來,聲音陰霾輕渺:“哦,這麼說,愛徒是很想念爲師了?”
西涼茉感覺對方修長冰涼的手指正在自己的頸項間徘徊,那種詭譎的觸感,讓她幾乎以爲他會毫不猶豫地捏斷自己纖細的脖子,她幾乎能想見那人在說話時候精緻灩漣的脣角彎起嘲諷的笑容。
但她不管對方是否能看見自己的表情,只露出笑容來:“那是自然。”
百里青又笑了,不過笑聲冰冷又陰鬱,讓她不由自主想起準備喫人的妖魔。
“爲師可真高興,原來爲師的愛徒在擺了爲師那麼大一道後,還如此記掛着爲師,爲師也很記掛着你。”說話間,他忽然毫不客氣地咬破了她柔嫩的脣,將她的低低痛呼與她脣上的鮮血一同席捲落肚,貪婪如嗜血的妖魔似的陰霾低笑:“瞧,你的血還是和我記憶裏一樣的甜,讓人難捨。”
說着,他的舌尖再次舔上西涼茉細緻的脣,將那上面的血跡也一點點地舔進脣裏。
不輕不重的痛,在嘴脣內側這樣的地方卻異常的敏感,讓西涼茉忍不住擰眉,她脣角抽了一下,卻沒有再試圖做無謂的抵抗。
她索性也放軟了身子靠在他懷裏,輕嘆:“師傅,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噁心啊。”
或者說一如既往的變態。
黑暗中,那人卻彷彿得到了誇獎似的,一邊咬她的脣,一邊低笑:“是啊,愛徒,你果然還是一樣的不聽話又狡猾得讓人討厭。”
說話間,門外卻傳來了喧囂的砸門和超高聲。
有江湖客懊惱的怒問:“你爺爺的,這是作甚?!”
天理教守衛冷厲的聲音隨着毫不客氣的砸門聲音想起:“我們主人有令,方纔有刺客宵小潛入,爲了確保所有人的安全,請所有的客人都出來,接受搜查!”
“就是,大冷天的哪裏來的刺客!”
“老子看這羣龜孫子纔是想要鑽姑娘裙子底的刺客!”
大約正和花娘在興頭上被打擾,不少艙房裏住着的江湖客們罵罵咧咧地。
但是他們房裏的花娘們卻都一一上前,笑吟吟地勸慰着他們,將他們一一拉開,好讓那些冷麪冷臉的侍衛進來搜查,那些江湖客們雖然都是些桀驁不遜的,多少覺得這些明刀明劍的侍衛們看着扎眼,但身邊有了美人嬌滴滴的軟語香儂,也算是有了臺階下,不甘不願地打開了門。
當然也有那些畏懼或許是真有自己仇家潛伏了進來,便立刻讓開了路。
所以不過片刻功夫,那些守衛們就查到了西涼茉和百里青潛伏的廂房。
百里青直接大手一抓,就將西涼茉抓進自己的懷裏,身子一轉,直接轉進了窗邊的櫃子和牀的後面,手上凝指成氣一彈瞬間將窗戶打開,再彈出一道銳氣將牀邊的帳子給彈落下來。
窗戶裏瞬間灌進了冰冷的河風,瞬間吹起了長長的豔紅色紗帳,激得西涼茉幾乎瞬間覺得背上冷如靠冰,但她也藉着窗外射進來的星光發覺了這牀因爲是青樓所有,興許是爲了旖旎豔麗的效果,牀上掛了不少深紅的輕紗薄帛,這風一灌入後,氣流帶起了牀上輕紗薄帛便四處飛舞,恰到好處地將他們的行跡徹底地遮掩住了。
果然,那些侍衛一開門,第一個感覺便是這房間裏沒有人。
領頭的侍衛首領還是對着底下人道:“速速搜一搜,若是無人,咱們立刻去搜下一間,主公的意思是要我們在最短的時間將所有的船艙都排查一遍。”
“是!”
衆侍衛立刻進房,四處地搜查起來。
雕喜鵲登梅的黃花梨櫃子裏,供着八寶粉彩描金瓶的桌子下,連黃花梨的拔步牀底也有人拿刀劍掃了一遍。
“沒有!”
“沒有!”
……
侍衛頭領點點頭,一揚手:“繼續搜捕!”
說着便要領着人繼續前往下一間房間搜查,但就是此時,忽然一道冷沉粗糲的聲音響起。
“等一等。”
侍衛頭領一轉頭髮現竟然電堂的堂主江五,他立刻一拱手,恭敬地道:“江堂主!”
江五是個容長臉的漢子,年約四十,一雙細長的眼睛裏時有精光閃過,脣上蓄着短鬚,他點點頭,上前在房間的門口,目光冷冽地打量了一下整個房間:“這個房間仔細地搜查過了麼,發現了什麼異常麼誒有?”
“是,屬下已經命人一一搜查過可藏人的各處,並未曾發現任何異常。”
江五眯起細眼,仔細地看了看四周,下令:“點起蠟燭,再細細搜查一遍!”
侍衛頭領屬於雷堂管轄,此刻對江五如此不客氣的命令,加上還有不少房間沒有搜查過,他便有些不願意了,但臉上還是恭敬地道:“江堂主,屬下確定此處無人,如今上頭主公急着要將整艘船都查一遍,若耽擱了正事,屬下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