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子大罵了一句。
皇甫帝督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醒不過來了，真要死了。
整個人跟遊魂似的進到房間，風君子在背後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進房間，望着牀上青白如殭屍臉色的慕芙蓉。
如果忽略掉那臉色，單單看上去，她就像睡着那般沉靜。
皇甫帝督只是看着她，那平靜的彷彿一睡要睡到地老天荒，他眼眶一熱，眼淚撲簌撲簌的落下來了，遊魂似的走在牀邊，摸着她冰涼僵硬的手。
跪在牀前，抱着她僵硬的手，一聲聲的呼喚着。
“蓉兒……你不要睡了好不好？”
“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
“我知道你一定沒死，對不對……你是天女啊，怎麼可以說死就死！！”
越哭越厲害，眼淚止不住的掉落。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會放過魑魅，他不是優柔寡斷，只是魑魅跟了他很久，他不想隨便的去殺人。可望着她躺在這裏，就像個死人，皇甫帝督後悔了，關乎她安危的事情，他再也不會開玩笑了。
聲音哽咽着，“你不能只剩下我一個人啊。”
壓抑着內心的悲痛，他失聲痛哭着，哭了幾分鐘，察覺到了不對勁。
如果慕四真死了，爲什麼風君子和宮二，無動於衷的在外面，一點也沒有要着急的意思。
也沒有悲傷到哭泣。
皇甫帝督紅着眼眶，風一般衝到門外，直接抓起宮二的衣襟，惡狠狠的問道，“你們爲什麼都不傷心。都不哭。你們口口聲聲不是說愛她嗎？”
宮二望着被揪緊的衣襟，還有這人眼眶泛着淚意的臉，淡淡的揮開了皇甫帝督的手。
聲音平板無情，“我們不傷心，是因爲早已經沒眼淚了，我們親眼看過她重生十幾次，對於她的死，早已麻木。”
“重生十幾次……”皇甫帝督瞬間茫然了。
風君子站起身，表情陰沉，卻沒有任何眼淚，“鳳國的女帝，從來沒有活過二十多，每次都會在特定的時間死亡，然後半年內重生在某處。所以，我們爲什麼要哭？我們活着幾百年，只爲了等候她，不是爲了哭。”
如果說傷心，他們真的會在她死時，比誰都傷心。
只是從最初一兩次的悲傷欲絕，到現在的麻木不仁。
經歷了時光的洗禮。任誰都會變得堅強。
因爲傷心到哭泣，並不能解決一切。
傷心，或者哭泣，只有一種結局，那個人死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望着皇甫帝督沉默的臉。
“你是要在這裏舉辦葬禮嗎？”風君子像是提醒似的道：“不過屍體我們必須在七天內帶回鳳國。”
皇甫帝督立刻阻攔道：“不行！！不可以帶走她，她是我的！！”
風君子扯住他的衣服，又是一拳揮上去，這回的揍他，並未帶着玄氣，所以只是普通的拳頭，將他的臉打的一片烏青，才吼道：“你這個白癡，睜大眼睛看看清楚，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