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我說的是真的。”他依然沒擡起頭，音色幽幽，又帶着一點玩笑的口氣，“我想，我可能不久於人世了。”
慕芙蓉猛地拉開這個自怨自艾的傢伙，鄭重其事的道：“你胡說什麼呢！好好的，墨先生說你已經到達神級了。怎麼可能快死掉。不許烏鴉嘴。”
皇甫帝督眼色複雜的看着她。
脣角泛起的笑容是一抹難以形容的捉摸不透。
望着她關懷的眼，他點頭：“喔。”
皇甫帝督的直覺告訴他。他真的快不久於人世了。
沒什麼理由，就是直覺。
人往往對於自己的死亡都很有自覺。
那種油盡燈枯的感覺清晰明白的讓你知道自己的狀況。
重要的事，他內視過識海，流星淚不見了……流星淚是他身上最重要的東西。
從識海深處消失了。
他試圖找過……卻沒找到。
憑空消失了。
只是這些話……怎能對她說。
她剛和他和好，他不要她擔心。
就算死，也不可怕，只要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些日子就夠了。
慕芙蓉覺得他的情緒怪怪的，上前擁抱住他，“沒事不要嚇我。”
皇甫帝督耳提面命的道，“你以後要每天說一遍喜歡我。”
慕芙蓉翻了一個白眼，“無聊。”
“這不無聊，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他掰着手指頭數着，舉着一隻手五根手指，瞪圓了一雙眼睛，“你離開我五年，還誤會我了，現在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從今天開始每天跟我表白一次。”
什麼表白啊，這傢伙秀逗了吧。
“今天就開始吧。”
望着面前的人趾高氣昂的人說什麼今天就開始，讓她表白……
慕芙蓉被氣到無力。
想打人。
又壓抑着。
該死，我要冷靜，不能對一個病人粗暴！
他還在特傲嬌的自說自話着，“你不吭聲就是不愛我。”
什麼叫我不吭聲就是不愛你啊。
這個人到底鬧夠了沒啊。
小孩子嗎？
慕芙蓉無奈的翻翻白眼，決定還是順着貓毛撫摸着，她笑眯眯的擡頭，快速的道，“我愛你。”
皇甫帝督的呼吸停滯了一秒，他瞪大眼睛：“風聲太大，我沒聽清。”
去死吧！！
慕芙蓉心中大罵着，面上笑容可掬：“我愛你！！！”
聽的某個白髮男人舒心順耳極了，他伸出長腿到牀邊，嘴角的笑已經咧到了耳根子，卻擺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態，“伺候爺穿衣吧。”
伺候……爺！！
還爺呢！
媽的。
慕芙蓉忍耐，我不能跟病人一般見識，這只是病人！我要理解他。
她邊低頭幫他穿褲子，邊惡狠狠的道：“……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裏。”
“我今天任你處置，來吧。”
他敞開了胸懷，笑的十足的顛倒衆生。
慕芙蓉抓住了一縷那白色的長髮，低下頭在他的臉頰旁親了一口，她湊在他的耳畔，聲音低低的磁性極了。
“寶貝，念在你身體不好的份上，人家就好好的寵你一次！”